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都多少有点底子,偏偏这个健康的陆余不但啥底子都没有,还文弱得什么都练不起来,就连武林盟主亲自下海调教也一样得认败。

“是……”陆余认分地颔首,开始在想这回他要怎么去说服那个打死都不肯再教他的左刚。

蔺言转身再安慰起计然,“我知你有克制力道了,是他太过文弱加上身子又不争气,因此这事怪不到你头上去。”她要是什么都没顾忌,那陆余的下场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丹心忙不迭地帮腔,“没错没错,陆少打小就是这么弱不禁风的,这完全不关你的事。”

“是这样吗?”已经自责很久的计然,狐疑地瞧着她俩,而后,再将饱含疑问的目光静静搁在陆余的身上。

陆余垂下两肩,不得不跟进地唾弃起自己。

“对,全怪我不长进……”恶势力过于庞大,他是不低头也不成啊。

“听见了?”蔺言嘉许地点点头,再瞄向面上表情有若雨过天晴的计然。

“谢谢你,蔺大夫。”打动客栈一堆大哥哥姊姊的感激笑意,再次诚恳地出现在计然脸上。蔺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半晌,有些消受不了地掩着脸别过头。

“丹心,代我送客。”杀伤力直一强……现下她总算明白东翁他们为何会投降了。

“是。”肩并肩走出地字十号房,在走回四号房的路上,计然不忍地瞧着陆余面上紧锁的眉心,再回想起蔺言所说的话,以及方才出门时她根本就没动到多少的早饭。

“我若胖些,你是否会宽心些?”瞧瞧巷里都没别的人后,她主动握住他的手,讨好地问。

“绝对会。”陆余随即笑开了眼眉,不住地朝她颔首。

仰首凝望着他如释重负的神态,计然在心底只挣扎了一会儿便下定了决心,因为,她想见到的是他们日日的开心,而不是餐餐的忧愁。

“我会努力的。”

“即使你无食欲不想吃?”他这才想起上一回他强迫她吃太多的下场是什么。

“为了你,我会尽量的吃。”虽然吃太饱的反胃很痛苦很难受,但她想,只要她撑下去,终有天她会习惯的。

听着她话里没有一丝的犹豫,走至四号房大门前的陆余不禁停下脚步。

“为了我?”就只是为了他,她便肯勉强她自己?

她侧首反问:“不为你,我还能为谁?”被人搁在心上全心全意重视的感觉,有种像是站在云端上的错觉,软绵绵的,似踩不着底,可这其中的轻盈愉快,却又是令人再快乐不过。

没有千丝万缕的惆怅,她就像朵向着日的花儿,仅仅只是努力地为了阳光美丽,也为它盛绽,仿佛只要能够得到他的一个安心,这样就可以说服她,也足以弥补所有她必须因此而做出的让步。

“你……你干嘛这样瞧着我?”被他专注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计然在他开始朝她靠过来时,不由自主地直往后退,直到撞上了身后的大门。

陆余二话不说地拉过她的腰弯身将她抱紧,毫无准备的她两掌忙抵在身后的门板上,且带来了大大的震动,对这事早已见怪不怪的他,没去理会那么多,照样埋首在她的颈问处,不为所动地把她搂得更紧。

然而就在这份心满意足之问,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了那些曾住在四号房里的女人,是曾经如何在她的身上留下处处胭脂印的。

“有人会看到……”计然在他的唇印上她的颈项时,先是怔了怔,而后抬首直看着四下。

“让他们看。”愈吻愈是意犹未尽,陆余想也不想地继续吻上她的耳际。

“门、门……”当身后的门板在她无意中的拍打下,发出了阵阵木板破裂之声时,她慌张地直想往后看。他一脸无所谓,“反正都破了。”哪回不是这样?就先让老是看得到却吃不着的他赚个够本再说。

纷乱的气息扑面而来,计然志下心地看着陆余侧过脸,挪正了脸庞与她四目相对,半晌,他的两眼缓缓地往下移,止顿在她的唇上久久不动。

她紧屏住气息,在他的唇愈来愈靠近她的时,忽然问,她听见了身后门板与地面紧密贴合时所制造出来的巨大响声。

不需去看,也知发生了何事的陆余,以额抵着她的额讨饶地叹口气。

“早些习惯我吧,好吗?”

“好……”

“我还不曾见过你工作时的模样。”头一回跟着陆余出门一道去收帐,计然兴奋地坐在车里,边说边不时探首看着窗外没见过的城景,从没想过春季时的吞月城,就与皎洁的皓月同样美丽。

月牙色的巨大石砌城墙,绵延了不知有几里,城门外头,环绕着整座城的护城河两旁,遍植着色泽雪白的垂樱,自车窗探首眺向远方,另一座她从不曾去过的蚀日城,由红色沙岩筑成的城墙,像轮血红的艳日般出现在官道的另一端。

“陆余?”久久不见他有什么动静,计然在他沉着声不再啰唆时,担心地拍拍他的面颊。

“是你说过,你不会因此而嫌弃我的。”打从答应她起,就一直后悔着的陆余,在马车离蚀日城愈来愈近时,满面不安地盯着她一派轻松的模样。

到底有完没完……不过是陪他一块去收个帐罢了,他真是必要一路都烦恼着在今日过后四号房会不会因此而闹家变吗?

“我保证我不休夫。”深感无奈的她,只好将一路上不知已说过几回的话再重复一回。

“也不许日后因此而疏远我。”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陆余忙不迭地向她追加她的承诺。

她抬起一掌:“我发誓我也不会与你分房。”

“我看我还是叫大黑送你回栈吧。”恐惧感很快地再次打败他好不容易才又建立起来的信任感,他说着说着就又想扬手去拍车窗,叫大黑把车掉头。

“陆、三、少!”他们已经来来回回在同一条官道上走了七、八回了!

陆余还是对她摇首,“总之我觉得不妥就是了。”

平常她只是听人说说倒也罢了,可眼见跟耳闻毕竟是不同,他可不愿因此而在她心头留下什么阴影,或是对他不好的印象。

“我说过,我会站在你这边的。”计然两手捧着他的脸,捺着性子,柔声地再同他说一回,“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都是陆余,我不会只择其一而不要其一的。”

好歹他也是个讨债的,他在这方面胆子能不能大些?她都不怕他休妻了,他怕什么呀?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在马车已通过蚀日城城门时,他不放心地对她叮咛。

她点头,“是是是……”

常载着陆余来蚀日城收账的大黑,娴熟地绕过城里错综复杂的街道,来到了城北住满高官与富人之处后,将马车拐进一条往日都人来人往,可今日却不见路人的巷内,提高了警觉的他,防备地将马车停下后,扬手招来先行派来的自家师弟们。

“少爷,你先别下车。”听完了大概后,大黑跃下马车,站在车门处边说边挽起了衣袖。

“怎么了?”

大黑耸耸肩,“今日的对象,他们事前找了一班人。”以为硬碰硬这老招会管用?要是这招真管用的话,那他顶上那个身为武林盟主的大师兄,就该去墙角反省反省了。

陆余冷冷一笑,“没钱还债,却有钱找打手想打发我?”那些老家伙也太不了解他性格了。

被他忽略在一旁的计然,无言地看着转瞬间已投入公事里的陆余,虽然他说话的声调语气并无特意改变,他也仍是笑笑的,但就在衬上了他眼中的冷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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