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只是这样就要我消气,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宰相了?”他不满把将脸埋入她颈间,轻声抱怨着。

她不解地皱起眉;“宰相?”他们刚刚谈的话题,应该和宰相没有关系吧?

“宰相肚子里可以撑床。”他对她翻了个大白眼,到底是谁的中文程度不好啊?

“……”瞧他说得多理直气壮!

夏小凉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用极标准的国语发音,对着他重复说一次:“宰相肚里能撑船,船,船,二声船。”

看不太懂中文字也就算了,乱用成语也不怪他,但把船当床念,就该打屁股。

一句好好的俗语,被他拆解成太宰相来应用,谁懂啊?

他轻嗤了声。“啧!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好。”

中文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深奥难学,反正能懂就好。

吻向她圆睁的大眼,裴阳求饶:“别瞪我,在这种伴着夕阳美景的美好气氛下,你不该太在意我的中文。”

都已经互相告白完毕,应该是进入美好的身体接触时间,而不是站在这里讨论他的中文念不好,还是成语用错地方。

拍开他不老实的大手,夏小谅低声叫道:“啊!你别乱来,会被人看到的。”

“放心,看不到的。”他老大打横抱起惊叫不已的夏小凉,往当年的案发现场走去。

反正五年前已经滚过一次沙,有了经验,这次该避的动作他会避开,该增加的动作,他当然不会漏掉。

趁这个机会替双胞胎多添个弟弟或妹妹,也挺不错的。

刚好弥补他没有看着他们出生的缺憾。

“啊!别闹了。”夏小凉红着脸推拒着。

这男人有必要这么猴急吗?在这种随时都会有人出现的地方……那个!要是被发现,那多羞人啊。

虽然之前有过先例,但可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啊,“嘘!你老公正在收取利息啦,你就配合一点。”裴阳手不停地将她身上的T恤推高。

箭都已经在弦上了,这个时候喊停,不是要他的命吗!

“裴阳,别闹了!”夏小凉忙拉下差点春光外泄的T恤,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裴阳身后那两道摇椅晃、鬼鬼祟祟的黑影,绝对不会只是被风吹动的树影那么简单。

都到这种地步了,裴阳哪肯放过她。

只见他长手长脚地先圈住动个不停的娇躯,然后头一低,直接吻住她的红唇。

吻到她全身放松,任他为所欲为……就在裴阳伸手要脱去她的T恤时,突然一声尖叫在他耳边出现。

“啊!爸爸在亲妈咪耶!”夏曦兴奋地转过头,对着躲在一旁的大人们报告。

“而且爸爸还想脱妈咪的衣服。”夏星手拿着萤光棒,指着裴阳来不及收回的狼爪。

被双胞胎这一闹,夏小凉吓得连忙转过身,抖着手整理身上变得凌乱的衣服。

裴阳则呆愣地看着双胞胎在他面前拿着萤光棒边唱边跳,久久无法回神。

他不敢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他的一双儿女会那么白目的突然出现,坏了他的好事不说,居然遗若无具事地在他面前唱歌跳舞?

裴阳眯起鹰眼,看着已着装完毕的娇妻,再转过头看着手舞足蹈的双胞胎。

他的孩子智力过人是事实,但在他们尚不懂主动破坏好事的年纪,会突然有这种白目举动,绝对是有尚人在幕后指点!

忍着多多少少有些受创却无法发泄的欲望,裴阳用力将憋在心里的闷气吐出,耙过早被海风吹乱的黑发,这才站起身拍去一身沙。

见裴阳脸色铁青,夏小凉急忙替正大声唱着儿歌的儿女说话:“你别生小曦和小星的气,他们不是故意的。”

一直以来乖巧懂事的双胞胎,今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独自跑来这个黑暗又无人的沙滩游玩,这让她觉得既担心又意外。

要是碰到坏人,才四岁的他们,无论再怎么聪明,也敌不过大人的力量,真要发生什么万一,叫她该怎么办?

见夏小凉紧张又担忧的神情,裴阳忍住揪出躲在暗处那两个“幕后黑手”痛扁一顿的冲动,将她和感受到异样的双胞胎搂进怀里,轻声哄着:“我知道。你先带小曦和小星去街上吃点东西,或买些什么都好,别想太多。”

“那你呢?”她担心地急问。

他帅气地甩了甩头发,嘴角再度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满眼柔情地望进她跟底,但声音却冷到让人有些害怕地道:“你老公得先去处理两个小问题,晚点就会回家,替咱们宝贝儿子和女儿说床边故事。”

看着身材娇小的妻子牵着一双儿女渐渐远去的身影,裴阳内心有说不出的激动和骄傲,那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家人啦!

激动之余,该办的事,也是得办。

收起温柔的脸,裴阳就地做起了简易的暖身运动,热身完毕,他这才转过身,往躲在黑暗角落里、不知道危险已经接近、还傻乎乎拿着罐装啤酒互相庆祝的两人走去。

尾声

深夜时分,正是大家抱着棉被正好眠的时候。

大腹便便的夏小凉被腹间传来的一阵熟悉阵痛惊醒。

她支起身子,看着身下被浸湿的床单,露出一丝苦笑。

轻轻移动身体,忍着腹间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夏小凉扶着床头柜站起身,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弯身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手提袋。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啦,这对双胞胎怎么跟之前的小曦和小星一样,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来到地球上见世面?

扶着与自己身材不成比例的大肚子,夏小凉尽量轻手轻脚地往房外走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这一晚睡得不是很安稳的裴阳揉着酸涩的双眼,看着站在房门前、弓着身的妻子。

“没事,你继续睡。”夏小凉咬着牙,忍着巨大的疼痛,强迫自己转头对裴阳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自从上次妇产科医帅宣布她极有可能早产后,裴阳就像一条紧绷的弦,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的,连她喝杯水他都有意见,搞得他们家现在的生活不只是过得水深火热,连正值好动活泼时期的双胞胎都受不了他的神经质,强烈要求举家搬迁回台北,暂时和爷爷奶奶共住。

要是让他知道她现在就要生了,她真怕有裸睡习惯的他会裸着身子直接把她送进医院,让整间医院的人因为他的出现而大饱眼福。

“你不会是要生了吧?”裴阳抓起床边的衣物匆匆穿上,连衣服穿反面了都不自觉。

“恐怕是的。”夏小凉尴尬笑道。

这已不是逞强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正努力抢着要赶快出来见爹娘了。

“Oh!mygod!”裴阳脸色一白,连忙打横抱起已经疼到直不起身的夏小凉,顺手接过她手中生产用的手提袋。

夏小凉满身是汗地倒在他怀里,轻声劝着:“别急,我、我还忍得住。”

“你忍得住,你肚子里那两个家伙还不知忍不忍得住!”不理会她的要求,裴阳直接打开房门走向仍有人的客厅。

刚洗完澡的裴昕和裴曜正准备打开冰啤酒,打算窝在沙发上看完今天才借回家的DVD,就被半夜不睡觉抱着老婆出来乱晃的小弟给打断。

“啊!啊!啊!你们三更半夜不睡觉,学我家慈禧太后出巡啊?”

本以为大家鄱睡了,打着赤膊的裴昕见夏小凉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连忙抽出夹在沙发里的T恤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