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思大概也清楚苏寒要做什么了,不再抵抗。
撕开创可贴,贴到伤口上。
“抹一抹,拍一拍,好了,不疼了。”苏寒心说着,搞定一切后站起来。
“OK。”她说。
朱迪思好像平静了一些,“晒晒(谢谢)。”
然后呢?好像没话说了。
“我没想到这上面会有人,我只是想透口气。”朱迪思解释,她皱着眉头,吞糠咽菜般艰辛地说出这句话,末了,忐忑地看着苏寒,似乎在问:“我的汉语说对了吗?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我也是。”苏寒回答,“没想到有人会上来。”
想想,又怕朱迪思听不懂,便一边做着手语比划着,一边头脑风暴着那些陌生的英语单词:“me,no,think,people ,will, e……”好像还缺点什么。
“too?”
朱迪思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两人异口同声叹口气,好艰难的对话。
苏寒后悔死了,早知道有一天会和外国人对话,她还是个学生时就应该好好学习,而不是让英语老师提着分数10分不到的考卷,跑到校长办公室告状。
对了,苏寒之所以来天台也是为了透口气,朱迪思的演唱会像个强大的磁场,她在那里老老实实地迷失了自己半个钟头,呼吸新鲜空气可以是给她的奖励。
“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朱迪思再次“卖弄”自己蹩脚的汉语:“来之前我做了很多功课。”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演唱会,”苏寒想了想,竖起大拇指:“你很棒。”
栅栏又响了,成功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一个身着笔挺衣装,看着相当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找上门来了,他向着朱迪思点点头。
很明显,时间已经到了!
朱迪思只好离开。
“债见。”
苏寒看着朱迪思的裙摆消失在栅栏之后,同时,仿佛是一个幻觉,她也看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鬼鬼祟祟地跟在朱迪思身后离开了自己,来不及说声再见。
天台又剩下苏寒一个人,热闹过后的寂静第一次让她觉得有些受不了——太静了,你看那风都有些烦躁了。
而且……她笑笑,能在第一次看演唱会时就和朱迪思在天台相遇、独处的概率有多大?
她轻轻踢着脚下的踏板,脚尖向上一勾就把它丢到了手里,顺势夹到臂弯下。
其实自己的身手还是不错的,她暗想,除了英语很糟糕外,今晚在朱迪思面前的表现一定能给她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不知道这场演唱会究竟应不应该来,但是截至目前,苏寒感觉妙不可言,直到看到镜子里帽子斜戴,衣服宽地像水桶一样的自己——
“老天,我怎么会穿成这样来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