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正改行当小说家?还挺会想象跟形容的。」他冷嗤一声。

「我说的是事实啊……虽然你的外表一点也不代表你真实的心理。」走到他身边,她歪着头看他,「你的心是空虚的、是毫无目标的,而且对自己的人生跟你的身分存疑,现在那颗心又多了混乱。」

正伸手夹取烟身的他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嘴角轻扬,「你倒是挺了解我的。」

他对她这么巨细靡遗的剖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被看穿内心真正的恼怒,就像在听她说着无关痛痒的事。

「都共事多年了,我们都很清楚你的个性。你表面上总是吊儿郎当,对任何人事物也抱持着无欲无求的态度,你渴望什么我们不清楚,但人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的境界,你是、我也是。」

「有时候我还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年纪比我小,我倒觉得你比较像个历经沧桑的欧巴桑。」

「去你的,大家都知道你比我老。」游飞飞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呵……」他笑了笑,将燃尽的烟往平台捻熄,又从烟包里抽出一根烟。

「她在你心里很特别,对吧?」

点燃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谁?」

「别装了,你知道我在说谁。」

「是,那又如何?」风刃令言不由衷,有那么一瞬问发现心跳动的频率乱了。

她察觉那稍纵即逝的异样。「那就好好把握呀!」

「小丫头,你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点?她是我捡回来的,我们都还认识不深。」

「就因为认识不深,她的存在在你心里就不一样了,你不觉得这就是缘分吗?」而她深深的觉得那女孩就是上天给令唯一的幸福。

「哈,我可不相信这什么狗屁缘分说。」他嗤之以鼻。

「令,你不知道人不可以太铁齿吗?」

「不管如何,说这些都太早了。」他还没理清自己的思绪前,是不会有任何有关感情的回答。

光是身分上的差距,就算他再怎么不去在意他人的眼光,心理上还是需要调适。

更何况要爱上一个失忆的人,还得算算那投资风险,自己能不能去承担。

「什么时候出发?」

「一个月后,像你说的,需要把她养肥一点才能还人,要不被人退货我可糟了。」

「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不然?我要怎么想?」

令还真是不老实。「那将她送回卢森堡就要回来了吗?还是要帮她注意她那野心勃勃的叔叔--」

「老实说,要不是我认识你,还真会以为你是那种专揭人疮疤的狗仔队。」

拿她跟狗仔队比?真是太侮辱她了。「好奇问问又不犯法。」

「我会等她安顿好再回来,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满意,怎么敢不满意呢?」她深信这段时间足以让风刃令理清所有的头绪。

到时候就……嘿嘿嘿……她窃笑着。

不明了游飞飞那么一丁点诡异的心思,风刃令径自抽着烟。

纵使他回答得洒脱,但实际上他也不清楚自己能否做到口头上的承诺,在安顿好她之后,他真的能够毅然决然的回来纽约吗?

向来像风一样不受拘束、不被牵制心思,这个时候似乎变成了被绑着线的风筝,而线的一端系着抛不下的她,这不像他,却又恢复不了以往不拘的他,打从他开始这样的人生起,第一次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风刃令紊乱的心思仍找不到一个出口。

无论如何,他实在厌恶这个感觉。

彻底厌恶!因为这一天下来,他已经泄漏太多出轨的情感,烦闷的情绪让他心里彷佛梗着气。

哼!也许他还可以利用贝琳的叔叔出这口闷气。轻轻撇了撇嘴,他眼里的那抹顽劣邪佞大炽,暂时找到了一个不坏的打算。

「在那之前我会联络克洛莱斯家族的人。」

她就知道!「你不怕贝琳那叔叔盯上你们吗?」

嘴边勾起毫不在乎的笑意,「求之不得,有挑战的游戏玩起来才带劲。」他没尝过失败的感觉,若他们真有本事……那也无所谓。「记得帮我办理好所有手续。」也许他也可以利用这次卢森堡之行找出个解答来。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可不是你的佣人耶!」

「拜托啰!」邪魅一笑,他又恢复一贯的痞样。

「好吧、好吧!」算她误交损友,

不过既然有好戏看的话,她就吃亏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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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因房门的开启而透进光线,风刃令无声无息的进入,走近床边。

静静的瞧着窝在棉被里的她,也因房外洒进来的光线,他瞧见她红肿的双眼,及眼角未干的泪痕。无言的坐在床沿,轻拂开她颊上的发丝,也抚着她的脸,心里不自觉一阵揪痛。

「不要……不要送我回去……求求你……」也许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变得比较勇敢,贝琳带着哭腔哀求着,「我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你……」

一声声、一阵阵都狠狠的牵扯着他以为早已不再躁动的心。

「我不会离开你。」眉山紧拢,他柔声说道。但这是安抚之意?还是出自真心?他不懂这样的自然而然。

「真的吗?」她就像是醒着,撒娇似的反问。

「真的。」

「不准骗人……」咕哝的声音旋即隐没,她陷入深深的沉睡。

手依然轻抚着她的颊,看着她沉睡,一股莫名的意念爬上心头。「你的出现代表着什么?真实的我又是怎么看待你?」

无声的空气,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响应。

风刃令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的唇,那抹柔软让只想证实她之于他的感觉为何的他无法抽离,想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吻着她。

「唔……」贝琳嘤咛了一声,在睡梦里羞涩的响应他的吻,不消一刻便引起他的生理欲望,他旋即回过神的离开她的唇,不敢相信方才的冲动来自于他。

「这就是你对我的影响力吗?」

答案,真的是连自己也给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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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气晴朗,却不敌一室因沉寂堆砌而成的冷意。

贝琳的房门打开了一道缝,因哭了一夜而有些红肿的双眼在门缝里窥探,瞧着门外人影,正感到安心时,一只大手迅速的推开门,让她惊叫退开。

「是……是你。」

「一大早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佯装不耐,眼里却清楚的瞧见她那双核桃似的双眼,无言的心痛泛满胸口,闷得他直皱眉。

「我……我只是……」他的模样却让她以为他是在讨厌她。

「算了。」见她一副怕死他的模样,风刃令顿时不知道该讥笑还是气愤?吐了口气,朝看着他发愣的贝琳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吃些东西,也买些你能用的东西。」

「呃……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想穿着我这件衬衫,直到我送你回去为止吗?」

一听到「回去」,她的心顿时变得又沉又重,让她负荷不了。「我……」不想回去!

但这么一句话她始终无法说出口,勇敢的说出就能获得他的认可吗?她不敢想、不敢奢望。

「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