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俊美的脸庞愕然一震。

「苗艳青?」

「是啊,怎么了?我不能叫苗艳青吗?」她笑嘻嘻的反问。穆朝阳目光如电地注视着她,神情变得异常深沉。「你是苗疆来的?」

她低低敛眉,掩住一抹笑意。「不,我是从湖南来的。」

「湖南?」他微微一怔。

「老板对我们湖南也有意见吗?」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怀好意地问。

他直盯着她。也对,江湖中最神秘、最可怕的蝶谷五毒教主,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现身中原还出现在他府中,甚至成为他妻妾最新的家庭教师?穆朝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荒谬离奇的事?

如果她是五毒教主苗艳青,那文总管就是当今宰相文邹舟了。

「没事。」他越想越好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确定?」一忽儿皱眉,一忽儿发笑,现在在演哪一出?

「反正你好好做事就对了,」穆朝阳又比出那个熟悉的手势,警告道:「我会看着你的!」

「恭送大老板——」她小手圈在嘴边高喊。待他离去,苗艳青情不自禁捂着嘴笑了起来。是啊,不知最后究竟是「谁」看着「谁」呢!

三天前的那一场小妾面试会,只有悲惨两字可形容。他才面试到第七十九位佳丽的时候,眼睛开始花了,脑袋也昏了,到最后已经认不出谁是谁了。

所以他才会趁自己还没产生幻觉前,赶紧逃出那个闹烘烘的面试会场,把后头的数千人全丢给文总管处理。

因为这样,文总管足足生了他两天的气,直到今天早上才好一点。

「主子,宫里来了消息。」

文总管走近坐在水塘边悠闲垂钓的穆朝阳含糊地咕哝。

「怎么?还在生我气呀?」他左手持竿,右手往嘴里扔进两粒椒盐花生,有点想笑。

「小的算哪根葱啊?哪敢生主子的气。」文总管闷闷道。

反正主子没把他丢进饥饿的狼群里已经算对他很好了,虽说那数千名暴动起来的母老虎也没有比狼群友善到哪里去。

总而言之,奴才的命不是命啊,呜呜呜。

「好了,不要再哭了,」穆朝阳忍着笑,好言相劝。「就算你只是一根葱,对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一根葱,再说你根本不只是一根葱,你起码也是一把葱。」

「主子,你这么说是想让我心情好一点吗?」文总管哀怨地白了他一眼。

「心情没有比较好吗?」

「更糟了。」

穆朝阳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刚刚说宫里来了消息,怎么说的?」

「主子要听简单版的,还是要听原音重现版的?」

「先说说简单版的。」

文总管声音平板地道:「绣月公主没有改变心意。」

他剑眉微微一蹙,「就这样?」

「就这样。」

「什么没有改变心意,说不定这根本是中间传话的人偷懒,随便乱拼的。」他皱眉望向文总管,「我要听原音重现版的,每个字都要给我说得清清楚楚!」

「好吧……咳咳!」文总管清了清喉咙,拉了拉嘴角,松弛一下嘴边肌肉。「准备好了吗?」

「快说吧。」他眉间掠过一丝不耐烦。

文总管的声音一转为柔柔软软,幽幽怨怨,「如果说他的心里有我,他就该什么都为我;若说他的心里没有我,我是千个百个不依不饶,可是倘若他还是不肯听我,那就请他别再骚扰我。」

穆朝阳张大了嘴,好半晌才开口。

「绣月怎么可能会让我别再骚扰她?你会不会是听错了?」他脸色一沉,恼羞成怒道。

「主子,我只是传话的,其它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也不关我事。」文总管赶紧撇清关系。

尤其是这种男女感情之事,谁搭理谁倒霉,他当根葱就够了,不想再当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穆朝阳懊恼地低咒了一声。

「为什么她就是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两个人真心要在一起,又怎么能被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所影响呢?她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我可以发表一下意见吗?」文总管举手。

「不行。」穆朝阳放下钓竿,起身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全天下的男人还有像我这样的吗?对她百依百顺,她要什么就给什么,现在不过是想请她稍微有一点点的耐性,难道我这样也错了吗?」

「照小的说呀……」

「没问你!」他负着手走过来走过去,烦恼地道:「我真搞不懂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你说!你倒是说说看哪!」

「那个……」

「不是说了没问你吗?」他倏然站定,气呼呼地插腰。「文总管,你怎么总是听不懂我说话?这女人不听男人说话已经很不应该了,连男人都不愿意听男人的话,那就更不应该了!」

「我不管了!」穆朝阳鱼也不钓了索性钓竿也不管了,怒甩大袖就走掉了。

文总管翻了翻白眼反正主子说的话,对就是对,不对也是对,嘀咕道:「好啦、好啦,随便你,跟个孝似的,还赌气呢。」文总管只得帮忙收拾钓竿:「哎呀,咦?钓着还是一条大鲤鱼呀!今晚有红烧鱼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