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那么痛苦了?”子颖继续鼓吹,撒起了漫天大谎。“早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很深情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也不会说要你等他这种话,你要好好把握这个男人,毕竟女人一生当中要遇到真爱的机会是很渺茫的啊!”
“嗯,我知道了。”有真试着想解释些什么。“我也不是不等他,只是……”等一个人时常会感到很疲惫。
她把话吞回肚子里,发现自己面对子颖,竟然说不出心里真正的话了。
“有真,加入我们社团吧,最近在招揽社员,可以认识很多学长学弟,很好玩喔。”
拉有真加入社团,让她生活圈变丰富,这样一来,有真就下能老是找借口依赖彭冠分了。
“那是什么社团啊?”有真好奇地问着,她好像有听过彭冠分也跟关子颖同一个社团。
“‘爱爱社’,没事参加各校联谊,动脑筋想活动来累死自己,筹募爱心经费,帮助偏远地区的穷苦老百姓和孤儿们,积极将爱发扬光大出去。”子颖凉凉说了一整串。
“听起来好棒。”有真还真的心动了。哇勒,真不知道有真是哪根筋不对,这种不三不四的解释竟也可以说服她?
“呵,那就加入吧,我明天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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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说穿了不过是丰富学生生活的课余活动,爱爱社美其名是关怀弱势团体,但实际上大部分的人都不真的有太伟大的理想,身为执行干部的有真却很把它当成一回事来做。渐渐地,她开始喜欢上自己的大学生活,原本鲜少参加社团的彭冠分,也为了要照顾有真,因而投入了许多时间和精神,多了两个人带动,整个社团匆地变得很有活力,也因为彭冠分的关系,有真认识了许多学长学姊,生活圈变宽广了。
更重要的是,热心助人带来的成就感让她走出自己原本的小小世界,她发现自己变得有用了。很多时候她惊觉自己的笑容是出自内心的,尤其是在那些得到援助的人们对她真心道谢的时候。
常常当有真兴高采烈地在电话里跟施龙宇报告近况时,正好是施龙宇刚回到家的时候,累了一天,那时他通常很疲倦了
“……因为家里的关系,子颖认识了很多记者,只要活动海报做好,就会有人到学校采访,靠着子颖,我们募款的速度很快,像这次要送图书馆到阿里山,就要很多资金,要运送书的费用啦,书架、书柜,还有让那里的小朋友可以好好坐下来读书的桌椅啦,几乎都是全新的呢,我们很厉害吧?”有真拉拉杂杂地兴奋说完,话筒另一端传来的却只有沉默。
“喂……”靠近话筒,有真听到细微的打呼声,她猜想他大概又睡着了,也许是他真的太累,也许她的话题太无聊了。怎么好下容易讲到话了,却很难对上几句?
“你一定很累了吧?”舍不得挂电话,她对着话筒兀自说着。“你要加油喔,我也很认真在过自己的生活……我在想,如果能把自己弄得累一点,也许就没有力气想你了吧。那你记得要吃饭,记得要保重自己,不要生病了……”听见话筒咚地一声掉落到地板上的声音,有真轻叹了口气,轻轻地挂上了电话。
比利时和台湾有七个钟头的时差,他在那里沉睡,这里天却刚要亮。
最近又是梅雨季,雨下个不停,有真挂上电话,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雨景,因为下了雨,原本该明亮的天空整个变成灰色,雨滴沉默地掉落叶面,一滴两滴三滴,然后滚落成串的水珠,毛玻璃外迷蒙的雨景,像极了说不出口的寂寞,满满地充塞在有真的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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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的最后一次社团活动,是欢送即将要毕业的学长学姊们。
礼拜五的晚上,在社团教室举行了欢送茶会和交换礼物,再由学长姊们发表一下毕业感言,后半年社团活动频繁,相处的时间里培养了许多感情和默契,在即将离别的刹那,大家不禁感伤起来。不少女孩还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因为她们暗恋许久的冠分学长就要毕业了,怎能教她们不难过,以后来社团还有什么意思啊!
为了要让彭冠分忘不了这个欢送会,关子颖煞费苦心,身兼节目策划和主持,还请家里的大厨做好茶点送来教室,以为这样彭冠分会因为佩服她的能力,而对她另眼相看。
结果,从头到尾,彭冠分几乎没把注意力摆在她身上。
这也就罢了,竞又让她发现彭冠分的视线经常在童有真身上流连。
背着人群,好胜的关子颖红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一点。比外表、比身高、比谈吐、比打扮,她哪一点比不上童有真?好呕啊,真是要呕死人了啊。
子颖怕自己会把妆哭花,趁没人注意时,抛开人群,一个人溜到化妆室哭个痛快。
欢送会结东了,教室里的人潮渐渐散了,走廊上只剩三二两两约人在聊天。
虽然现在不算太晚,而且她也有家里司机接送,彭冠分还是想着该不该自告奋勇地送有真回家。
他想找借口跟她更亲近一些,虽然他知道就算偷到那些时间也只是他暗自高兴、自欺欺人罢了,但他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地用眼睛四处搜寻,很快地,他立刻发现教室内的某个角落,有个女孩正在独自收拾碗盘残渣。
彭冠分不自觉地笑了,笑她做事为何总是能那么认命。
今天的有真穿了件白衬衫,更显得娇小清秀,黑色的头发扎成马尾,柔顺地垂在身后,她长大了点,举手投足已有女孩子的味道,不再是从前那个怯生生的小女生了,他很高兴看见她一向苍白的脸色现在已染上健康的红晕,更让他高兴的是,原本她只是个娇滴滴的干金小姐,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成长和磨练,内蕴了坚强的气息,她那无形的翅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茁壮了。
她像个发光体,总是吸引住他的目光,他舍下得栘开,就怕漏看她成长的机会,怕漏掉任何一个她真心的笑靥。
每当有真笑颜敞开,他总是也跟着发自内心的微笑,那一刻,他找到自己生存的理由。虽然一个男孩子把生存的理由建立在一个女孩的笑容上,听起来似乎很没出息,但只要把这件事锁在内心深处当成秘密,没人知道,就不怕有人笑。
彭冠分走近她,同时,有真也注意到有某个视线停在自己身上许久,久到她再迟钝都没办法装作没发现。
有真抬头,撞进他温柔的双眸,一刹那,周围的空气静止了,画面也定格了,她呼吸停了,连心脏都忘了跳动,陌生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她胸口紧紧的,一种说不上的感觉瞬间充塞整个心头,连耳根都倏地跟着红了。
为什么他要这样看着她?有真手足无措,竟然很想躲起来。
似乎也曾经有好几次,她下经意撞上他的眼神,他总是温柔得不像她认识的彭冠分。独处的时候,偶尔讲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总是体贴地让人无法招架,每次都让她误以为自己有多特别,可以得到他独一无二的对待。
有真慌乱地丢下抹布,收敛心神,红透的脸庞却不争气地泄漏了自己的心事。
是的,她对男友以外的男人心猿意马,而且不是只有一两次。难道距离的杀伤力真的那么可怕吗?还是她自以为的坚定其实只是个笑话?
有真顺顺自己的呼吸,罪恶感让她突然有些鄙视起自己,但只有一下下,她又释怀了。
也许彭冠分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对她比较特别,也只是受朋友所托,一切都只是她胡思乱想的吧。想想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可笑,忍不住就噗哧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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