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她早在船上就把面纱头巾都解掉了,如云的秀发,衬托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正满怀期待的仰视着他。

突如其来的一阵悸动,使得尔飞决定提早宣布此行的喜讯。“舒晨,父王已经答应,在一周后举行的逊位大典中,将王位提早传给艾菲索斯,同时取消我的王子头衔,让我变成一个和你一样的平民,因为皇嫂已确定有孕。”

知道他有心这么做,和这件事真的变成事实,那种感受是完全无法相比的,舒晨圈住了他的颈项问:“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你不会后悔?”

“这本来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为什么要后悔?况且现在有你,我更想尽快成为平民。”

“为什么?”舒晨痴痴地问道。

“因为我不要你为了我而跟母亲吃一样的苦,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的王室生活。我并不是要否定我的生长背景,只是在那个我所熟悉的圈子中,我一直无法找到快乐。有些男人的梦想是手握强权、妻妾如云,像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相信拥有那些就可以从此快乐的生活下去。”

他捧起她的脸,在夕阳斜射进来的紫红色柔光中对她倾诉:“我从小就在王子的头衔下长大,太清楚那样的生活有多空洞寂寞了,而一味争宠的结果,身旁的女人不是变得个性偏激、心胸狭窄,就是得像我母亲那样,带着受伤的心和不完整的爱避开宫内的是是非非。”

“你不忍心让心爱的女人受同样的苦?”

尔飞微笑道:“以前,我只急着要摆脱掉这王子头衔所带来的束缚,但是现在我有了你……”他的十指缓缓插入她的发间,随着夕阳的渐渐隐没,洞内的光线迷离,他的眼神也变得迷迷蒙蒙起来。“我不忍心让心爱的你受苦,我不要你与任何不论是不是我自愿拥有的女人分享我,我要完完全全只属于你一个人。”

“尔飞,你是说……你……?”这是她期盼已久,却一直不敢奢望的结果。

“我爱你,舒晨,从开始跟踪你,我就爱上你了,可别跟我说你一直都不知道,”尔飞由衷地表示,一双绿眸充满着足以令人心融化的柔情。“如果这几个月来,我曾令你生气,让你受委屈,或者冷落、忽略了你,那都只是为了要争取这一刻,争取能毫无顾忌的跟你说一声:我爱你,舒晨,我爱你,我要你嫁给我。”

“尔飞?你刚刚说……说……?”

“我要你嫁给我,下周取消王子的头衔后,我们就结婚。”看她瞪大了眼睛,一副惊诧样,尔飞不禁担心起来。“你不愿意吗?还是你觉得自己还太年轻?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舒晨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到处啄吻着:“我愿意,一千一百个愿意,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

接下来的声音全消失在紧密贴合的唇瓣之间。尔飞的双臂缩紧,十指如同心急的旅者,开始在她的背上滑行,起先还肯慢慢的,渐渐的便变得急速且贪婪,然后他赫然发现——

他解开她的黑袍,发现刚才她突然硬挺起来抵住他的胸脯,并非他的错觉,而是在黑袍之内,她真的仅仅穿着一袭丝缎衬衣。“舒晨……”

她清澈的眸子中没有私毫的退却之意,抖落掉她平时最痛恨的黑袍之后,她慢慢圈住了他,把尔飞拉向自己,用光滑的肌肤摩挲着他。“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尔飞,今早出门前,我早已决定要把自己交给你,你是王子也罢,是平民也好,从头到尾,我爱的就只是你,单纯的你,尔飞。”她想撩开他身上的白袍,却苦于不得其法。

尔飞被她着急的模样逗得情火难耐,他一边动手脱掉白袍,一边俯下头去吻住她。噢!如此的甜蜜,如此的芬芳,挑开她的唇瓣轻挑慢捻,觉得这才是唯一的真实。舒晨的衬衣肩带经他双手十指往左右一推,立刻溜滑至脚旁,随之而落的,则是他的白裤和她的……

