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黄黄!”男人不耐的拨发,不像在问人,倒像在逼供。

只可惜眼前的女人可不是被吓大的,当年在老家时,什么坏人她没见过?

“原来……”珍珍懒懒的抹着吧台的台面,连看都懒得看男人一眼,“你还记得这个名字。”

不是记得,而是他妈的根本就没有一分钟还忘过好嘿?

谁说他没在蔡家老屋里见到鬼的?

他不但见到了还被缠得死死的,一时一刻都没能从心底放下,即便他已努力再努力,挣扎再挣扎,反抗再反抗,却还是只能对她以及对自己的心举白旗投降。

这个该死的、可恶的、背后灵一般的兽医小姐!

石梵火冒三丈得想怒吼,却咬牙强忍住,因为没兴趣让别人知道他的心事。

是的,他投降!但除了范黄黄这个可恶的女人之外,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废话少说!”他隐忍着即将爆发的火气。“她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她的动物医院会变成一间超商?”

“因为超商比较好赚。”哈!珍珍好崇拜自己,这句话接得真好。

“你!”石梵额上青筋隐隐跳动着。“我不管什么好赚不好赚的,我在问你范黄黄她人在哪里?还有,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珍珍好整以暇的抬起头,终于肯恩赐眸光给眼前那如怒狮般的男人。

“你叫我看着你?现在这家店只有我一个人在顾,如果影响了生意……”

“我十倍赔给你!”

“果然是个从城里来的有钱少爷。”

珍珍摔开抹布,摆了个交臂环胸,准备开战的架式。

“既然你钱那么多,干嘛不留在城里花钱玩女人就好?为什么还要跑来我们这里玩弄纯真女孩?”就知道有钱的男人最坏了,书上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李凤姐才会抑郁而终。

石梵怒吼,“那是我的事情!甘你屁事!”

在胜负未明之前先别论较输赢,在经过了几个月的抗拒后,他才终于明白,明白了这件事的战果就是……他被玩了、他惨败了好吗?

他在一个明里看来不怎么厉害,安静怯懦,却在实质上会将人蚕食鲸吞,连骨带皮吞下肚的小女人身上,弄丢了一颗游戏十数载的逍遥浪子心!

这些日子来他睡不好,饮食无味,即便事业看似顺利风光,作品叫座又叫好,身边自动涌上的环肥燕瘦从没少过,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知道他活得有多窝囊。

他想念她,想念他的小猫,想得椎心刺骨,情难自已,每夜梦里都是她。

“她是我的朋友就干我的事!”珍珍也吼了回去。干嘛?想比嗓门呀!谁怕谁呀!

“成!”石梵转身往外走,决定放弃,“我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自己上她家找去。”

原先他并不想直接找上门是怕给她带来困扰,现在是她逼他的。

他要在她母亲面前摊牌,然后不管她母亲同不同意,他都要带她离开,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了。

“不用去找了,她早就不在‘灰屋’了,因为你的关系而被她母亲给赶出家门,断绝了关系,别不相信,除了我以外,在场这么多人全都是目击证人。”

珍珍扫视一圈,让他看见满屋子正在喝冷饮、拼命点头的街坊邻居。

自从傅巧羚将“美好时光”交给她全权处理后,在经过她先是大降价,再来大打平民化消费的宣传后,此时餐厅早已非昔日门可罗雀的惨景了。

“她被赶出家门?”

怔惘加上心疼,石梵只觉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咻地散去了。

原来,在他不开心懊恼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好过。

原来,她并不如他所想象的,躲在她的诊所里狞笑着数手指,算着他何时才会向她输诚投降?求她饶过他?

珍珍凉凉的开口。

“其实我不该阻止你的,你去最好,而且最好能让‘灰屋皇太后’将你烧成炮灰,坏人斗恶婆,哈哈哈,太快人心!”

石梵颓然的垂下肩头,“拜托你告诉我,她人到底在哪里。”

“她死了!”和可怜的李凤姐一样的结局。“我才要拜托你呢,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