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穿越言情 > 风流冤家 > 第九章

,只要我一进房就会随后来找我的人,把她还给我!”

“你要我还谁?不会是你对谨小王爷思慕过度,自行幻想出一个像他的人,最后分不清真假了吧?”碧红轻蔑嗤哼。“你对谨小王爷的爱护,已经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谨小王爷之前就常跟我抱怨,他现在人都走了,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班羽跟她抱怨他?他对班羽的感情是不正常的?小绿是他幻想出来的?那旖旎的一切,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他虚构出来的?聂安怀神色惨白,他没有办法呼吸,只能任由这些念头残酷地冲击着他的心。

“不,班羽是班羽,她是她,我很清楚他们是不同的人……”他想说得坚决,但心里却冒出了反驳——他不是一直觉得两人很像?他不是有次还差点将班羽当成小绿?

聂安怀越想越全身冰冷,几乎站不住脚。

“那是你的问题,我无能为力。”碧红说得绝情。“看在谨小王爷这些年来为我花费的银两份上,我刚刚才没让鸨母叫来护院,既然小绿不是你要的人,你别再来了,谨小王爷死了,他已经死了,你听清楚了没?他、死了!”

死了,死了——早已明白的事实,在毫不留情地被逼正视时,仍成了锋利的锐剑斩断了神智,将他的心伤得千疮百孔。

班羽走了,小绿也像不曾存在过似地消失了,曾经他拥有了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而今却全都从他手中逝去,他再也见不到,因为他无法选择,所以他全都失去了……

“不——”

在好友去世时还能强自忍下的悲痛,却随着爱人的消失全然崩溃,他猛地爆出狂喊,发疯似地摧毁眼前任何一项可以看到的事物。

手被碎裂的木头刺得流血,撕裂的被褥棉絮飘进了眼,他却都恍若未觉,因为心里的痛已凌越了一切。

没了,空了,世上只余下他,只余下一场不知是真是假的虚幻……令人哀痛的事实袭上心头,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突然抽走,聂安怀倏然跪地,抱头激烈地痛哭了起来。

“啊——啊——”如困兽般的嘶泣让人闻之心碎,再也无力自持的聂安怀已无法保护心神,放任情绪割裂他的心,放任奔流的眼泪将他带往更黑暗的深渊。

碧红僵靠在墙边无法动弹,刚刚还冷眼旁观的神情已不见,被他伤痛欲绝的模样震撼得红了眼眶。

许久,哭声渐歇,聂安怀仍跪伏在地,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哀默心死的绝望神情让碧红的心狠狠一震。

“我想同时保有他们,却同时失去了他们,手足、生命,全都失去了。”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人说,空洞的视线飘浮地定在前方。“我不信她是假的,我不信……”

他恍若游魂般地站起,一步步走出这个曾给他愉悦希望,如今却满是打击绝望的伤心地。

就连人都已远离,碧红还是只能靠墙怔站,许久才有办法动作。她找出被翻倒在地的笔砚,无暇抹去脸上的泪,立刻提笔疾书——

在邮驿的递送下,信函被送至了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小城镇。

上头描述的字字句句看在眼里全成了血泪,她忍不住将信函紧按心口,咬唇低泣。

她不想这么做,不想见他这么痛苦,但……这是唯一的解决方式……她抬起泪盈于睫的水眸,望向窗外,望向那遥望不到京城的方向,只能靠着脑海里的回忆支撑她继续隐瞒下去。

她,挺着日渐圆滚的肚子,怀有着他的身孕。

***凤鸣轩独家制作******

在那一天之后,聂安怀过得宛如行尸走肉。

他只是木然地过着日子,脸上不带任何情绪。人,还活着,心却早已死寂。

恭王爷怒、骂,连皇帝也看不下去将他召去长谈一番,他却总是沉默以对,没人知道到底是何原因,状况也没有丝毫改善。无计可施的尊长们只能消极地紧盯着他,以防他做出傻事。

下一辈所带来的烦忧让两老也没了心力争吵,恭、谨两位王爷一见到面,都沉重地长叹口气,将目光别了开去,不像以往即使斗到别人来劝都还很难罢休。

而聂安怀虽然陷在绝痛的深渊里,仍试着爬出,他找尽办法想要证明小绿的存在,但不管再如何努力,小绿都只有一个——他所不认识的那一个。

没人知道他曾在那间房里遇见了什么事,“欢喜楼”上下的每一个人都以为他只是在里头独处,没人认识他口中所形容的长得很像谨小王爷的小绿。

唯一能证明她存在的,是那一袋药。药丸已经干瘪,他仍揣在怀里舍不得丢。但会不会这也是他在无意识中所捏造出来的?

为了让她怀上他的孩子,那些药早已被他换成养心强身的药丸,若要严格来说,这依然无法当成证明。但,他还是视若性命地珍藏着,就算是假的也好,至少他还能留下一项有关于她的事物。

半年过去,时间淡去了悲伤,却带不走刻在心里的痛痕,他从温煦俊傲成了淡漠冷然,像在回报父母恩情才勉强将自己留在世上,除此之外,支持他没走上绝路的另一项因素,是他对班羽的承诺——

“安怀兄,你一定要帮忙。”如今成了爵位承袭者的班家二儿子神色凝重地对他低道。“之前跟你提过的,还记得吧?”

“是呀,我们班家全靠你了。”班家的小儿子也靠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们两兄弟和聂安怀逐渐相熟,原本对班家深恶痛绝的恭王爷,在看到儿子只有面对他们才会显现让人心安的情绪时,也就任由他们将恭王府当成自家厨房一样出出入入。

“由我出面并不是很妥当。”聂安怀沉吟,虽没有直接回绝,但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谨王爷有私生子——数日前他们兄弟俩连袂跑来告诉他这个消息,还说对方想要来争家产,强硬坚持一定要认祖归宗,要他帮忙处理。

他实在没办法将“花心”这两个字套在威武刚强的谨王爷身上,但有了何曦那个前例,再听闻此事,除了震惊以外,也没那么令人难以相信了。

“我娘很生气,说这次风声绝对不能再传出去,如果我们出面,一定会引人注目,那事情就瞒不了了。”二儿子跟劝。

“就是啊,对方说今天再不派人过去谈,就会采取让我们无法应付的行动。大哥走了,这家产全靠我们守护,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小儿子再求。

扯上班羽,就算要他当场给出性命他也义无反顾。

即使心里觉得再怎么于礼不合,聂安怀还是答应了,依着他们所给的指示,独自骑马来到京城近郊的一间民房前。

用砖瓦搭建的屋子很小,老旧但坚固,看得出来这名私生子过的生活并不宽裕,在得知自己的身分之后,当然会想夺回自己应得的。

聂安怀打量周遭,心里虽然同情对方,仍将那抹心软掩去,决心当个偏颇护短的守护者。

见屋门半掩,他上前敲门,等了半晌并没有回应。

不是约好了这时候碰面,怎会不在?聂安怀思忖,听到屋里传来些许的声响,他又举手敲了次门。

还是没人回应。

“打扰了。”不想再浪费时间,他直接推门走进一探究竟。

小小的屋内一眼即可看穿,他看到木板杨的中央摆了个襁褓,一双肥肥短短的小手探出在那里挥动着。

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这小娃儿发出的。听到婴孩咿咿呀呀的咕哝声,聂安怀拧眉环视,仍不见其它人影。

谁会把一个婴孩独自丢在家里?难道这娃儿就是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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