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后他会用别的方法留住她!

「真的?」有这么好说话?她不禁面露怀疑,真的能马上卸下职责?她本来还以为要长期抗战呢。

「不过……我离府太久了,总有些事没法立即上手,在这段时期,我希望你能待在身边提点一二。」他要她在旁边时时跟着,找回以往两人的熟稔亲近。她可以不惦记天欢、天喜,但不能不记挂着他。

「可是我……」

「就先让你休息几天吧,你想去哪儿扫地浇水都无所谓,去吧去吧。」他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她气得拚命瞪他,但他低着头看帐簿,根本不在意,她只能气闷的转身离开书房,离开前,木门还大大声的阖上,表达不满。

书房里,是祁天昊沉沉却明显愉悦的笑声。

***凤鸣轩独家制作******

风紫衣看似认真的拿竹扫帚扫着花园,但其实她一片落叶也没扫着,倒是扫起一堆沙尘,全往亭子里的人身上扑去。

「咳咳……丫头,我很确定你不适合扫地,还是管帐适合你。」祁天昊将茶杯里的茶往花丛里浇。可惜了这顶级高山茶。

「怎么会?这差事是祁管家亲自派任的。」她不以为意,继续「埋」讨人厌的主子。她当时去跟祁管家要差事时,还吓了他老人家好大一跳,眉头揪得死紧,似乎很为难,最后只丢给她一个扫花园的活,还说随便扫扫就好,反正花开花落、冒芽落叶都是正常,顺应自然是天理。

老管家一席话,叫她啼笑皆非,心想老人家也为难了,势必是不敢给她一个要伺候人、要使力的活,怕下个月会被她扣薪饷吧,殊不知,她往后已不管账房里的事了。

「祁管家派你差事?回头我好好说说他。」他本来只打算放丫头三天假,谁知道她扫了五天花园都不嫌腻,这都是派给她工作的祁贵不对。

「祁管家年事已高,禁不起吓。」她语带责怪。

他分明就是气恼她不肯进书房帮他,干么找祁管家当替死鬼。

「就因他大半辈子都在府里度过,更应该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主子要什么,不该随便作主。」至少也该安排紫衣去扫书房……嗯,这主意不错。

「大少爷这是指桑骂槐,拐着弯教训我吗?」谁不晓得祁家最不懂察言观色、最会擅自作主的下人就是她,没人敢跟她抢头香。怔了怔,他胸口鼓动,放声大笑。「丫头啊丫头,你的聪慧才智叫少爷我很欣赏呢。」

她脸皮抽了一下。「大少爷没事可做了?要在这儿寻我开心?」

他现在要担负城主之责又要操烦祁府的事,应该很忙、比她以前还忙才是,怎么会这么有闲情逸致特地到花园调侃她?

「没有你替我磨墨倒茶、陪在我身边,我没办法安心做事。」一改方才嬉闹的神色,他语气认真的说。

「你……你就不怕我在你茶里下药?」风紫衣困窘的头一转,不想看他的脸。

她才不会受骗,以前他总爱这么亲昵的说些叫人误会的话、但……还不是一走好些年、她就跟天乐·天喜一样,只是他妹妹,她再也不要相信他暧昧的话、他亲密的举止。

「下什么药?春药?」看她回避,他故意说出逗她的话。

「胡说,是毒药!」抬起头,她狠狠瞪着他,直到眼睛酸涩。「你脸红了。」一抹排色,让她清雅面容更为动人。「我才没……你胡说……」她急了,心慌意乱避看他具有深意的黑眸,不断的告诉自己别着了他的道。

瞧见她神色,他想,有些事也该说清楚了。

「紫衣,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祁天昊话未说完,就被突然插入的话语打断。

「兄弟,这事你一定得帮帮我,我看上你府里一位姑娘,她眼似星辰,鼻若瑶柱,樱桃小口芙蓉面,美得像下凡天仙,我一瞧见她就晕头转向,满城春花飞舞,眼里、心里全是她美丽身影……」

