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盯着铁驴和刀疤脸。我对铁驴是完全放心的,至于刀疤脸嘛,别看他是老虎团的,但我们是头次见面,我对他还真不太放心。
我合计着自己要不要配合姜绍炎一把,跟刀疤脸套套话啥的。但我误会姜绍炎的意思了。
姜绍炎又往树林那边看了看,还有一辆解放车都停在那里。他下了个决定,招呼我们一起往解放车那边跑,又说,“我想带铁驴和小冷回据点看看,刀疤你留下,跟上大部队去煤场看看。”
我们仨都应声点头。
离近后我看到这辆解放车上面还有一个司机,他没多大,顶多二十出头,还是个黄毛小子呢。
他叼个烟把腿搭在方向盘上,正悠闲着呢,我怀疑这小子咋这么特殊呢,他同伴都冲在前线拼死拼活,他却还有空吸烟?
我们没在这问题上较真,姜绍炎先敲敲车门,又把车门打开,摆手让这小司机快下来。
他不认识我们,也不认识我们穿的衣服,本来还想叫板,但看着我们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他嘴巴动了动,最终没说啥。
我心说这小子也算识相,不然乱嘀咕,保不准姜绍炎和铁驴动手削他。我们仨跟刀疤脸分开了,姜绍炎当司机,迅速的倒车,又往曲惊的方向奔。
但这毕竟是解放车,车身很长,姜绍炎倒车时,不小心让车尾巴撞到一块巨石上。我们都不在乎这个了。
解放车开的很快。这代表姜绍炎心急如焚。我在路上又趁空想了想。
那个理发店的老板,他很可疑。我跟姜绍炎建议,毕竟我们这一路赶过去,还需要一些时间,要不要提前跟警方打招呼,让他们先派人把理发店老板控制住呢?
姜绍炎沉着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咋想的,难道是觉得我们特殊组织出叛徒这事是家丑,不能外扬呢?还是说有别的忌讳?
但他也没完全把我的建议否定,他给警方去个电话,让他们留意几个人的资料和动向。随后说了几个人名。
过半个小时,我们的解放车才开出山区,来到石城郊区附近。
姜绍炎对这辆解放车的速度很不满意,赶巧的是,不远处的道边上停着一辆宝马,这车没熄火,而且车身还有规律的一抖一抖的。
我冷不丁看的一愣,心说这是啥情况,宝马坏了?但我也不笨,立刻反应过来,有人在车震。
姜绍炎看着车震,突然嘿嘿笑了。我一听这笑声,知道宝马司机肯定要“遭殃”。
姜绍炎让解放车直线对着宝马开去,堵在它前面刹车了。
也不用他提醒啥,我和铁驴跟着他迅速下车。姜绍炎又用起刚才的动作了,先敲门再把车门打开。
这车门上贴着黑膜,本来看不清里面情况,但门开一刹那,我看到有一男一女正叠坐在一起,浑身白花花一片,压根没穿衣服。
这让人觉得不雅,姜绍炎又把车门关上了,催促他们快点穿衣服。
估计也就过了不到半分钟吧,车主出来了,也是个最多二十出头的酗。他挺横,上来就骂,爹长妈短的话全出来了,挺难听。
姜绍炎压着性子,说我们是特警,要征他车用一下。
姜绍炎没带警官证,只能指着自己的衣服,又把枪拿出来晃一晃。
我以为这酗看到枪以后会害怕呢,但出乎意料的,他反倒更横了,还很鄙视的看着我们,反问说,“你们是警察啊?奶奶的,敢惹老子说明你们真不开眼,知道我爹叫啥不?”
我能感觉出来,这小子是个官二代,甚至很可能跟刚才在解放车上偷懒的那小子一样。
这次没等姜绍炎发火呢,铁驴急眼了。别看铁驴平时跟我们挺随和,对外人很容易上来一股子驴劲。
他伸手捏住这酗的耳朵,拎着原地绕了半圈。
人耳朵可是很敏感的部位,酗被这么弄,能不疼才怪,而且他疼的眼泪都挤出来一滴。
他也没刚才那股劲儿了,嚷嚷着直求饶。
铁驴气没撒完呢,又凑到酗耳边吼,“艹你姥姥的,你个不孝的东西,连你爹姓啥都不知道了,赶紧回家问你娘去。”
他又使劲一推,让这酗脚一滑,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姜绍炎不想跟这官二代多搭功夫,招呼我们上宝马。这次还是他俩坐在前面,我自己坐到后座上。
但一上车我才发现,车震那女子还没走,甚至衣服还没穿。估计她以为酗能把我们轰走呢。
现在她看着我们尤其是我阴沉的脸,吓得面色发白,想赶紧穿衣服了。
我还纠结着呢,要不要我再出去一会儿,给她腾点功夫呢?
但我还是太善良了,铁驴坐在副驾驶上,一看这女子磨磨唧唧的,他不耐烦了,把枪掏出来,还上了膛,指着女子说,“小娘们,我们有任务,你懂该怎么做么?”
这女子看着铁驴,发呆的点点头,又立刻打开车门,光着身子逃了出去。
这一刻我觉得我们仨跟土匪没啥区别了,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这也不能怪姜绍炎和铁驴。
姜绍炎开着宝马继续上路,这次车速很给力了,我看表盘指针时不时到一百八的档位。
就这样我们一路经过石城,又来到另外那个郊区的理发店门前。
隔远我就看到了,理发店大门紧闭的,铁栅栏也都拉了下来。
我们之前也在这理发店住了几天,我知道夜里铁栅栏是不会拉下来的,眼前这种情况,很说明问题。
不仅是我多想,姜绍炎盯着理发店,还不敢相信的念叨一句,“真是他?怎么可能!”
我们现在说啥都没用,姜绍炎把宝马开到店门前,又当先下车。
这铁栅栏只是虚挂着,并没上锁,姜绍炎看的一皱眉。等把栅栏打开后,我和铁驴也都站在他身旁了。
他又先伸手,拧着店门的把手儿。
我不知道姜绍炎到底发现啥了,反正他突然喊了句,“快躲。”
我反应稍微慢一些,却也跟他和铁驴一样,迅速往旁边一扑。
在我们刚倒地时,店门处传来轰的一声响,整个门也都被炸的碎成好几瓣了。还有一股浓烟从门里往外冒。
我心惊肉跳着,猜测刚才门里被放了*,我们一开门,等于把*启动了。我没急着做啥,但姜绍炎和铁驴都举着枪,稍微探出身子,等待烟雾散去。
我怀疑理发店里会不会躲着人,尤其是店老板。但我只猜对了一半。
烟又散去一些后,姜绍炎和铁驴看清理发店里的情况了。他俩身子都一顿,随后一先一后、小心警惕的走了进去。
姜绍炎也把理发店的灯开关打开了,没想到被*一炸,开关还是好的。这么一来,整个店里又都亮堂了。
这时我也探出身子,能看到理发店里的情景了。
那店老板坐在一把椅子上。但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脖颈处插着一个老式刮胡刀,身子下方包括地上,流了好大一滩血。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就算死了,也是怒目而视着。
姜绍炎气的直咬牙,我听到他嘴里嘎巴嘎巴直响。他又一伸手把店老板的双眼抹闭上了,这代表着他会为店老板报仇的。
而且光凭店老板的死讯,他是叛徒的嫌疑也一下被排除了。
我本身是法医,对死尸有很强的敏感性。我凑过去对脖颈伤口初步检查一下。
这伤口很深,角度很刁钻,一刀就割破动脉了。说明凶手很专业,甚至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