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推,匀悉差点摔倒,她忙稳住自己,面对珩瑛。“对不起,我和霁宇约定了一年。”

匀悉不想示弱的,可珩瑛的恨意还是让她不自主垂下眼帘,谁教她是小乖,乖得连吵架都学不来。

“又如何?多待半年和少待半年的差别是什么?你以为多待几天,就可以收买霁宇哥的心?就像你收服爸爸和秋姨?”

收买?不!再多钱都收买不了霁宇这种昂藏男子,她清楚,眼前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模式,再进一步……不可能。

何请最好的相处模式?

他们是朋友,相当不错的朋友,他们互相关心、体贴,偶尔对方心情不顺,给予些许安慰,或许改变不了事情,但起码知道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心情会好一点。

朋友可以分享心情、分享喜悦,朋友可以相互取笑、抱怨,朋友可以一通电话,就让对方染上开心,欢笑一整天。

她和霁宇就是这样的朋友。

是的,欢乐电话来了,匀悉接起手机,不意外,是霁宇。

“嗨,怎么这时间打电话回来?”匀悉直觉背过身,避开珩瑛灼灼眼光。

“想问你对看电影感不感兴趣?”

电话那头,霁宇关上电脑,安适地往后躺。

今天,鼎钧成功地打破公司的年度成长,徐秘书提议举办庆祝活动,犒赏辛苦员工,他同意了,但他最想分享成就骄傲的对象是匀悉。于是他打电话,热线接到她手上。

“有啊,你要请我看电影吗?”她对任何能和他在一起的活动,都有浓厚兴趣。

“对,蒙娜丽莎的微笑,凤凰女茱莉亚演的。”

工作告一段落,现在起,他要拨出时间开始对她展开追求,就像普天下热恋中的男女一样。

“好啊。”她找不到反对理由。

“你必须盛装打扮,六点,替我准备一套西装坐上司机的车子,到公司和我会合。”

“这么盛重?是看电影还是到总统府见总统?”她惹笑了他,电话那头,他畅怀。

“原来你也有幽默感?”

“原来我没有幽默戚?”她答。

“今天公司年度报表出炉,这季的成长率打破以往,为犒赏员工,公司决定举办庆祝会,所以我们先参加庆祝会,再看电影。”他做主行程。

他真行,接手鼎钧才多久?她听父亲说过,大部分的人进公司半年,顶多只能了解公司基本业务,要有所表现至少需要三年磨练,没想到,这么快,他做出令人咋舌成绩。

“我可不可以说一句话?”

“说吧!”半眯眼,他等着她的话。

“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最伟大的人物。”

霁宇笑了,笑得很大声,刚进门的徐秘书被他的笑声吓得倒退两步。厉害吧,她两句话就坏了他在公司的冷面形象。

他就知道,她是最能分享他一切的人物:他就知道,她够笨,却永远了解他需要的是哪一句夸奖;他就知道,她能带给他最大的快乐……呵呵呵……他的笑声不断。

他笑、她也笑,他在电话那头笑,她在电话这头开心,忘记珩瑛还在身边,忘记珩瑛灼热的眼光几乎要将她烧毁.

“六点见。”霁宇说。

“我准时到。”匀悉回答。

匀悉挂掉电话,带起笑容,转身,看见珩瑛的怒气冲冲。

“你不准和大哥出去看电影!”珩瑛对她大吼.

匀悉鼓起勇气,扞卫自己的约会,虽然语调离强势还很远。“我想,我的行动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他是我大哥。”珩瑛挺胸向前。

“他是我的丈夫。”匀悉退两步,扶住身后框架,稳住自己。

“假的,你们的婚姻只是做戏。”

“又如何?谁说假戏不能真做?”匀悉被弄得火大,正常的她,不会和人对峙。

“霁宇哥有心爱的女人了。”她随口说谎,只为攻击。

“我知道。”更用力大声回答后,匀悉便匆促离开温室。

吵三句已是她的极限,再下去,她就要手足无措了。

这下子发呆的人变成珩瑛。

蒋匀悉说她知道!怎么可能?霁宇哥又没女朋友,她知道些什么?难道是霁宇哥告诉她的?

突地,珩瑛恍然大悟,对,一定是霁宇哥这样说,蒋匀悉才会开出条件,以一年为期。

“蒋匀悉,你给我站住!”

珩瑛跟在匀悉身后跑出温室,她大叫,匀悉听见了,但仅仅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快步前行。

用力追上,她扯住匀悉的袖子,追到她面前,尖叫:“我不准你出去!”

“你无权命令我。”笃定心意,她要和霁宇出门看电影,她要赴约,不要跟珩瑛吵架。

绕过珩瑛,她往屋子方向跑去。

见匀悉无视自己的意见,珩瑛跑两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你要是敢去,我保证你会后悔。”

后悔?早就后悔了,她后悔搬进姜家,尽管秋姨和爸爸对她百般宠爱,可是一个处处挑剔的小姑让人好疲惫。

“如果你的话说完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我得上楼为出门做准备?”

这是她和霁宇的初次约会,不管未来,他们会否变成陌路,至少眼前,她好快乐。

“好,你厉害,你去啊,是你主动下战帖,以后怎么演变,你要自己负责。”撂下狠话,珩瑛抢在她身前走上二楼。

十秒后,砰地一声,珩瑛用力关上房门,匀悉吓得差点没踩稳台阶:再五秒钟,乒乒乓乓的重物落地声,敲击着匀悉的神经知觉。

慌了,珩瑛那么生气,她该去吗?

匀悉有三秒钟犹豫,但最后她决定坏一点、自私一点,她要为自己留下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