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穿越言情 > 牵手 > 第二章

果然!他最初的预感是对的!

两人的“奸情”在阿满婶的“热心”宣传下,不到一天就传遍全村。

关于他激情难耐、在路旁就打得火热的消息几乎无人不知,还附加精采绝伦的实况转播。

“那个你们都没看见,阿慎多狂野,直接抓住人家就给她亲下去,还亲好久!我还听见大美人娇滴滴地给他腮ㄋㄞ,抱怨他太粗鲁,会痛柳!”

……根本不是那样啊!联想力会不会太丰富了,阿婶!

他想反驳,可惜没人理他。

“这个阿慎也实在是齁……”在意犹未尽的地方停了下,如愿等到群众情绪高昂的催促声后,才满意地接续。“偶家死老头在田里插秧,他也在树仔边忙插秧,年轻人的热情,看得我和我家死老头都害羞了……”

最好真的是你们想的那回事!愈说愈离谱了。

到最后甚至讨论起他家什么时候会办喜事,把都市大美女娶回家、喜宴要办几桌……

他简直无言至极。在家里母亲猛追问不休,走在路上左邻右舍关切,连来到店里都被自己的员工调侃……

早知道的,这村子里,像他这样的卑微小人物完全没有申诉权,阿满婶比法律还强势,被她撞见等于被全村村民捉奸在床!

最近,她的耳朵不太清闲。

田便旁的“疑似热吻”事件,她料想得到会引起多大的余波效应。在这里住了几天,多少也了解这地方村民热情爽朗的性子,不过有时候太热情也不是件好事,他近来的日子应该非常不好过吧?

她倒是还好,除了阿娇姨外,和谁都不熟,村民也不会来缠她说长道短,最多就是阿娇姨频密地与她“联络感情”,看来是被众人公推出来,肩负大任。

这些都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哪天真的超出忍受范围了,挥挥衣袖走人,一切又与她何碍?

不过他就不一样了,在这里土生土长,避不开也走不掉,光要应付左邻右舍探询就够他受的了……

她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会避个嫌什么的,但每隔一天,他仍会固定在傍晚前出现,带她去洪师傅那里换药。

这几天,阿娇姨总是谈他,说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他有多孝顺、多上进、多忠厚老实、多值得托付终身……

简直就是强迫推销了。

她只是默默听着,没插嘴也没反驳。

“你对我们阿慎印象怎样?”

她想,这句话才是重点吧?只是不晓得是被多少人逼着来问的。

“还好。”她淡应,没让对方太难堪。

一般来说,面对回应不太热络的对象,这样的回答就够对方明白,并不用直截了当地泼对方冷水。但是——

她忽略了乡下人环境单纯,是不会懂那些客套与官腔的,直接在心里演绎成:还好就是不错,不错就是有希望!

所以都市大小姐对阿慎也是有好感的啦!

“对嘛,我就说!你一定是也喜欢阿慎的啦,不然怎么会热吻……”

“……”这是哪来的结论?

一开始,只是阿娇姨在耳边歌功颂德某人的成长史,到后来开始有三姑六婆在她眼前晃,不多,就那几个,其中据说还有事件男主角的母亲,看媳妇来了!

一直以来,她都只是聆听,没表达过任何意见,事实上,她也不认为有需要表达什么意见,可是现在这样——

她蹙了蹙眉,开始觉得困扰了。

她不打断阿娇姨的自得其乐是一回事,被人当未过门媳妇来打量又是另一回事了,不反驳不代表默认,但这些人好像没搞清楚状况。

“那个——”某大婶又送来莲雾,说是自家种的,很甜,并且找机会与她攀谈,用极生硬的国语问:“啊你听不听得懂台椅?”

“抱歉,不太懂。”她回个歉意的微笑。

“按呐唷——”大婶颇烦恼。这样嫁进来是要怎么沟通才好……

对了,据说这是男主角的母亲。“您——有什么事吗?”

“那个齁……偶素那个……那个阿慎他阿母啦,就素偶听梭你甲阮刀嘿啰阿慎有互相给他喜欢到啦,阿偶就想梭齁,来给你看看啦!虽然梭你们认识不素粉久啦,但素延分这种东西,就像那个括啊戏在演的,前世有缘,所以才会一见钟情,阿偶齁……”

她听得很痛苦,相信大婶说得比她更痛苦。

“什么是括啊戏?”她镇定且礼貌地发问。

惨啊!连括啊戏都呒灾,这以后是要怎么相处。

阿水婶抓抓头皮,好困扰地想着要怎么解释。“就素、就素那个神明生日,底咧庙口戏棚仔演的那个、那个……”

“一种传统戏剧。”男子由中庭走来,沉稳地走向她们。“阿母,你呐欸底家?”

“我想说,你就有甲郎尬意呀,我来跨买欸。”

男子叹了口气。“你麦听满婶仔黑白共,是阿爸甲郎撞着伤,我要照顾伊。”

“阿呒过齁——”阿水婶还想上诉。

“我晚时转去呷甲你共,要先带伊去洪师仔那里。”不给母亲上诉的空间,扶了她起身闪人。

虽然她现在好很多,不过他还是会谨慎地扶着她的肩臂,放慢脚步配合她。

安安静静走了一段路,他先开口。“对不起,请别与她们计较。”小镇生活太单调,难免找些话题取悦自己,他能理解,却不确定她会不会介意。

她偏头瞧他一眼。

其实,最困扰的应该是他吧?

这些人与她无关,她可以毫不在意,最多当没听到,他却不行。

一个个都是他的长辈,一个个都是出于关爱他的出发点,他解释不清也得一个个解释,不能翻脸也不能转身走人,他才是最头痛的那一个。

可是,他却向她道歉,向一个不痛不痒的外来客道歉。

“没关系。”她只能这么说,淡淡地回应。

“下次我妈再去的话,你打个电话给我,我来处理。”

电话?

她回想了下,才想起初来那一夜,他确实有在桌上留过字条,要她有事再联络他,但那支手机号码她从没细看,更没打过,早不知遗落到哪里去了。

“嗯。”她不置可否地应了声,气氛再度陷入沉寂。

他话不多,她也是。这条共同走过几回的小路,大部分时候都是两方沉默,就连他的名字——孟行慎,她都是在阿娇姨陈述他那段辛酸血泪成长史时才知道的。

来到洪师傅国术馆,洪师傅用水将药草煮了帮她浸泡双脚,虽然她不懂明明只伤了右脚为何要泡两脚,但他说那是为了促进她血液循环。

除此之外,还外加把脉,生平第一次体验针灸,就是贡献给洪师傅。

“你呀,失眠、压力大、自我要求高,把自己搞得很紧绷?睡眠品质一定很差吧?”

“……对。”因为来过之后,晚上确实好睡多了,有时可以一觉安稳到天亮,她也就配合着治疗。

那个陪着她来的男人,总是安安静静在一旁等待,偶尔洪师傅会与他聊两句家务事。

“你工作压力很大吗?作息要正常一点,你荷尔蒙失调,生理期不太正常对不对?这要不调理好,以后会比较不好受孕。”

被问到最后一句,她本能地瞥向杵在一旁的男子,他神色微窘,识相地避开,到屋外等待。

洪师傅笑了笑。“我听说了喔,你们最近打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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