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吃吗?今天早上刘嫂说王小姐会到家里吃晚餐。」他不知道吗?

「家里?」他喜欢听她这么说,沉吟了一下才回答她:「取消了。」

她楞住,「取消,为什么会取消?」

「我告诉她今晚不会在家里吃饭,所以取消了,你觉得很奇怪吗?」

「王小姐一定很失望。」

他突然说:「秀玟怀孕了,还说已经三个月了。」

她一惊,心中没来由的一颤,嘴里还是说!「恭喜。」

「恭什么喜?」他嗤笑一声。

「有妻有子双喜临门,所以恭喜你。」她微微一笑。

他不以为然地道:「我没说我要结婚,哪来的妻子?」

「不结婚?可是王小姐怀了你的孩子。」

她感到意外,本以为他会因为孩子的缘故而结婚。

「我不要孩子,她若坚持生下来,我会给她一笔钱把孩子养大。不过我不相信她会生下孩子,她不是那种吃得了苦的女人,我太了解她了。」

没想到他终究是一个绝情的人,连孩子都有了,他却不肯娶王秀玟。

「没有父爱的孩子很可怜。」她自己深受其苦。

他不为所动的说出自己的看法:「你弄错了,没有父爱不可怜,没有钱才可怜。好了,决定吃什么了吗?你不提意见就得听我的。」

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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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潜带淳静羽走进一家外表普通的日本料理店。

他说:「这家店历史悠久,第一次来是我小学四年级,跟姊姊、妈妈一起来,那天刚好这家店开幕。」

这是他第一次不带仇恨情绪地跟她谈起他的亡姊,她的心不禁被撕扯了一下。

温潜叫了一桌的菜。「吃啊,这些菜都是我和姊姊喜欢吃的菜,每次来总要叫满一桌。」

淳静羽拿起筷子小口的吃着,眼眶泛红,鼻头微酸,眼泪不听使唤的掉下来。

他看见了,感到奇怪的问:「怎么了?我又没说你什么,为什么哭?」

她摇摇头,泪却掉得更凶,「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他体贴地递上面纸,猜出她回想起什么。

「带你出来吃饭不是想惹你哭,吃吧,今天不谈往事,纯粹吃饭。」

一个小时后,两人走出餐厅,上了车。

他开玩笑地说:「你一直这么多愁善感吗?一点点事就能让你哭成这样?还是因为你觉得东西不好吃只好用眼泪来抗议?」

「不,东西很好吃,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和你的家人。」

他不再说话,两人顿时陷入一阵沉默;直到车子驶到东区有名的义式餐厅。

「有个朋友包下这间餐厅庆生,进去打声招呼送个礼物就走,我们一起下去。」温潜看着她说道。

淳静羽摇摇头,「我可不可以不下车,就在这里等你?」

「为什么?」他伸手拿起放在后座的礼物。

「我……不认识你的朋友。」

「随便你。」他不再看她,也不试着说服她,推开车门迳自下车。

她在车上等了一会儿,他才回来。

「真是有子万事足,我这个朋友是个律师,包下整间餐厅只为了帮儿子庆祝满月;看不出来他是个居家好男人,现在除了工作,走到哪里都带着太太。不过这样也好,能和心爱的女子度过一生,算是一种幸福。」

下雨了,她听着雨滴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心情跌落谷底。

她知道自己正走上一条不归路,没法子回头,也看不见尽头。

她眨掉在眼中打转的泪珠,不让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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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领陆直接到温宅找淳静羽,他先在门外打了一通电话。

「我想见你,我就在门外。」

(现在……不方便,我要睡了。)她吞吞吐吐。

「我想见你,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如果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我想温家的人一定很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吵他们休息。」丁领陆语带威胁。

(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能出去,改天好不好?)

丁领陆一听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也不再坚持,其实他要求的不多,就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

「明天,你下班后我去找你,不要躲我,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他雀跃地说。

电话收了线,淳静羽望着话筒发呆,温潜才说过不许她再与丁领陆见面,如果让温潜发现,她会有什么后果?

她往床上一躺,闭上眼,过了一个小时,还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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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丁领陆晚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他手捧一束紫玫瑰朝淳静羽走来。

「送给你。对不起,那天我气过头,所以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我不是存心的,对不起。」

她没有接下花束,「我没有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

「玫瑰送给你。」丁领陆把花塞到她手里。

她摇摇头推拒着,「我不能收,学长你不要为难我,你的道歉我收下,可是你的花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彼此送花不是吗?你不收下就表示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举起右手朝自己脸颊甩巴掌,连甩了四、五下,一次比一次用力,这个举动在大街上显得突兀,引来路人的侧目。

丁领陆一脸不在乎,他不怕丢脸,更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他要挽救他伟大的爱情;最重要的是,不这么做,如何和有钱的温潜互别苗头?

她出声制止:「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收下就是了,你不要再打了。

他停下动作,重新递上花,笑道:「我真的很后悔,我不该骂你的,我回家之后自责得不得了,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真是混蛋,你骂我,把我骂回去。」

她收下花,几十朵的紫玫瑰,美得令人目眩神迷。「我不骂人,我连自己的学生都不舍得骂了,怎么会骂你?」

「你现在过得好不好?」他关心地问。

她低头看着花,不愿与他对视,「我很好,学长不必为我担心。」

「我看杂志上说温潜的未婚妻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她一惊,不知道杂志把这个消息发布了,是温潜的意思还是王秀玟的意思?

「那你怎么办?他们结婚之后,你还住那里吗?」

她不答腔。

「昨天我去你家转了转,你哥又被打了,这次头部缝了十几针,你不知道对不对?大概是又欠了不少钱,对方找黑道修理他。我看你哥这次也被吓到了,还说以后不敢再赌钱了,不过我想不用两天一定又故态复萌。」

「我哥去赌钱?」她真是没想到。

「是啊,欠下一屁股烂债。我真是搞不懂,你哥是国立大学毕业,怎么会不走正路,一天到晚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看迟早会来找你凑钱。」

「我前天回家时我哥还好好的,怎么会去赌钱了呢?」她迳自嘀咕着,想想也难怪,如果不是赌钱也不会弄得一身债,没办法脱身。

「应该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只是现在洞太大瞒不住。不管你哥了,我看他是没救了,只有你妈才会理他,做母亲的总是这样,疼儿子跟疼命一样;我这么说不是没根据,这是我的经验,我妈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