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住哪?」孟广晴双手抱胸,一副「你别跟我开玩笑」的表情,盯着眼前的楼凛风。

楼凛风不明白她为何要用这样的表情看他。

他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地把他的住址又念了一遍。

「你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孟广晴再也听不下去,站起来,先在客厅来来回回走了几次,然后回到他的面前,一手指着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能轻易的激怒她。

她的冷漠、她的平静、她的淡然都到哪去了?或许救他,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确实是住在兰州街23巷11号2楼。」楼凛风重申一次。

怎么?是他的住处,还是他的地址有问题吗?

瞪了他一眼,广晴转过脸去,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着。

听不见她到底在说什么,或是骂了什么,但当她转回脸来时,已恢复成那张看来平静冰冷的脸。

「照你的说法,你就住在我家楼上?」她说。

早知道这个男人就住在楼上,昨晚她就应该直接将人给拖上楼丢着。

「啊!是吗?我……你这里是兰州街23巷11号l楼?」真巧,她居然就住在他的楼下?「我刚搬来几天。」

他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广晴觉得很碍眼。

「我才不管你刚搬多久,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退开一步,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先说好了,我这个人一点敦亲睦邻的习惯也没有,所以,等一下从你离开我的屋子开始,请忘了我认识你,以后碰面也别打招呼。」

「为何?」楼凛风疑惑,他有这么惹人嫌吗?

外表温文儒雅的他,在商场上虽然是个惹不起的对象,但怎么说人气指数也很高,受欢迎的程度绝不亚于明星、男模,但如今却遭人嫌弃。

「因为我不想跟任何人熟络。」瞥了他一眼,她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楼凛风叫住她。

「还有事?」广晴转回身来。

「怎么说,我们都是邻居吧?还有,你昨晚不也帮了我?」

「是因为你的手表,我才帮你。」广晴一字字慢慢说。

「是吗……」楼凛风眯起眼来。

看来,他的魅力竟敌不过一只表。

「当然。」才怪,她是不想惹上像他这样的人。「不是为了手表,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吗?」

他仍眯着眼,仿佛在思考着她的话,也像在观察着她的表情。

「其实今天早上之后,我觉得我已经有比较舒服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上楼?」他忽然说。

既然是邻居,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敦亲睦邻,他很喜欢,也决定要好好的落实,只要对象是她。

「送你上楼?」广晴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她拒绝的好快。

「不可能?」

不会吧?连送他上楼都不愿意?

「先生,请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以你的身高和健壮的体魄,我不可能扛得动你,所以别叫我送你上楼。」

「又没要你扛,只是要你搀。」扛不动他?那昨晚她是如何把他带回来的?

「搀?恐怕也不行。」她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自己纤弱的身形。

「如果你连搀都搀不动我,那请问,你昨晚是如何把我救回来的?」

该不是瞬间移位,或是一时肾上腺素激增吧?

他才不信。

「昨晚……」孟广晴冰冷的脸浮现难得的浅浅笑纹。「我是否该庆幸,你并不记得昨晚的事?」

忘得好,不记得最好。

「我错过了什么吗?」直觉告诉他,答案似乎是非常不妙。

不过,她的笑很美,应该时常保持在她的脸上。

「我昨晚送你去诊所,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就是巷子口的那间宠物诊所。」撇了撇嘴,广晴收起了笑容。

「宠物诊所?」楼凛风再度眯起了眼。

天……这个女人该不是把他当成动物送去诊疗吧?

「不用意外,这里方圆一公里内,没有任何的诊所或医院。」

转身,背着他走了两步,她的双手一摊,仍是用气死人的冰冷口吻道:「反正人类也是动物,你应该不反对吧?至于用药,只要考虑剂量的问题罢了。」

楼凛风发誓,一向儒雅的他,从没像此刻这样的想掐死一个人。

「所以,你找了兽医来看我的伤,还让他帮我打了动物专用的针?」

「对!」孟广晴承认,「至少你没死,还真的获救了。」

转回身来,她坦荡荡的面对他。

她的表情真教人火冒三丈,不过,还好,他EQ高,儒雅笑容不变。

「喔,对了,能够把你搬回来,还得谢谢兽医借给我他们用来搬动大型狗的手推车,否则我哪移得动你。」不怕死的冰女人一直火上加油。

啪啪声响起,有人的理智神经快要崩断,额角的青筋也拚命跳出来和人打招呼。

「你、你……说什么?」搬大型狗用的推车?她干脆拿个狗笼给他住算了。

「那推车能够推狗,当然也能推人。」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楼凛风无话可说。

这个女人,不仅冷,也太不可爱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喏,你要的晚餐。不过,下回别再打电话下来。」孟广晴一进到这个陌生的屋内,就瞧见了躺卧在客厅沙发上的楼凛风。

肯定是严小杰口风不紧,才会把她的电话透露给他。然后,他又利用严小杰来缠她,替他送钥匙,逼得她非得去帮他买晚餐不可。

走过来,孟广晴大步来到沙发旁,站在楼凛风身边,将手上拎着的餐盒和钥匙往桌上一扔。

楼凛风睁开眼睛来瞧着她,俊颜上挤出一抹儒雅的笑。

「实在看不出来,你会是个怕电话吵的人。」

抽出皮夹,他由里头抽出一张千元大钞递给她。

孟广晴怔了下,便不客气的收下钞票,顺便瞪了他一眼。

「我的工作怕吵,你还让我的电话响个不停,你难道不知道会烦死人吗?」

为何总是这样,跟他谈个几句,她的冷漠性格就会骤变,火气一路由脚底板直冲脑门,让她好似一只喷火龙,亟欲寻找让她吐火的对象。

「你的工作?」

孟广晴白了他一眼。

「做什么工作?」他不怕死地继续问。

她不理他,将那张千元纸钞放到裤袋中。

「剩下的就当是给我的走路工资。」

说完,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人。

然而,才走了一步,又怱然停了下来,飞快的回身走到沙发旁,一手插腰,冷冷的瞪着他。

「对了,我警告你,以后你不可以再接近严小杰,更不可以利用那个小鬼到我家来跟我啰嗦,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直接请求你帮忙吗?」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若随随便便撂几句狠话,就能让他打退堂鼓,那他就不是楼凛风了。

「不、行!」孟广晴拒绝。

她不想再帮他,也不能再帮他,对于他,她已经破坏太多自己的规矩。

说好要见死不救、说好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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