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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她的日子里,他除了暗中持续托人搜寻之外,就是自己三天两头往前岳父家跑,冀求取得贺振的原谅,进而从贺振的口中得到些许有用的资讯。

很不幸的,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令他最气馁的一句:嫩晴交代不可说。

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总经理,到了。”车子停在贺家门口许久,宣至澈仍然不为所动,似乎忘了下车这回事,驾车的秘书小姐乔羽儿于是侧过头,轻声提醒。

“喔!”他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立即开门下车。

“下午两点跟果园主人约好准时到达,路途遥远,请总经理不要耽搁太久,免得迟到。”对一个老是白天焦头烂额拼事业、晚上忙交际应酬的都会男人来说,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拥有一座果园,乔羽儿自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过深知他非常看重此事,为了安全起见,只好冒着被他嫌唆的险再次叮咛。

“不用担心,依照惯例,短则三分钟,长则十分钟,我哪次不是很快就被轰出来?”宣至澈自我调侃,无奈的笑了笑。

都与贺振斗了九个多月之久,他当然已摸清那顽固老头先骂后赶的对待不速之客的基本模式,横竖不出十分钟,他一定得背着一顿臭骂落寞的走人。

“试试看今天能不能破纪录。”乔羽儿露出鼓励的微笑,握拳替他加油。

“有力而为了。”宣至澈又笑了笑,举步往贺家大门走去。

“又来了!不来让我骂几句,你日子很难过下去就是?”一见前女婿又登门来乱,原本弥勒佛般面带微笑的贺振马上臭脸相迎。

“爸,您真了解我,我们岳婿俩真合得来。”

对付顽固老头,彬彬有礼是没用的,那只会让贺振软上深掘,所以素来对前岳父总是必恭必敬,绝不敢造次的宣至澈,在历经无数次前岳父如滔滔江水一般绵延不绝的指责与飙骂之后,他紧急改变策略,开始赖皮以对。

俗话说,一皮天下无难事,真是受用无穷。

至少被赶出来时,他可以仰头对天笑一笑,心情不致太沉重。

“谁跟你合得来?不要脸。”坏家伙辜负他宝贝女儿的一片真情,害他宝贝女儿远走他乡,他没主动操刀,给他点颜色瞧瞧,就已经很慈悲了,坏家伙自己倒还好大的一颗狗胆,敢三天两头上门来讨骂挨。

“爸,别这么说嘛C歹我平常也对您不错,您犯得着一见到我就发飙吗?虽然我已是个成年人,但是心灵无端脆弱,是会受伤的。”

“对,你心灵脆弱会受伤,我女儿的心就是铁打石做的,任由你们宣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拿刀捅她,她还有如金刚不坏之身,活跳跳,超神的。”哼,女儿只是不习惯诉苦,不然他还会不知道她之前三年的婚姻生活是怎么过的。

想到女儿在宣家受尽委屈,贺振对宣至澈就更加无法谅解。

没错,贺家是经济条件平凡的单亲家庭,但好歹他贺振这辈子也很用心的照顾和栽培女儿,从小到大把她捧在手掌心里呵护备至,女儿出落得玲珑可爱,他不敢说是人见人爱,至少没人赚过,偏偏遇到宣家人,一切都变调。

原本贺振还满心欢喜,认为女儿嫁得好人家,从此可以过得更幸福,岂料豪门的饭碗难捧,好命女儿变成苦命小媳妇,每天吃骂吃到很有剩,都可以拿出来“晒干”,贮藏好过冬了,是有没有这么悲情?每次想到这些,他老人家就心痛。

“爸,您言重了。”宣至澈边冒汗边干笑。

“哼0不投机半句多,你回去啦!看了就讨厌。”

“要我回去,可以,透露一点嫩晴的消息,我马上从您的面前消失。”

“拿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透露半句。”无论女婿如何利诱劝说,贺振总是三缄其口,嘴角往下一撇,脸色愈来愈难看。

“爸……”

“喂,说几百次了,我不再是你爸,别乱喊,我担当不起。”懒得阻止他,他还愈叫愈顺口,害贺振愈听愈刺耳,觉得超恶心。

“岳父大人……”不准叫爸,宣至澈马上改口恭称岳父。

“喂,我也不是你岳父,叫你别乱喊,你还一直喊,是老人家在讲,你都没在听喔?”有前女婿如此,真是家门不幸。

“哎呀!您干嘛这样?一日为岳父,终生为岳父,再怎样,我喊您一声爸爸或岳父也是天经地义的,不为过啊!”他照样赖皮,不然怎么办?

“我管你那么多,嫩晴不要你,我也不屑再有你这个女婿,不然你咬我喔?”

“哎呀!岳父大人,您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那么幼稚。”咕,他咬岳父干嘛?岳父老棒棒又是个男的,他要想咬人,当然是咬嫩晴啊!

嫩晴白白嫩嫩又温存美丽,能一天到晚咬遍她全身,那才叫幸福。

呃……是啊!那是多么幸福的事,他却因为疏忽,亲手将幸福送走了。

幸福在外面流浪,何时回家呢?

没有嫩晴,他的生活乱七八糟,生命仿佛也不再完整。

只叹自己笨,没能好好的疼惜她、把握她,还教她受尽了委屈。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懊悔的模拟、推演着要是当初能多给予她支持与鼓励,当她伤心无助时做她的靠山,她应该也不至于忍心割舍这段情而决裂的求去吧?

是他不好,是他的错,他真的好想念她。

但是经过这九个多月漫长的寻找,他恍然明白,嫩晴似乎打定主意从他的生命中消失……哦,不,应该说,是她打定主意让他在她的生命中消失,否则凭他人脉之广、管道之多,不可能连她曾在什么地方出现的这种小消息都得不到一个。

醉后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失去原来会痛。

痛?何止痛?都快痛死了。

从嫩晴离开的第一天开始,他对她的思念,辗转已由涓滴细流慢慢的累积成浩瀚江海,失婚情伤非但止不住,伤口还日渐无法控制的扩大。

然后,他得到一个惊人的结论。

原来他宣至澈是这么一个忠贞不二、难能可贵的深情男子呀!

“总而言之,你以后不要再来乱,整天往我这里跑是怎样?当我这里是连锁咖啡店?要不要留插座给你上网?哇!你不嫌烦,我都快被你烦死了。”每次讲到火气上来,贺振便会做出连续挥手赶烦人苍蝇的动作,无情的逐客。

“您只要告诉我嫩晴在哪里,我从此不会再来扰乱您。”

“哼#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眼儿一眯,贺振嗤之以鼻,完全没将前女婿放在眼里。老归老,他的神智还十分清醒,没那么好骗。

“偶尔上我一次当是会怎样?”这老头太难讨好,跟他爸妈差不了多少。

“会死掉。”

“您……”姜是老的辣,居然那样回答他,害他哑口无言,只好摸摸鼻子,乖乖的告辞,“好吧!请岳父大人息怒,我改天再来。”

他总不能顺着接下去说,好,我再看看您会不会死掉……伤脑筋。

“最好不要再来,我没空理你。”贺振冲着他的背影呛声,甩门甩得很用力。

砰的一声,无情的关门声震耳欲聋的从身后传来。

宣至澈回头,无奈的摇头失笑。

生意场上,他见过了各式各样腥风血雨的可怕场面,偏偏在这固执老头的面前猛吃瘪,只因他对他女儿情难断舍,爱有独钟,他就这样没天没良的欺侮他,顽固老头也不想想,当初他追他宝贝女儿时,他招呼这个东床快婿是招呼得有多热切又用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