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谈笑之间,谷耀伦冷不防地推开助理室大门,走进来沉声说道:“这是刚从厂商那拿到的签约授权书,这份合约我们已和对方谈了很久,他们终于在今天签下。你们先把这份合约书收到档案柜,等明早开会时再拿出来给我。”

“好。”语凝把合约书放入卷宗内,小心翼翼地放回档案柜里。

“你们有任何工作上的问题,可以随时和我讨论。”

“是。”她们异口同声地回应。

隔天早晨,楼语凝如同往常一样走入办公室,打开档案柜后,可怕的事发生了——那份合约书居然不见了!

“洁芸,你有没有看到昨天我摆到档案柜里的那份合约书?”

“哪份合约书?”她一脸迷糊。

“就是谷执行长昨天从厂商那里拿回来那份,他说今早会议上要用,你忘了吗?”

闻言,刘洁芸的脸色顿时刷白,身子止不住地打着冷颤:“是……是不是用黄色卷宗夹起来的那一份?”

“是啊,你把它放去哪里了?”

“天啊!我、我完蛋了!这下子真的完蛋了……”洁芸吓得几乎要掩面而泣,“昨晚我从档案柜里整理出一堆旧档案,我没有留意到那份合约书,就把它和旧档案丢在一起了。”

“那些旧档案呢?它们在哪里?”语凝的脸色也跟着惨白了。

“我……我昨晚要下班前,把它们统统放到碎纸机里去了,那些碎纸今早都被清洁公司的人收走了。”

语凝当场错愕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刘洁芸怎么可能会“散形”到这种程度?

况且,她明明当着她的面将合约放入档案柜的,洁芸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忘了这份合约书的存在?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语凝喃喃低语,万万没想到竟会出这种纰漏。

好死不死,谷耀伦选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一开口就直接问道:“我要昨天厂商签署的那份授权书。”

助理室里陷入好长一片静默,过了好半晌,语凝才鼓起勇气说道:“很抱歉,那份合约书已经在废纸堆里了。”

“谷执行长,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洁芸哭丧着一张脸说。

闻言,谷耀伦的脸色瞬时变得铁青,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说动厂商签下授权书,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被她给毁了!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刘洁芸颤着声音,老实地说出她的粗心铸下的大错。

蓦地,室内的温度仿佛降至冰点,整个办公室像变成了一间大型冰窖。

“你的意思是——你不小心将它们送进碎纸机了?”

“好、好像是这样的……”刘洁芸吓得直打哆嗦。

室内一片沉静,只剩下谷耀伦沉重的呼吸声,片刻,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先处理。”

话毕,他旋身离开助理室,只留下一脸错愕的语凝和洁芸。

一个小时之后,谷耀伦铁青着一张脸从会议室走出来。

语凝和洁芸噤声不语,即使隔着一道墙,她们也能听到会议室里传出来的隆隆炮火声。

很多老早就看谷耀伦不顺眼的同期主管,也趁这个时候开枪扫射他,谷耀伦自知理亏,在会议上不断诚恳致歉。

当谷耀伦从会议室中走出来后,便直接来到助理室。

她们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他。

“谷执行长,我们真的很抱歉,如果有任何事是我们可以弥补的,我们会很乐意去做。”

“厂商那我会想办法再要一份合约书,自会对公司有所交代。但你们两个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对这件事辞职负责。”

辞职负责?语凝和洁芸听了他的话,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谷执行长,我知道是我们不对,但我们以后一定会——”语凝忙低声致歉。

“我不需要一个心不在焉的员工留在这。”谷耀伦的口气冰冷而坚决。

“科技事业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我们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或冒任何的险。”

“谷执行长——”语凝试图想求情,但又被他冷冷地打断了。

“这件事情必须有人付出代价。”谷耀伦冷冷抛下这一句话,走出助理室。

助理室顿时陷入一片静默。她们以为谷耀伦只是性情冷峻了点,没想到面对公事时,他可以如此冷漠而毫不留情!

看着谷耀伦绝情离去的身影,刘洁芸也知道谷耀伦并不是说着玩的,愈想愈伤心之余,索性趴在办公桌上放声大哭。

“洁芸,你不要哭,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谢谢你的谅解,语凝。”

刘洁芸眨眨红红的眼眸,“但你不要担心我,我会辞职以示负责,绝不会连累你的。”

“洁芸,事情没有这么绝望,我进去和谷执行长说说看----”

“不用了,语凝。我从来没有看过谷执行长这么生气过。”她拭去泪水,抿紧双唇,打开电脑,准备开始打辞呈。

语凝看着她,心里盘算着究竟该如何帮刘洁芸。

下午,语凝趁着洁芸外出办事的空档,走进谷耀伦的办公室。

谷耀伦正在讲一通国际电话,语凝只好在旁边的沙发坐下,乖乖等他把电话讲完。

“你来找我是为了刘洁芸的事?”挂上电话,谷耀伦双手交叉在胸前,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对,我愈想愈不对劲。你非得要这么做?难道没有别的惩戒方法吗?”

“什么地方不对劲?”

“洁芸弄丢合约书固然不对,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摆平这件事,不必弄得洁芸辞职不干。”

“她必须为自己的过失负责,这是职场不变的原则。”谷耀伦的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似乎有些讶异她会为刘洁芸说话。

“洁芸不是故意的,她昨晚加班加太晚——”

“洁芸并不是第一次出这种岔子,上一次我到厂商那去出差,打电话请她进我办公室找一份文件传真过来,你知道她居然传真什么过来吗?”

“她传了什么?”

“她居然传真一份女性内衣目录过来,厂商老板差点没把下巴给笑歪。

刘洁芸心不在焉的程度,绝对超乎你的想像。”

他的话让语凝为之语塞。

谷耀伦说得没错,刘洁芸心不在焉的程度实在有些离谱了。

助理室里存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合约书,谁敢保证她哪天会不会把它们统统都丢掉?

“我很抱歉,看来是我自己不了解状况。”思索好半晌,语凝决定向他致歉。

“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谷耀伦面色凝重地说道:“我向来公事公办,绝不掺入一丝个人喜恶,任何的强权和关说都不能让我屈服,即使你是董事长千金都一样。”

一抹错愕掠过语凝清丽的小脸,她连忙否认:“请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想拿权势来压制你。”

“我知道你没有,但你贸然冲进来,如果被外人看到会怎么想?”

“很抱歉,我以后真的会注意一点。”她歉然地说。

“很好,你才刚进公司,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

“是,我会记住的。我可以退出去了吗?”

“怎么?你好像很怕我?”

语凝鼓起勇气说:“我觉得工作时的你十分严格冷峻,和那个晚上热心教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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