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还回荡着那口哨声,是那种八十年代里,胡同男孩儿们爱吹的调调儿。
步莲华懵了,站在原地,是,是他么?
她完完全全,彻头彻尾地傻掉了。
不、不认识了?!
真爱总是带着点儿贱嗖嗖的感觉,欲罢不能的——
过了没两天,中午步莲华正在厨房熬鱼汤,听见门响,偏过头听听,笑了。
抽了抽鼻子,他闻香而来。
“想喝鱼汤?这么勤快,亲自下厨?”
云翳伸长脖子看了看,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步莲华的精气神儿,似乎瘦了点,状态还好。
“郁骥的,他现在只能吃流食,我看了下医院的,做得太难吃了。”
摇了摇头,她舀了一小勺,笑盈盈转过来,喂给他,“你尝尝咸淡?我嘴里没味道……”
云翳愣了一下,乖乖张嘴,想也不想,一口咽了下去。
“哎!烫……”
步莲华还来不及阻止,就看云翳龇牙咧嘴,差点蹦起来,烫得直伸舌头。
“急什么?”
步莲华好气又好笑,赶紧拿了个杯子,接点凉水,给他漱口。
云翳一边吞着凉水,一边支吾道:“不咸,正好。”
她看着他,笑得憨憨的,头发短短地竖起来,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有一瞬间的迷茫,这是她的丈夫……
云翳执意要送她去医院,说是这个时间不好打车,地铁又不能直达,换来换去出了地铁口还要走上一段,步莲华实在是懒,就没拒绝,抱着保温桶坐在副驾驶上。
果然有些堵车,云翳转过头来看看她,轻声道:“郁骥出事前,郁骁没找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