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传来敲门声,丫鬟在外面小声禀报:“小姐,有位王先生要见你,说是跟人约好。”
梁用向红玉使眼色,红玉领会的点头,缓步退到连接卧室的珠帘后面,拉上青纱帐,她的身影顿时朦胧起来,在她的面前摆着一架古琴。这是她待客的一贯姿态,卖艺不卖身,只弹琴聊天,连面都不给客人看,再有钱也不行。
刚才要不是老鸨在外面打了丫鬟闹的动静太大,她也不会亲自到门口查看,差点错过跟梁用相认的机会。
“请王先生进来。”红玉坐好后平静的吩咐。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丫鬟领着王麻子走进来,这家伙还是一脸猥琐,贼眼看梁用一眼,便直愣愣的瞪着珠帘里面看。好像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见梁用,而是看美色一样。
“咳。”梁用冷峻的咳嗽一声,算是提醒他。小子,我可是给了你十两黄金,人怎么没带来?
王麻子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冲梁用一乐讪笑说:“兄台早来了,好雅兴,都能得到红玉姑娘的关门接见。”
“人呢?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扯闲话。”梁用冷漠的说。
“哈哈,这不是来了吗?”王麻子得意奸笑,搓衣板样的胸脯往前一挺。
“你是天机门的人!”梁用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怎么样,是不是英俊不凡?”王麻子更加得意,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闪亮登场。
“原来天机门里都是群猴子。”梁用没好气地说。
“嘎……”王麻子气得喧子翘老高。
那边红玉扑哧轻笑,要不是梁用不让她露面,此时他们还要装着不认识,她笑得更大声。
“你知道羞辱我的后果会很严重,别想在我这里买到……”王麻子气狠狠地说,刚说到一半又是嘎然而止,因为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堆金元宝,每个金元宝十两,这一堆起码是五百两。天机门的消息很值钱,但他这种底层弟子也不是时常能见到这么多钱,不然也不会见面前就敲诈梁用十两黄金。
“我不计较你的重复收费就算客气,我就不信有钱还买不到消息。”梁用一点不示弱,金元宝砸出来却是用手护着,那意思很明显,这次可不会轻易就给你。
“嘿嘿嘿……兄台误会了,昨天那是开个玩笑,我们天机门办事绝对公正公平,童叟无欺,你需要任何消息我都能满足你,这钱我先收着了。”王麻子眼睛一直盯着黄金看,都没离开过,态度180度转变,对梁用特别热情。
“等等,先听我需要什么消息。看你有没有能力赚这钱。”梁用手一抖黄金又不见了,让王麻子扑空。
黄金不见,王麻子顿时比死了亲娘还难受,一张脸成苦瓜状,使劲的挠脑门催促说:“你快说,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我要天香门的消息。”梁用平淡地说,内心到底多平静自然是另说。
红玉那边也是竖起耳朵等待答案。
王麻子张着嘴巴半天没吱声,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围着桌子转两圈,这才一屁股坐在梁用对面,端起茶壶使劲喝了好几口,这才下定决心说:“天香门的消息有,但价钱得我出。”
“多少?”梁用没有丝毫犹豫。
“这就看你需要得到多少消息。”
“我要天香门的具体位置,怎么去?”
“没问题,让我们送你去天香秘境都行,只要你肯出钱。”王麻子又牛气起来。
“多少?”梁用再问。
“一百万两黄金,负责将你带到天香秘境。”王麻子伸出一根手指头。
“行!我现在就要消息和向导。”梁用更豪爽,红玉都觉得这钱不是问题,去年他们在酆都城都是做过大买卖的人,一天赚几千万两黄金,一百万小意思。
王麻子却是一摊手说:“现在不行,我得向上面汇报,由上面跟你接洽,至于去几个向导,向导的佣金怎么算,我做不了主。”
“靠,你不会又玩昨天那一套,让我花冤枉钱吧!”梁用气得爆句粗口,这家伙真是太可恨了。
“嘿嘿,这次绝对是真的,不用你找我,我明天联系你。”王麻子又露出招牌式的奸笑。
“最好带着你的猴子王一起来见我。”梁用没好气地说,又要等一天让他很不爽。
“哈哈哈,你小子是个让我憎恨的顾客,对你没好处。”王麻子大笑,露出怨恨的神情。梁用激怒了他。
“你好好跟我合作,保证你不会真的恨我。”梁用冷笑,并不在乎他的威胁。
王麻子没再说话,起身看一眼珠帘后面的红玉,噔噔噔走了出去。
丫鬟乖巧的关上门口,红玉走出来问:“要不要派人盯着,蛮牛那帮兄弟都在附近?”
梁用摇头说:“不用,天机门要是这么没用,也不配赚一百万两黄金。”说到这里梁用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蛮牛当时好像说他是天机门大弟子,这好像不大对,既然他们天机门大弟子,我们还找王麻子干嘛?”被红玉提起蛮牛他才记起这件事。
红玉却是不屑摇头,芊芊玉指一点他的额头说:“你还真信啊!蛮牛祖宗八代都是打铁的,跟天机门八辈子扯不上关系,只不过借用人家的名头罢了,天机门大弟子怎么会混到打铁的地步。”
梁用惭愧的挠头,第九街兄弟果然个个是极品。听说他们都在这里,就有些坐不住对红玉说:“蛮牛他们也在这里,日子过得怎么样?”有心招揽他们去齐州岛,但还是要先了解一下大家的近况,如果他们生活得不错,不想离开,自己也没必要打扰他们。
“有什么好不好的,当初我们带那些黄金出来,几千人先是四散逃窜,后来又慢慢集聚到这里,在齐州城谋得一份生计后,那些钱也花得七七八八,现在勉强能维持当时在第九街的生活。你不是说有自己的帝国吗?让大家都去投奔你吧!我想他们见到你一定高兴坏了。”红玉摇头叹气说,看来众人混得都不咋地,不然她也不用在怡红院卖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