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周晴,我的师妹。”纪天仇轻声回答她,小心翼翼地将周晴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放下幔帐,像个慈爱的父亲。

可是,在玉儿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她心痛地发现,原来天仇哥哥一直跟她保持距离,训诫她男女授受不亲,是因为他心里有人了,所以,才不愿意让她碰!

纪天仇回过头来,想好好地看看玉儿时,就见她惨白了一张脸,红着眼眶看看他。

“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纪天仇担心地急步走向她,伸出手想扶住她显得有些晃的身子,不想,玉儿却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他惊讶地看她,“玉儿?”

玉儿摇了摇头,“男女授受不亲。”她说。

“玉儿?”纪天仇眉头皱了起来。

“我……我……”玉儿咬着下唇。

“玉儿,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对你……”纪天仇握紧拳,为着这个可能性生出一股杀人的怒意。

“没有。”玉儿摇头,没有人对她如何,只是她自己笨,听不懂他的拒绝。

“玉儿……”纪天仇心疼地看着她落寞的神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没事的。天仇哥哥,我是来告诉你,我要回家去了。”玉儿忍住心痛道。

“你爹回来了?”纪天仇问。

“嗯!”

“我送你回去。”纪天仇道。

“不用了,若是让你送我回去,只怕我爹非逼着你提亲不可。”玉儿忍不住试探了一下。

纪天仇艰难地笑了笑,突然觉得怀里的婚书有些烫人:“那……我就不送你了。”他忍痛道。

玉儿的泪终于掉了下来。“再见。”匆匆丢下话,她头也不敢回地飞奔而去。

“玉儿——”纪天仇起步欲追上去。

“纪天仇,你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段叔禹突然出现,挡在他面前。

“你们对玉儿做了什么?”纪天仇愤怒地问。

“是你对玉儿做了什么吧?我把人送回来时,她可是开开心心的。”段叔禹冷冷地说,虽说周晴智力只有五六岁,但是身体可不是孝子,哪能真不避嫌地当她是五岁小女娃一样哄她睡?

“我?”他做什么了吗?

段叔禹摇头,真笨!懒得理他了。

“婚书呢?”

“一年后,若是我侥幸不死,一定遵守承诺上门迎亲。”纪天仇将婚书交给他。

“不行,一年太久了,一个月。”段叔禹摇头要真让玉儿等上一年,东窗事发后,他不被剥皮才怪。

“你这是强人所难。”纪天仇锁起眉。

“我们飞鹰堡可以照顾令师妹,让你专心去寻仇。”

“我凭什么相信你?”才用玉儿要挟他,说这话谁会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要做什么尽管去,令师妹在这里保证安全。一个月,别忘了。”段叔禹摇摇手上的婚书,走了。

“你……”

“对了,如果一个月内,你没来,后果由你自行负责。”段叔禹远远地又丢来一句听来像是威胁的话。

可是,他旨不在威胁,是声明!声明责任归属权。

一个月,是他们兄弟四人认为玉儿可以忍受的极限。如果这家伙超出期限,那是他的事,和他们四人无关。

日后知道真相,要怪也只能怪他,怨不得他们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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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去把段玉儿杀了。”

“不!”

“如果你还想要你女儿的命,最好照我的话去做。”

“你杀了我吧!只求你放过我可怜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无辜?哈哈哈,当年我又何尝不无辜?结果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废我武功,甚至处我宫刑,这些难道是我罪有应得?”阴恻恻的声音叫人听了遍体生寒。

“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看在同门的分上,放过那两个孩子。”

“同门?哈哈哈!当初你们陷害我,对我用刑的时候,有没有半点同门之情?记不记得,你和纪申为了灭口逼我跳崖时,说了什么?你说,念在师兄弟一场,要我自己跳下去,记得吗?”

“我没忘,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

“你当然会后悔,如果你们不逼我跳崖,我就得不到绝世秘藉,也就不能回来找你们报仇。你怎么能不后悔?”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后悔……”

“就算你后悔了又如何?能让时问倒流?能让玉梅活过来?还是能还我一个完整的身体?”

“……”

“说不出话来了?我说过,我当初受过的苦,我要一一还在纪天仇身上,现在,我就要他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你去杀了段玉儿,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女儿。”

“你……”

“这是纪天仇的人皮面具,戴上它去杀掉段玉儿。”

“你想嫁祸?”

“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当年你和纪申就是这样嫁祸给我的,不是吗?”

“……”

“段玉儿一死,飞鹰堡必然会全力追杀纪天仇。真该好好夸奖他一下,居然这么配合地找上势力庞大的飞鹰堡,让我可以顺利推行我的计划。”

“……”

“今晚就动手,你知道失手的结果。”

“小晴现在在哪里?”

“等你把段玉儿解决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走吧!”

第八章

玉儿爱哭,是大家早知道的事。

那日跑出客栈,飞鹰堡的马车早在门口候着,玉儿没计较马车是谁叫来的,跳上去后,门一关,没人知道她在里头做什么?

马车到家时,车门一开,可把大伙儿给吓坏了,玉儿竟然昏倒在马车内,垫在脸下的椅垫毛皮湿了一大片,一看即知玉儿是哭昏过去的。

可是,玉儿醒来后,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非但没再见她哭过,心情还好得出奇,整天笑逐颜开的。更奇怪的是,向来厌恶针线,坐不了一刻钟的她,居然主动要求段夫人教她刺绣。

“玉儿,为什么突然想学刺绣了?”段夫人问专心画图样的女儿,觉得不可思议。当初,为了逼玉儿学女红,她花了多少心血,玉儿就是怎么也提不起兴致,老是借机开溜。怎么这回竟然主动想学了?

“我想绣一幅图送人。”玉儿回答。

“谁?”段夫人好奇地问,竟然能让玉儿拿起她最厌恶的针线,这人实在不简单。

“纪天仇。”玉儿说。

“纪天仇?他是谁?”

“娘不知道?”她以为家人都知道她在外头的事了呢!

“娘该知道吗?”

“哥哥他们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段夫人纳闷地问。

“没什么,娘,纪天仇是我这次出门认识的朋友。”玉儿轻描淡写地说。

“你喜欢他?”玉儿已到婚嫁之龄,上门提亲的人不在少数,之所以迟迟没有为她婚配,是她和老爷都希望能找到一个真心接受玉儿的男子。

“娘,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因为低头绘着图样,是以,段夫人没瞧见她的表情。因而让她语气中的轻快给骗了。

“既然他已经有心上人,玉儿,你就不能再送他绣品了。”段夫人说。

“当妹妹的送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