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戴醒醒,别睡了啊!”晓瑶拍打着她的脸颊,才发现不知何时起,红润的肌肤早已苍白如纸。
得不到对方的任何反应,晓瑶艰难的支持她将要瘫倒的身子,急红了眼。
晓瑶拿出手机,电话簿在袁涧枢那一栏下意识停住。
昨晚就已经麻烦了他,今天再打过去,不嫌冒失吗?
犹豫间,手机却忽然响起,是袁涧枢。晓瑶赶忙接起,听筒那头便传来袁涧枢的责备,“肉球,你究竟去哪里了,连早餐都不吃?我怎么跟你说的?叫你在家呆着等我回来,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
晓瑶感到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正悄然发生着变化,曾几何时,她无法。
“老板。”晓瑶颤抖着嗓音道。
“怎么了?”袁涧枢察觉出不对,问道。
像是在绝望之际忽然看到的一丝曙光,晓瑶眼角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咖啡厅,快......;”
*****
C市的医院,静谧的楼道,偶尔传来几声病人的咳嗽,突兀的从空气中划过。
病房内医生忙碌的身影一一跳入晓瑶眼帘,令她更加不安。
同时被同一个男人甩掉,这样狗血的剧情,晓瑶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思及此,晓瑶自嘲般的笑开,眼泪又不自觉落下。
“傻瓜,哭什么?”袁涧枢走到晓瑶身边,轻轻将其搂进怀中,动作熟稔的仿佛他们真的是相爱多年的恋人。
晓瑶却没有察觉,暗自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呢喃般的询问道:“是啊,我怎么就这么傻?”
“你知道就好。”袁涧枢难得从善如流。
晓瑶微楞,疑惑的看向来人。他的回答,并不在晓瑶的思考范围内。
然而,凝视良久,袁涧枢仍不为所动。
晓瑶终于意识到袁涧枢在骂自己,恼羞成怒,作势要去捶他,手却在举起的一瞬间被被袁涧枢抓住。
晓瑶看见袁涧枢墨色眼眸里盛满不安与责怪,亦听得出他的愤怒,“若没有我的那一通电话,你当如何?”
“我……”不曾料到他会这么问,晓瑶一时语结。
袁涧枢却步步紧逼,“是要打给石磊,还是又准备一个人死扛着,嗯?”
晓瑶被逼得退到墙角,一时间无言。
袁涧枢不管,继续说道:“所以你是傻瓜啊!余晓瑶我拜托你,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逞强,想想我,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袁涧枢几乎是吼出来的,晓瑶却在里面听出了乞求。
只是,乞求?
这样的词汇,也像是袁涧枢这样的人该有的吗?
晓瑶不禁开始沦陷。她痴痴望着袁涧枢,手竟不由自主抚上他的眼角眉梢。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样一种人,无论是优雅微笑还是失控生气,都可以美到无可挑剔。
然而,他却不属于她。
“老板,你也有喜欢人不是吗?”晓瑶收回手,不动声色的推开袁涧枢,“所以我不能让自己把你对我的好变成一种习惯,毕竟,你总有一天会离开。”
那些以假乱真的关怀备至,自叶玉之后,晓瑶经不起第二次。
袁涧枢似乎还想在说些什么,病房的门却在此时打开。晓瑶再无暇顾及他余下的话,焦急的冲向医生,问道:“戴戴她怎么样了?”
“有点低烧,刚才只是因为过度受激才晕厥。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医生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身离开。
晓瑶赶忙冲进病房,戴佩妮已经苏醒。看见晓瑶,扬唇虚弱一笑。
晓瑶也回以一笑,勉强至极。她踱步到床前,在确认戴佩妮果真安全无误后,紧绷了一个下午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轻轻抱住戴佩妮,泪无声落下。
戴佩妮吸吸鼻子,安慰道:“晓瑶不哭,我要是早就知道黑色幽默便是叶玉,老娘我一定阉了他!”戴佩妮恨恨说着,磨牙的声音清晰可闻,“本来我还想,失恋就失恋呗,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这现在看来,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听戴佩妮的口气,倒像是完全恢复了战斗力。晓瑶看着她,瞳孔里竟满是恨意。
恨?
怎能不恨?
那可是毁了戴佩妮清白,更将她们玩弄于股掌的人。
然,晓瑶却下不了狠心去恨他。恨一个人是件漫长而又痛苦的事情,更何况,她仍旧无法与少时的美好告别。
只是戴佩妮也因叶玉而伤,她的这份恨,晓瑶无法放下。
待戴佩妮终于入睡,晓瑶从病房出来。
深夜的医院,显得更加安静。走廊上除了偶尔走动的护士,就只剩袁涧枢一人。
他西装笔挺,倚靠在墙角,又帅气又迷人,不禁引来护士的纷纷侧目。
晓瑶甚至开始怀疑,那些护士之所以来回走动,就是为了多看袁涧枢几眼。
有些不满,晓瑶轻咳几声示意那些护士离开,自己又凑上前去。视线在一瞬间交上,晓瑶清楚的看见袁涧枢眼底隐忍的笑意。
晓瑶见状不自然的避开他的视线,又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不解。
嫉妒吗?为什么?
恩,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他的女友,刚刚之所以会不满,只是因为入戏太深了。
自我宽慰完毕,晓瑶开始没话找话,“你还没走啊?”
话一出口,晓瑶便开始后悔,人还在这,自己问得叫什么问题?
袁涧枢笑而不语。
晓瑶配合着干笑两声,继续没话找话,“听说你当上袁氏集团的CEO了啊?”
袁涧枢点头,“袁家就我一个儿子,继承公司是早晚的事。只是因为某人,我将计划提前了”
晓瑶怔住。
袁涧枢话中意思,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
见晓瑶许久没有回应,袁涧枢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横铁不成的模样。他抬手赏给晓瑶一个爆栗,道:“没错,那个某人就是你!”
晓瑶吃痛的捂着近来总是无故遭袭击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
这么说来,叶玉并未骗她。袁涧枢果真为了她把叶玉和吴健越革职查办了?
晓瑶心下不由一暖,却更加困惑。她凝视着袁涧枢,轻声的问道:“老板,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袁涧枢好笑,又伸手去折腾晓瑶的发,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温柔:“肉球,我希望你明白,我从不滥情。所以一辈子,也只会对一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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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很快便过去,戴佩妮经过两天的调养也好的差不多了。
晓瑶舒展着身子抬头望天,几日来不间断的雨水终于停下,彼时艳阳高照,该是个好日子。
晓瑶略微感慨,余光一瞥,竟发现林荫道旁的树叶已泛起黄意。
晓瑶便又微觉惊讶。不曾想一场雨后,夏末已过,秋天的脚步紧随而至。
古人常爱说“悲秋,悲秋”,以前晓瑶总觉得是他们为自己的无病**找的借口。而如今的自己感慨却是良多,不由又开始赞同起古人的观点。
“余晓瑶,我警告你,要是因为你害我迟了袁大作家的课,我跟你没玩!”
耳边戴佩妮的声音忽然传来,惊得晓瑶一个哆嗦。她忙收回自己难得才有的文艺气息,抬眼望去,戴佩妮早已在她十米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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