迟志宏问:
“小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云说:
“迟哥,真的对不起了。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你了,只是因为孩子的问题。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我也该走了。”
迟志宏有些愤怒,质问道: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说那个孩子是我的?让我空欢喜一场?”
小云在电话里有些迟疑,不说话了。她已经猜到了,迟志宏已经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了。
迟志宏继续追问道:
“你说话呀。你说,我这样对你,你却这样欺骗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小云迟疑片刻,说道: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那孩子真不是你的,是那个王胜的。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跟你说真相,是因为王胜也不要那个孩子。如果你提前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你还能容下我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吗?”
迟志宏已经预测到那孩子是王胜的野种,就更加生气,他说:
“那你为什么不趁早打掉?为什么非要生下来?你这不是在坑人吗?”
小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是的,这正是小云的错。在没有遇到魏友军之前,小云还没有离开迟志宏的念头,那时候她想,如果不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迟志宏的,迟志宏不会给她买房子,不会给她钱的。假如她没有房子没有钱,就不能在奉阳生活下去。她也知道,纸包不尊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心存侥幸心理。她以为,迟志宏是一个男人,不会对女人怀孕的事情懂的太多,也许能糊弄过去。只要孩子生下来,迟志宏不产生怀疑,她还可能继续骗下去,好好当迟志宏的小老婆。小云不想回到老家去,因为她喜欢城里人的生活。
但是,自从她遇到魏友军之后,她才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是那样的可悲。是呀,自己现在年轻,还有些姿色,迟志宏还愿意要她。等她上了年纪,人老珠黄色衰的时候,迟志宏会再要她了。还有,等孩子出生后,即使迟志宏没有发现生育期存在问题,但是,随着孩子的增长,如果迟志宏发现孩子越来越不像他,那事情就麻烦了。想到这些,在魏友军的影响下,她觉得跟魏友军回老家,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此时,小云听到迟志宏的质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发现小云又说话了,迟志宏追问道:
“你怎么了?说话呀?”
小云说:
“迟哥,我对不起你行了吧。你恨就恨我吧,反正我也不想在奉阳待下去了,我已经买完了回老家的车票,马上就要上车了。”
迟志宏说:
“你走了,孩子怎么办?”
小云说:
“我把王胜的电话留下了,让医院大夫给王胜打电话。”
迟志宏说:
“电话打了,那个电话是空号。”
小云说:
“那我就不管了。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你也不要管了,一切事情让医院处理好了。还有,我把房子的钥匙放在门框上面了,你去取一下。无论怎么样,你对我还是挺好的,答应给我买房子。不管我在你的眼里是好是坏,你以后就彻底忘记我吧。好了,我不跟你说话了,我现在有点贫血头晕,我闭一会儿眼睛。”
说完,迟志宏听到小云电话挂断了。等迟志宏再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小云的电话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迟志宏想,既然已经断定,这孩子不是自己的,那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至于医院能否联系上那个王胜,也不是我的事情了。但是,现在想离开医院也很难。因为自己已经对大夫说了,他是小云的哥哥的同学。现在,医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婴儿母亲有关的人,能轻易放迟志宏走吗?
迟志宏回到病房,那个大夫在等着他,实际上,那个女大夫一直盯着他,怕他趁机逃走。如果迟志宏走了,这孩子真的成了弃婴了。
女大夫看见迟志宏回来了,问道:
“联系上孩子的妈妈了吗?”
迟志宏一脸愁容地说:
“联系上了,但是她已经回老家了。”
女大夫说:
“难道她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迟志宏说:
“她人已经走了,还能要吗?”
女大夫说:
“怎么会这样?这女人也太狠了,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迟志宏说:
“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张晓云还没有结婚,孩子不是合法生的。”
女大夫吃了一惊,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那这孩子要麻烦了。先生,你刚才不是说你是这个张晓云的哥哥的同学吗?那你联系一下她哥哥如何?”
迟志宏说:‘
“联系他的哥哥有什么用呀?你想想,张晓云自己都不要这个孩子了,就是为了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在奉阳生了一个孩子。就是我跟她哥哥说了,他哥哥能要这个孩子。天底下没有那样傻子的。”
女大夫说:
“那我们怎么办?”
迟志宏说:
“还有一个办法,你们设法联系那个叫王胜的男人。张晓云刚才告诉我,她之所以在纸上写那个王胜的名字,是因为这孩子是小云跟这个王胜生的。”
女大夫说:
“我们已经打过那个电话了,但是是空号。”
迟志宏想了一会儿,这时候不能让王胜躲清闲了,他应该出面处理这件烂事。迟志宏然后对女大夫说:
“我以前好像听张晓云说过他在奉阳有一个男朋友,难道这个王胜就是小云的那个男朋友?我好像还听小云说过,这个王胜是区城建局的一个副局长。你们实在不行,就跟他联系一下。我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了。我单位还有事,如果你还想找我了解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女大夫说:
“你如果真的有事,就先处理去吧。看你的样子,你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我们现在马上联系区城建局。”
迟志宏满脸愁容地走出医院。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他感到一阵凉风袭来,顿时浑身发冷。对于迟志宏来说,心里又一个希望破灭了。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似乎看到很多不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