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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多想,她就听到有如旋风般的车子急驶声音,然后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算了!送佛送上西,都已经来了,就陪你等到马主来吧!要不然你一个女孩子在这种荒郊野外一定也是很害怕。”法涛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鬼脸。

“谁说的?我才不怕!”康芹总是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

“不怕?那算我多管闲事、我还是走了,免得防碍你和马儿在这边谈情说爱。”法涛故意转过身子。

“啊……不要……等等……”康芹连忙拉着他的衣角。

法涛笑了笑,女孩子似乎总是喜欢装模作样一番。

不过他也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和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在一起,似乎觉得自己变得有活力,满脑子不正经的话想说,那些恼人的公事好像都跑得无影无踪。

很久了!法涛很久都没在这种星空下,笑得这么开心。

他们两个人躲到车子里面躲避蚊虫的追杀,然后把大灯打开,方便照看不远处的马儿,要是那个马主来这边牵马,看到车子的大灯也不会错过他们的位置。

他们两个人在前座斜躺下来,车顶上有一车透明的压克力天窗。这是跑车的特别设计,天窗也可以打开,让一个人探出身子和头。

“你没有问是谁故意要整你吗?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吗?”法涛觉得奇怪。

“我不想知道。”康芹的眼睛停留在压克力天窗上。

“为什么?”他不解的用手支着自己的头,侧着身体看着她。

“因为我一旦知道是谁故意要整我的话,我就会讨厌他、恨他,这样我就会变得很不开心、觉得不被喜欢、觉得痛苦,那么他要整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为什么要称了他的心意呢?”康芹总觉得恨人是一件最辛苦的事情。

就拿她母亲来说,虽然二十年来,她母亲对她不闻不问,每次问外公、外婆,他们总是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但是她并不埋怨,她还是相信母亲是爱她的,只是因为某种不得已的理由才会离开她。

“是吗?要我的话就不这么想了。”法涛知道自己一定会把恶整自己的人整得更惨,就像做生意一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你一定很不快乐。”康芹突然这么说。

法涛愣住了,是啊,快乐这个名词好像已经离他好远、好远了,他从来就没想过快乐,他只知道别人要他难过,他就要别人更难过。

这是他做人的哲学,也是他做生意的哲学。

“你去当替身、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赚一些小钱,难道你就觉得快乐吗?我看也未必。”对于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穿,法涛觉得不高兴。

“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不过对某些人一定是有意义的。”康芹觉得自己做的虽然是小事,可是这个世界总是需要她这种人。

“什么意义?拿自己的生命去换几千元?我只见到愚蠢,没有什么意义。”法涛对于她的理论嗤之以鼻。

“你知道那些蚊子为什么一定要吸人的血吗?因为他们要活下去,就算明明知道吸饱血之后还是难免一死,可是他们还是拼命的要吸到血才可以。你明白吗?”康芹难得激动。

是啊!为了生存,每个人都很努力,各种工作都有潜藏的危险性,能够因为危险就不做吗?不管是再危险的工作,都会有人去作,为的也是生存,而伟大的生命,就蕴含在许许多多小而不起眼的事情当中。

法涛静静的思考她的话,也许他错了很多年,他自以为对的哲学却在一夜之间被这个女孩子给完全打破。

他们两人没有再对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头上那同一片的天空,各自思考着彼此的话。

“啊,有人来了,一定是那个马主!”康芹快乐的奔下车子。

果然这次真的是那个马主,他一看到剧组全部的人都早已收工,他觉得很不好意思,频频道歉,康芹则在一旁安慰他说这不是他的错,只是因为剧组人员的疏忽,所以才累得他半夜还来这边牵马。

看着马主把马给牵上发财车,车子开走了,康芹才放下心中大石。

“这下我们总算可以走了!”

法涛连忙想要发动车子,却发现车子没办法动了!对了,一定是刚才车子大灯开得太久,电都耗光了,刚才那个发财车又开走了,这下可好!

“没关系,我还有大哥大!”法涛感谢文明。

没想到谢得太早,大哥大的电池也早已耗光,这下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看来两人都要困在这边了。

“算了9可以躲在保时捷里面,也不算太糟糕。”康芹笑了笑。

“是啊9看得见星星,不算太糟。”和康芹在一起,法涛觉得自己都乐观起来。

康芹躺在椅背上,透过天窗看着那些星星,她想起第一次透过天窗看星星是那一晚在新塞思吃晚餐的时候;没想到第二次透过天窗看星星,竟然也是和殷法涛在一起。

缘分这个东西实在很奇妙,希望这个奇妙的缘分能早日降临在她和她母亲的身上,让从来没见过面的她们,也能有见面的机会。

想到自己的母亲,康芹虽然没见过她,却能从想象中描绘出母亲的模样。天上的星星连成母亲的脸孔,她觉得好满足……

“康芹……”法涛轻推身边的康芹,却没得到回应。

这才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在睡梦中,她的嘴角还有着笑容,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才这么开心?

看到她脸上、手上被毒蚊子叮了许多包,全身上下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法涛好奇着她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就算是拼死拼活只为求得温饱,她都可以这么开心吗?

他从置物箱中找到绿油精,倒了一点在手上,敷在她被咬的地方,只见她轻轻的蠕动一下身体,却依然熟睡着,脸上的笑容却更深。

是梦到什么吗?法涛想着。

仰头看见天上无数的繁星,虽然是在小小的车厢空间中,法涛却觉得心突然变得宽广起来,人也轻飘飘的。

是她的缘故吗?他回过头去注视着她沉睡的侧脸。

第四章

生命中有很多节日,有些是法定的、有些是自定的,对于这些节日,有人选择以特别的方式来度过,有人选择把它当成平常日子一样的来过,对于更多人来说,他们都会为了此时此刻还存在的人、事、物来庆祝,但是等到这些人、事、物消失了,特定的节日却变成惩罚。

其实为了已经消失的人、事、物大肆庆祝又有什么不对呢?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并不是那些节庆的主角存不存在、摸不摸得到。

就像是情人节,难道没有情人的人就不能庆祝吗?可能不见得。就像有很多人都不相信有圣诞老人的存在,却是每年都要过圣诞节,这又为的是什么呢?

倾盆大雨宣泄着,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整个天空因为这场雨,总是维持在阴阴的灰暗状态之下。

雨滴重重的打在车顶上,发出很大的巨响,整台车置身在这雨茫茫的场景当中。

也许是雨声实在太吵杂了,打扰了人家正熟的睡眠。

法涛和康芹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彼此的脸,因为他们两人面对面的躺在前座,所以很自然的就成为今天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

他们的距离靠得非常近,近得就好像只剩下一条线一样,鼻尖都好像要对上了。

“哈……哈……”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法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