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勤勤心里开始感到不安,已经第三天了,为什么奶奶和聂荣还没找到她,这表示什么?

「辛大哥他人真的真的很好,你不要这么说他,喏,他来了。辛大哥!」颜欢朝门口一指,大声叫道。

勤勤微微愣住,顺着颜欢的目光望去,电梯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是挺眼熟的……不就是那该死的辛炙涛吗?

锵!

一只绿色玻璃瓶子朝辛炙涛飞去,他侧头闪过,瓶子砸在墙上掉落。

他傲然负着双手站在门边,在两人对望的刹那问,勤勤竟觉得他不但一点都不猥琐,也不小人,他那宽阔肩膀、厚实胸膛,比一般男人健硕,而且气度沉稳十足,看似个儒雅君子。

「看够没有?」他不冷不热的问道。

勤勤连忙收回目光,但嘴里依然不服气,横了他一眼,「谁要看你这獐头鼠目、贼头贼脑的家伙!」

「想不到你对我的长相这么有研究,还观察得如此仔细入微。」他淡淡的说着,走了进来。

粉嫩的脸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微烫,她深吸一口气,下巴一昂,「呋,谁要注意你长什么鬼样子!」

辛炙涛没理她,径自走向「刀房」,拿起架上的刀刃,坐在一张书桌后面,悠哉游哉的把玩着。

「喂!」勤勤往桌上用力拍,发泄心中的不满,「你到底是谁?」

「辛炙涛,我从不用假名字。」他低着头,继续把玩手中的刀刃,还用油膏细细的抹擦刀身。

相较于辛炙涛一派心平气和,勤勤更加恼火,飞快抽起架上刀刃,反手就要直插他眉心,他却闪也不闪,只是轻松地伸出两指夹住银亮的刀身。

「你……」邪门得很,勤勤用尽全力也抽不动刀子。

瞬间,她明白辛炙涛何以有恃无恐——他的动作比她快、力气比她大、招式比她强,他根本没把她看在眼里!

而且看他那样子,不但不把她看在眼里,甚至是刻意轻忽她,勤勤气得放弃刀子,改而伸手一挥,把桌上的物品全扫到地上,顿时乒乒乓乓作响。

打不过他,扔东西出气总可以吧?

深邃黑眸默默的、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然后不以为意的转过刚才夺下的刀子仔细擦拭一遍。

颜欢瞪着这个脾气超大的女人,她已经砸了一堆可以砸的东西,她怀疑如果辛大哥继续冷静下去,这房子会被这女人毁掉。

「你为什么软禁我?」

「为了不想被你破坏我的生意。」

「你的生意?」

「没错,嘉希蒂亚是我们的保户。」

「放、我、出、去!」说着,勤勤抓起手边花瓶,用力朝他脸上扔。

砰!辛炙涛侧身闪过,仍然十分平静,「现在你随时可以走了。」

随时可以走?!

勤勤不相信他软禁她三天,却又莫名其妙的放她走……

啊!

三天?!关键就在这三天!

她眼前一黑,脑子陡然炸开般轰得她晕头转向,脑中一片空白,她恍然大晤,过了昨晚,「嘉希蒂亚」酒会已经结束了,她要偷的名酒也已经喝下肚子,而这几天她被疑惑与忿怒蒙蔽,以致忘了正事。

「你作弊!」迷人的眼眸紧眯,迸出了火花。

闻言,他不以为忤,反倒朗声大笑,「兵不厌诈,勤勤。」

那抹笑看在勤勤眼里,却满含轻蔑之意,「你要阴的,胜之不武!」

「做人要随机应变,才能出奇制胜,我是以身手和头脑赢你的。」他从容回道。

这男人!根本是、是、是——

是无赖!

辛炙涛看她火冒三丈,却好整以暇开口,「我有一桩生意和你谈。」

「我不做你的生意。」她面露不屑。

他不管她愿不愿意,自顾自的说:「有人要我告诉你,他愿意花钱赎回那幅失踪的加利列海风暴。」

「我说了,我不做你的生意。」哼,她哪能轻易示弱?

「也许雇你偷画的人会对这笔生意有兴趣。被盗的名画虽然价值连城,却不容易折现,它太出名了,贸然脱手会被发现,不如还给失主。」

「既然你那么清楚,也该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必须要有信用,绝不能泄露客户资料和机密。」

辛炙涛想了一下,不再坚持,却改了话题,「除了扒和偷,你没有别的事做吗?」

怪了,她隐约感觉,辛炙涛总用一种她难以明了的目光看着她,还有他的语气似乎……似乎……很关心她。

呃!不对,他是个来历不明的敌人耶!

她下巴一昂,回道:「别的事不能让我有满足感。」

「女人就是女人,毫无理智可言,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她不应该从事这种工作,不但非法而且极端的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丢掉小命,想到她的安全问题,他的口气就变得严厉。

勤勤明嘲暗讽道:「哦——你大概是要告诉我,从前、从前……周处除三害,如何改邪归正的故事,闷死人了!」

辛炙涛脸色蓦地一沉,浓眉紧拧,仿佛她的话侮辱了他,「你这女人,真是不受教!」

开什么玩笑?

他凭什么教训她?那表情、那口气好像她有多不堪似的。

她气冲冲的举起小手,气得就要打他,却被他及时箝住。她的手很软,轻盈柔嫩,彷佛带有一抹淡淡的香气。

「勤勤,别乱来!」

一声斥喝,她回头一看。奶奶竟然来了!

「奶奶?!」勤勤忘了要打人,连忙问辛炙涛,「你怎么把我奶奶也抓来了?」

唐奶奶指着身后的中年男人说:「什么抓不抓的?是我要聪叔带我来的,不然,你不知会闹成怎样呢!」

看看这场面就晓得,满地碎裂物品,她大小姐发脾气无人能挡。

一旁的颜欢对勤勤介绍,「聪叔是辛家的管家。」

聪叔看到地上的碎裂物,皱着眉估算了下,水晶纸镇、紫檀木笔架……还有那晶莹璀璨的花瓶是古代官窑珍品,全都是价值不菲,幸好那几支珍贵的钢笔没坏掉,他赶紧俯身捡起,拿到别处去放以免遭殃。

辛炙涛看见唐奶奶,立刻过去扶她坐下。

唐奶奶说道:「炙涛,真对不起,勤勤这丫头太不象话了。」

「没有的事。」辛炙涛在一旁垂手站立,恭敬得只差没弯腰跪下,那模样真是讨好。

咦,他们认识吗?

奶奶是扒手界的祖奶奶,姓辛的是做保全的,是天敌呀!这样一团和气……不可能吧!勤勤僵住了。

「ㄟ!」颜欢把勤勤拉到一旁去,「那位就是你的奶奶?」

「是啊!她怎么和姓辛的认识?」勤勤满腹疑云。

颜欢挑眉说道:「何只认识,还是大恩人呢!」

「谁是谁的大恩人?」

「你的奶奶是辛家的大恩人,你不知道?」

勤勤摇头,反问:「你又怎么知道?」

「我是无意间听到的。」

「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前两天我经过书房,听见辛大哥和他爸妈不知为什么事争吵,后来说什么唐奶奶救过辛家,他们绝对不能忘恩负义。」

「我奶奶怎样救过辛家?」勤勤在脑海中搜寻一遍,记不得有这件事。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听到后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