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跟一位考古学家闻进这里有关系吧!?」她直接联想起。

「谁告诉你的!?不!没人闯进这里……你不要道听涂说,更别随便提起--」看得出沙若的惊慌失措,绝对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只不过,此刻的应鸿雁却没精神去追根究柢,因为,没有赛希洛的日子,让她空虚的生命顿时成了索然无趣的轨迹。

「原来,这就是你当初的心情--」她才知道,再美好的事物,没人分享,又有何意义?只不过她不明白,当初失去何伟群之时,她怎么都没有这些情绪?

「这就是爱吗?我爱你吗?」她经常失神地走出宫,一路晃到了这里。这里是当初他带她爬上的摘星坡,在这里有他的温柔、他的贴心,还有他背她下山的真切深情。

「阿洛,虽然你不能爱我了,可是,我会永远记住,你曾经对我那么好过--」她站在坡顶,飘散着发,怔忡地对天边说。

而就在这当儿,她突然听见了身后的树丛中有动静,她直觉地回过头,却发现里头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是他?是他吗?她一个定睛,人就不见了,是他故意在回避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应鸿雁老觉得她的身后总跟着一双眼睛,不论她去哪里,她总能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存在与关心。

是他!是他准没错!我可以感觉得出他的波动。应鸿雁捂着心口,知道他对她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他为何不敢说?为何不现身?为何不敢将她爱个够?难道,只因为她是「暂时」冒充的芙萝!?这样的心结有那么沉重吗?她不懂。

「为什么他不爱芙萝,又将她娶进宫?」鸿雁想知道个中缘由。

「你该听说过,有关芙萝的身世吧?她是月牙公主的私生女,由于月牙公主跟陛下是青梅竹马,所以,当这件丑事发生后,陛下为了救月牙公主免遭受家族的惩罚,及保住她腹中的胎儿,才会勉强答应长老们的条件,让月牙公主生下孩子,若孩子是女孩则娶进宫门顶替她的位置,若是男孩则留作侍卫,以表达维吾尔族的歉疚。」

「这就是他不得不娶芙萝的理由?他一定很爱月牙公主了--」听完沙若所说的故事后,应鸿雁心底一阵酸楚,却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他对月牙公主的爱比对她还多……

应鸿雁独自踱步在暗夜的殿前花园中,仰望着满天的星星,她不禁流下了隐忍极久的泪滴,她轻声低语道:「阿洛,我好想你,想你的苦、想你的执着……只可惜我不是公主,还是解不了你心中的痛--」应鸿雁既心疼又失落,虽然她知道,或许这样的结束最好,但有些东西存在就存在了,是无法轻易抹灭的。就如同他心里的月牙公主,她应鸿雁心里的赛希洛……在他的心中,可有属于她的角落?

「阿洛,你想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正在想你呢?」她只能对着星空说。

「月牙儿,我的月牙儿啊!」赛希洛痛苦地靠在宫墙边,半弯着腰,听着墙内传来的声声思念,痛不可抑。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跟踪她、默默地看着她,成了他纾解痛苦的唯一方法。他总是躲在远处的角落里,陪着她四处散心,他以为,他可以因此而释怀心中的那份憾意。

然而,他却在她日渐消瘦的脸庞、落莫的神情里,更加自责自己的无情。他有时很恨自己,为何要这么在意她与月牙公主的关系。

「月牙儿,我想你啊!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赛希洛扳着宫墙的手指都泛了白,整个五脏六腑像是要烧起来一般……他绿色的眼眸,早已为她染成灰暗,性感的唇边也让胡碴占满,他对她的思念正用着一种含蓄、但深沉的方式蔓延而开,像是流出火山口的泥浆,一寸一寸地侵蚀着他的心房……

赛希洛依然每天偷偷地跟着她,这一日,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以前常来的郊外,望着一大片的枫树林,以及清澈的溪流处,她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她掉了东西吗?」赛希洛一个失神,踩断了树枝,弄出了声音。

「是你吗?我知道是你,阿洛!」应鸿雁打算今天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赛希洛一愣,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阿洛,出来见我啊!我知道你在附近,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呀!为什么你那么自私,连让我见一面都不肯?」鸿雁绕着周围的树林,大声地喊着。她宁可他不爱她,也不能忍受这样捉迷藏的折磨。

不!不要!月牙儿,原谅我,你就忘了我吧!赛希洛的心口处又隐隐作痛。

「阿洛,出来啊!」应鸿雁喊得声音都哑了,还是没半点动静,于是,她气了,她没好气地做最后通牒:「好!你不出来是不是?你不想见我是不是?赛希洛,我这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说罢,她脱下靴子,负气地冲向一旁的溪流中……

「不!」赛希洛没料到她会如此冲动,心口震了一下,随即想也不想地就窜出树林,往溪流处狂奔--

咚地一声!应鸿雁直接跳下最深的那个缺口,立即没了顶,不见影踪。

「月牙儿--」赛希洛也跟着跳下去,并且神色慌张地找寻她的下落,「月牙儿,月牙儿--」他的心,就这么直往下掉着……

「你终于肯出来了?」应鸿雁从水底探出了头,出现在他仓皇的背后。

赛希洛倏地转过身,一看见她,脸上立刻露出惊吓后的面容,「月牙儿,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他一把将她紧拥入怀中,闭着眼,安抚着他差点没跳出口的心。

「谁教你这么欺负我?谁教你都不来看我?」她脸上是溪水与泪水的相融。

「对不起、对不起!」他只能抱着她,一直重复地说。

「不要离开我,我是月牙儿,不是芙萝。」她因为激动,就这么说了。

「我多么希望你真的不是芙萝,」赛希洛轻轻地将她推开自己的胸前。「但,事实总是残忍的,不是吗?」他用眼眸代替他吻着她的唇。

「事实?是啊!你为月牙公主心碎的事实啊!」她有种绝望的失落。

「走吧!我送你回宫,你全身都湿了。」他扶着她,慢慢地游向岸。

「又如何?反正回去也是冷宫--」她上了岸,神色凝重地喃喃自语着。

「我只送你到门口,以后,你不许再这样做了。」赛希洛的决绝很软弱。

「我的以后,也不会很久了--」她只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昏倒在他的错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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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叫医生过来,沙若,拿热水进来!」赛希洛还是抱着她,一路奔回了月牙宫。

「陛下,我来吧!」沙若想试着接过手,帮床上的鸿雁擦干身子。

「给我!」他一把就夺下沙若手中的毛巾,视若无睹地进行他的温柔。

「陛下,萝妃是身体太虚弱,再加上气急攻心,又受冰水之伤,才会昏迷的,我开个几帖药可以救急,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日后她的调养问题。」医生在诊断后,对赛希洛这么说着。

「你们是怎么服侍她的?怎么会让她身体这么不堪一击?」赛希洛指责着一旁的宫女。「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他将所有的人都赶出房间,以便让他藏住的感情能在此刻宣泄。

他握住了应鸿雁的小手,轻缓地来回搓揉,并将她的柔荑时而靠在他的脸颊温着、时而让他的唇吻着。他细长优雅的十根手指头,爬上了她的脸、她的颈、她的全身肌肉……配和着他多情的心、心疼的吻,他只能趁她在昏迷的时刻,来表达他对她的深切情衷。

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