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面前就变了样,老爱戏弄她。

顺了顺长发,她将发分成两大束,就着其中一束又细分三束,快速的编起发来,不料,本来利落的动作却让突然插入她发中的顽皮手指打断。

她一手扯回长发,脸蛋似羞似恼的红了。「玩够了没?我这帐还没算完,你不帮我也别碍着我!」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竟然说主子碍着你了?」他又忍不住手痒的往她头上敲了一记,只是这次很轻。对他而言,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她就像他另一个妹妹,而不只是一个买进府给主子使唤的丫鬟,加上她帮了他许多,说是家人也不为过,动作自然也就亲昵了些,两人的相处方式一直是如此,却没人注意到这早过了主子与下人的分际。

「……明明就是还不承认……」

「咕哝什么,老爱把话说在嘴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不顾她的阻拦,他拉过她编了一半的发,重新梳理,「女孩子家,编起发来随随便便的,你下次得放慢点。」

「你要是肯多看几本帐簿,我就有时间慢慢编发了。」她挑衅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他,不料他但笑不语,激得她嘴嘟得高高,甚是不满。

这会,他不说话,她也不开口,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下,发束在他手掌中交叉游走,一样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比她仔细流畅得多,不会有细发乱落。

顿时,风紫衣觉得气氛有些暧昧,坐在椅子上让他弯腰编发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突然不知要开口说什么,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

「怎么,生气了?」头上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热气呼在她头顶,她却觉得耳根都热了,不想让他察觉异状,连忙摇头,「才没,我懒得跟你生气。」

「你当然不能生气,瞧我替你编的发多漂亮。」缠绕上细红锦绳,两条整齐的发辫服贴在她肩上,他颇为满意。

本想道谢的她却突然想起什么,眉眼霎时往下沉,口气不悦的挖苦。「你上哪学这……这编发的手艺?挺纯熟的,该不会是在游山玩水时顺道风花雪月了吧?」

「你在乱想什么?你忘啦,我以前不是常帮天乐、天喜编发,难不成你跟天乐她们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样的长发,哪需要什么技巧,就只有她没耐性,才会编个发也零零落落。

明明千金小姐的才识都学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是喔。」跟她想的不一样,那很好,她该放宽心的,只是心里又有些莫名所以的不舒坦。

祁天昊直起身,像哄孝般拍拍她的头,「就爱胡说八道,我先回院落梳洗,晚点我约了人,不在府里用餐,祁贵这会出门办事了,要是他问起跟他说一声,免得又大惊小怪的沿街找人。」

「知道了。」应了声,她心里放了话却不能问。不一会,门阖上,她心里那股酸酸涩涩的感觉也更浓了。

她跟天乐、天喜一样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她要觉得不舒服?

***凤鸣轩独家制作******

站在亭下的女子,有张娇艳的鹅蛋脸,颇具媚色的丹凤眼,身材高轨圆润,相较于祁天喜如海芋般清灵脱俗的美,女子俏生生的美更贴牡丹的妩媚,只是年岁还轻,假以时日当艳冠群芳。

这人风紫衣认得,是祁天昊挚交好友金准之的亲妹金灵灵,金准之爱四处游玩交友,即使是跟祁天昊到了朱雀城也很少上祁府拜访,倒是这金灵灵因为跟天乐有些交情,所以她见过几面,不过都是远远看到而已。

天乐曾赞她不若外表那般高傲难相处,实际上是个颇为率真、爱憎分明的人,

不似现下的千金闺秀总是嘴里一套、心里一套。风紫衣却不懂自己在不高兴什么,天乐赞扬金灵灵关她什么事,为何她心里要发闷发慌?尤其对方现在正跟祁天昊贴近着说话,竟让她有种东西被抢走的错觉,不舒坦直在心底蔓延。

「丫头,你呆站着做什么?」

回过神,她抬起头,顺着凉亭的方向看去,金灵灵已经从另一边离开,唤着她的祁天昊,看来心情不错。

既然他已经看到她,她要是往回走,反而显得作贼心虚了。

风紫衣整了整心神,脚步一踏一点,鞋尖的团花饰物随之轻摇摆荡,衣袂飘飘,缓缓来到他跟前。

「大少爷,早。」瞧他不晓得发现什么宝,这么高兴的样子,难不成是人家小姑娘答应许给他了?

思及此,她脸色更为黯然。

「还早?丫头,都日上三竿了。」他啜饮一口茶。灵灵报了消息,说他找了许久的东西有下落,让他心情很好。

「我现在才见得到你,当然这时候道早。」想想,顿觉自己这话说来拈酸吃醋的,暗红浮上脸,连忙转了话题,「以后别老叫我丫头,我已经十七了。」祁天昊心情好,不在乎她的脸色语气不佳,顺手拍拍她的头,「我看你也没高多少,个头看来明明还是个小丫头。」

「天喜也不高,怎么你不叫天喜丫头?」这次她一样使劲的拍开他的掌,一点也不怕惹恼主子。

自从她当了祁府的家之后,跟主子们的感情就跟家人一样,叫他们名字也叫习惯了,唯独……对祁天昊她总爱偶尔两句大少爷,像是想提醒自己什么,叫她别忘了自己的身分。

「嗯……那不一样。」想想,天喜及笑之后,他就没再说过她是丫头,倒是紫衣总让他觉得长不大。

明明她很聪慧,更是比一般姑娘早熟,但或许是因为这样,逗弄她时,她的大反应总叫人失笑,这点上可就像个孩子了。

「分明就当我是个孩子……」她着实不喜欢这种感觉。方才看他跟金灵灵说话,虽贴近了些,倒仍谨守分寸,两人虽熟悉,但不曾逾越男女之防,言谈间有笑却又不恣意,在她看来,这才是男女相处之道,哪像他们俩,总是嬉嬉闹闹、没个正经,像是孩子在玩。

本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隔了些时候再见金灵灵,那益发生俏的身段和娇媚的姿容,却像一根刺般扎在她心口上。

「你是啊。」看小姑娘嘴又嘟得老高,眉毛都揪紧了,他一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帮她整成笑脸,「别愁眉苦脸,当孝有什么不好?喜喜乐乐的没哈烦恼。说吧,你这会找我是有事吧?」

「喔,差点忘了。」本来要反击的风紫衣突地想起正经事,连忙从怀中抽出一本藏青色的簿子,咱咱翻了起来,「这里有笔帐,我瞧着有些怪,但又想不出所以然,你帮我瞧瞧。」

祁天昊大手一抓,簿子又阖了起来,再一抽,簿子离开了小手,在石桌上摊开,「急什么,在桌上慢慢翻,我人又不会不见。」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明天还在不在……」嘴里碎碎抱怨着,身子倒是听话的坐上石椅,右手轻轻巧巧翻起书页。一边翻页,她一边在心里埋怨他时常留下一纸短笺,夜半或清晨就离府,随性极了,除了跟他同行的人,谁会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就连她也不知晓。

「你这话说在嘴里的坏习惯得改掉。」话老在嘴里消散,叫他听不真切。

「喔。」她随口应着,注意力已经转到帐簿上,没管他说了什么。

瞧她专注,他走近她,「找到没?」

「……嗯……找到了,就这笔帐。」她侧头想叫他过来看,不料他已经走到她身后,弯了腰帮她查帐。

两人的距离很近,这样抬头看他,比前两天在书房的姿势更暧昧,她头再抬高些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顿时,心跳坪通坪通的声音,风紫衣自己都能听见。

「嗯,这笔帐是有问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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