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的话让陆晴无语,她不知道要用什麽话来回应他,而他所说的话也让陆晴难过的红了眼眶。

虽然他没说,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很渴望他的父亲能来看他。有几次她带他出门,发现他一直用着羡慕的眼光看着别人的父亲,但她却故意忽略他!

要父亲的事实,自以为能够母兼父职!代替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而他们这次见面,也真如她所料,仔仔一定会舍不得父亲的离开,所以当初她才不愿让他们见面。

与其只见这一次面,倒不如都不要见面来得好。

“谁说你睡着就又看不见爹地的?你乖乖的睡觉,明天爹地下班後再本陪你玩,好不好?”霍振刚哄着不肯入睡的小人儿,目光却带着责怪地瞟向一旁的人。

接收到他的目光,她有些心虚,但也只是以不说话来回应。

“真的?”小人儿听到这可兴奋了!“那我们打勾勾。”他伸出他的小指。

霍振刚也伸出小指和他打勾勾、盖印章。

她给了他感激的一眼,很谢谢他愿意这麽安抚他。

得到他的保证,仔仔安心的睡着了。

替仔仔盖好棉被,陆晴转过身,看见霍振刚正要开口说什麽,她抢在他前头发言:“我们出去外面说吧!”她怕吵醒刚入睡的人。

他点点头,随她一起走出房间。

霍振刚双手环胸看着她,他在等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陆晴却不打算说什麽,她直接走向大门,将门拉开。

“很晚了,请回吧!”她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虽然她很感激他愿意帮她哄儿子入睡,但她却也不认为自己该向他解释些什麽。

儿子是她自己决定要生的,所以这个责任就由她自己扛,她过去没想过要他负责,以後更不会以儿子要胁他。

她会自己将儿子扶养长大的。

“你不觉得你该向我解释清楚吗?”她瞒着他生了孩子,竟还不打算向他解释个明白!?

刚知道真相时的滔天怒火,虽经过一段时间已冷却了下来,但这不代表她欺瞒他孩子的事,是可以简单善了的。

“我没有什麽好解释的。”她双手一摊,不再多说。事实已是如此,她还有必要再多言吗?

她不愿把话说清楚的态度,让他心中原先已快熄灭的愤怒之火,又再度点燃,那把火甚至烧得比他刚才得知此事时还要来得旺。

他强忍住伸手去捉住她手腕的动作,每次抓她,他总是拿捏不好力道,他已经不小心伤了她两次,并不想再让她受伤第三次。

看看她下巴的瘀紫,那也是他在不小心之下的杰作,虽然颜色已淡,但仍是提醒着他,他的无心之过。

“你没什麽好解释?孩子都这麽大了,你还说没什麽好解释!?”她真是非让他气炸不可吗?

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样的他,怎会容许别人对他有任何的欺瞒?更何况是生孩子这种大事!

偏过头,她不看他,也不给予他回应。

用勃然大怒这四个字形容此刻的霍振刚,是再适合不过了,她的态度真是令他不抓狂也不行了。

没想到在她面前,他竟能如此轻易卸下冷酷的面具,甚至是发起滔天的怒气来,他想,也只有她才能让他如此的失常了。

五年前,他为她失常过了一次,五年後,她仍让他失常!只不过这两次的“失常”,是不同的情绪和感觉。

好吧!他承认眼前的女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但这也不足以抹去她独自生下他的孩子,所带给他的怒气。

先是将他蒙在鼓里,不告诉他她怀了他孝,现在面对他的质问时,又摆出了不愿多说、不想解释的态度,他真的快被她给气死。

“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利知道这孩子的存在,而你却什麽都不告诉我,现在更是连句解释都不说,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他气得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可骨子里的倔强因子不容许她对他低头,於是她扬起一个嘲弄的笑容,“你凭什麽来认定仔仔是你的孩子?我说了他是吗?单凭孩子叫了你几声爹地,你就认为自己是他爹了?”

反正她本来就不打算让他们父子相认,如果能用这些话激走他,不正好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对不起仔仔,但是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你……”她说的没错,他并没有证据证明仔仔就是他的儿子,但他不会看错的,他的那一双眼睛是那麽的像他,在看见他的第一秒,他几乎就可以断定自己就是他的父亲了。

“别忘了,你是个有钱的男人,你不怕他是我想用来拐骗你的工具吗?

如果你这麽想当父亲,你大可去找人帮你生一个,光是你钻石单身汉这个名号,我想多的是女人要帮你生儿子。”

他最好去找别的女人,永远别再来烦她,而且他有了其他的孩子,就不会有和她抢仔仔的心思了。

挑衅的高昂起头看他,看他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次的对峙是她赢了。

他并不相信她会以孝来骗他,他直觉的认为她不是这种人,但这也不足以抹灭她刚说的那些话,所带给他的愤怒。

“好,现在我是没证据,但我会找到的,看你到时怎麽跟我解释!”撂下话,霍振刚大步离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陆晴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整个人倚着门,慢慢的滑落在地板上。

刚才的坚强与倔强全是她装出来的,现在他走了!她整个人也就松懈了下来。

但是她并没有忘记,今天她虽是成功的把他气走了!但明天呢?她知道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之後,她又该怎麽应付他呢?

想到这些问题,她不自觉的头疼了起来。

第六章

陆晴独自一个人来到霍振刚的办公室。

对这里,她并不陌生,她和强纳生一起到过这里几次,不过自己一个人前来,倒还是第一次。

敲敲门,她在门内的人有了回应之後,才开门走进去。

“找我有事吗?”正巧,里头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她也省去了那些多馀的礼节,直接将话挑明了说。

她并没有很多时间在这停留,她还要赶着回家陪儿子。

“坐。”霍振刚以单音命令她,手指了指办公室里的那一组沙发座椅。虽然他命令的口吻令她不悦,但她却没有辩驳地走往他指的方向,坐了下来。

霍振刚缓缓的由他的真皮座椅站了起来,慢慢的踱到她面前。在离开办公桌旁时,他手上多了一包牛皮纸袋,那是他一直放在桌上的。

他将牛皮纸袋丢到她面前,因为力道太大,纸袋中的资料已经有些散出了袋口。

看着落在面前的纸袋,她疑惑的问:“这是什麽?”

“你不会自己看吗?”他的声音还包含着愠意,显然昨晚他心头的怒火,仍延烧到现在。

依言,她拿起了纸袋,仔细的看了里头的东西。

那是一份有关於她在美国生活的资料,点点滴滴都记载的相当详细,连一些早被她遗忘的芝麻绿豆小事,也写得很仔细。

“给我看这个做什麽?”她没有根讶异,也没有隐私被侵犯的不悦,彷佛早就料到他会这麽做。

事实上,陆晴早想过他会调查她在美国的生活的,毕竟他想找出他就是仔仔父亲的证据,不是吗?

只不过她没料到,他竟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