舒晨,我的小公主,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她,也藉由与她光滑的肌肤摩挲的身子,源源不尽的传达心意。当他的双唇移到她的耳垂来轻啮时,舒晨几乎就要融化成一滩水。“舒晨,你确定吗?我带你到这里来,并非为了要提早得到你,所以如果你……”

舒晨轻轻点住了他的唇说:“嘘!不要说话,也不要再想了,让我们依凭着感觉,我的王子,我愿任你主宰一切。”

尔飞的双手立刻滑到她的圆臀下,将她抱起来,舒晨的双腿紧缠住他的腰,两人一起陷进那厚实温暖的被褥之中。

尔飞完全没有料到情况会变成如此,但舒晨如一团叙球般,迅速烧尽他所有的理智和顾忌。他感觉得到她是生涩、单纯的,所以那急欲奉献的心意,才会分外令人悸动。他终于引领她冲破所有的防线,彻彻底底的征服了她,也被她所征服。

舒晨的脑中、心底与体内,全部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她把面颊紧贴在尔飞的肩膀上,觉得自己在情爱的领域中已了无遗憾。

***

深夜时分,舒晨依然舍不得睡,透过天窗仰望星空,听尔飞跟她解说星星的名字。“夜深了,舒晨,快睡吧!”尔飞环着她的肩膀说。

“不,和你在一起,我舍不得睡,”舒晨蜷在他的臂弯里说:“尔飞,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幸福到……几乎要害怕的地步。”

尔飞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说:“这是什么论调?太悲观了,有我在,以后你再也没有什么好害怕、好担心的。”

“嗯!”她乖乖的应道,忽然喊道:“尔飞,你看,是流星!赶快许愿。”舒晨自己迅速许了个愿,然后睁开眼睛来问:“许了吗?你许愿了吗?”

尔飞被她孩子气的表情给逗笑开来。“许了,先说说你许了什么愿。”

“愿以后可以夜夜与你共赏满天星辰,你呢?”

“我的愿望实在多了,”尔飞一本正经的说:“我希望自己可以在建筑界中挣得一个小小的席位,赚足够我们俩生活的费用,还有你的学费。”

“建筑界?”舒晨不解的问:“你懂建筑?”

尔飞闻言哈哈大笑道:“不然你以为这里和加州那栋房子是谁的杰作?”瞧她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他笑得就更大声了。“难道你以为我只会做‘王子’这项工作吗?太看不起人了,该罚!”

“罚什么?”舒晨撒娇道:“你舍得罚我吗?”

“罚你今晚只‘穿’我的‘体温’入睡。”

舒晨涨红了脸道:“刚才从浴室出来后,你早把人家的浴袍给拉掉了啊!”

“你胸前还有样东西。”尔飞提醒她说。

舒晨闻言,立即把他的手拉盖在项链坠子上说:“让我戴着它嘛!若不是琅王千楼牵线,我也遇不到你了。”

尔飞的手突然往旁边滑去,紧接着身子也慢慢往下溜,满意至极的听舒晨那转为细碎的呼吸。“那它成天贴靠的‘地方’也得与我分享。”

很快的,舒晨的娇嗔便转为令尔飞心醉神迷的喘息呻吟……

***

舒晨和比雅翠丝一起透过电视,观赏修帕里偕同两位王子,向全国人民发表在位的最后一次演说。她虽然听不懂阿拉伯语,但早先,比雅翠丝已大略跟她说明了今日国王演说的内容,因为讲稿正是比雅翠丝帮他拟的。大略是阐明他一贯的施政方针,希望全民支持他想促使以阿之间和平的理想,最后说他已经订在明天,将王位传给王储艾菲索斯,至于小王子艾达墨斯,也有“重大”的安排。

看着电视上英挺的尔飞,舒晨的心中充满着两天前和他独处五天的快乐回忆,根本掩饰不住一脸的喜气和陶醉。等过了好一会儿,发现比雅翠丝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