浑然忘我的金准之彷佛饮酒过度的醉汉,丝毫不觉打扰了一趁事,他两眼迷离,足下轻飘飘,似醉似醒地从月洞门走来。

没人听得懂他含糊不清的疯言疯语,倒是多了怨恨的眼神,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重要关头搅局,让人不恼他不成。

金准之没发觉异样,自顾陶醉的要走进亭子,「你倒说句话呀!兄弟,别像木头杵着,我金准之活了二十四年,头一回对个姑娘动心……不、不、不,是一见钟情,非她不娶……喂!拍什么拍,被女人拍肩会走三年楣运。」他没好气的回过头,对着陷害他损失六百两银子的女子全然没好脸色,现在被她拍了背,打算借故发火报仇。

「谬言,就算不拍肩,你也没多少好运,你忘了你一进城就让人骗了六百两吗?」她本来是懒得理他,谁叫他走路不看路,硬要踩上她的扫帚。

不过她还真没想到这吊儿郎当的二愣子就是金准之,她以前只见过金灵灵,解决江小鱼的事情时,只当他是祁天昊的某个朋友,不料,百闻不如不见,人说风流惆傥、潇洒俊逸的金大少,其实就是个好骗的愣头青。

「你别诅咒我,如果没有你,我运气旺得很,抱得美人归是迟早的事。」金准之瞪着她,眼睛都要冒火了。

「哼,你确定?」她轻蔑的看他一眼。

「去去去,扫地的丫鬟就尽责扫地去,别妨碍我和你家主子谈大事。」他不耐烦的挥手,像要赶走扰人的蚊子。每回进朱雀城都会听街坊谈起风紫衣这个人,什么一手掌握祁府,几个主子都得听她话之类的,好吧,他承认在街上好友是对她特别了点,但终究是个丫鬟,那些传言,对他而言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现在眼见为凭,这女人不过就是个扫花园的丫鬟,连近主子身都难,还谈什么掌握大权?

手握扫帚,杏眸微挑的风紫衣只是一笑。「大少爷,那奴婢做事去了。」

「放下?过来。」祁天昊厉眸一肃,没了开玩笑的意思。

她都扫这么多天了,这几年只拿过笔杆的丫头,不知会不会让扫帚柄刮伤了手?思及此,他反蹬了金准之一眼。这家伙居然还怂恿她继续扫花园!

斜了斜眸,她眼色佣懒。「这怎么成?大少爷,我是听人使唤的丫鬟,金少爷都开口了,怎能不做?」

「谁敢使唤你?」勾起唇,祁天昊眼眸底有了笑意,看来这丫头是针对准之,跟他没关系。「丫头,过来我身边。」

「你很烦。」不情不愿地丢下扫帚,一身轻巧的她却慢步如牛,一小步一小步走得缓慢,移动速度像极了弯腰驼背的老婆子。但她不能不走,她知道快活的日子已经过了——她为期五天的扫花园工作功成身退。

看着两人主不主、婢不婢的对话,金准之搓着鼻梁有些疑惑,但照样不识相的开口,「咳咳!兄弟,你忘了我是谁吗?」

两双蔑然的冷眼一瞟,似在问:你是谁呀!怎么还赖着不走?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花前月下,就当我没来过,继续情话隅隅。」金准之一脸想不通,他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说错话,清楚状况的时候说的还是错话,无端招来白眼。

「什么花前月下,这里哪来的花哪来的月?你要敢乱说,坏我的名节,我让你没命走出朱雀城。」娇颜浮愠的风紫衣忿地一悴,明眸堆火,脸颊却是微微泛红。

「啧!你说没命就没命?祁府里果然尽是狠角色,我可真怕呀!」才吃过亏的金准之记不得教训,笑得很夸张。

祁天昊闻言,暗笑在心,但他没打算出手帮忙,谁叫这家伙不会看诚,硬是闯进来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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