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威青哭笑不得,对她招招手,「回来,我只是要你懂得礼貌。赶快把你的来由说清楚,然后走人。」
「事关我的终身幸福,大当家必须给我满意的答案,不然我决不走人。」
「你就等着嫁人,有什么好烦恼的,孟广瀛大概这几天就会到了。」
「为什么是孟广瀛?我根本不想结婚,你干嘛随便塞一个丈夫给我。」桦桦的口气很冲。
「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孟广瀛是个乘龙快婿。」罗威青对她的口气很不以为然,「武硕帮是个名气响亮的天下第一帮,你贵为当家掌柜,就要有当家的气质,口气这么坏,一点教养也没有。」
「教养!?从小我生长在什么样的环境?几乎是在男人堆中长大的,你还期望我像一位淑女?不要批评我的口气,没有一个人可以对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心平气和。」
「悲惨!?太夸张了吧!」罗威青皱眉打量她,「如果你继续不修边幅、邋里迈遢,悲惨是有可能。为什么要婉拒我的好意?裁缝妇入堡三次,都被你轰出去,难不成你要穿着这几件男人婆的衣服到夫家?」
「大当家--」桦桦恨不得冲上去掐他的脖子,并敲「醒」他的大脑,「我是来讨论我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你不要说一些五四三,我的外表该如何打扮,不是今天的重点。」
「唉!」罗威青觉得她很烦,「孟广瀛有什么不好,他是扞卫大明安全的镇国大将军,你--高攀了。」
「大将军!?逃命第一大将军啦。你大概没去探听……」桦桦一古脑地把听到的事,像机关枪似的,没有停顿地把它说完,「人渣一个,你还说我高攀,迫不及待要我嫁给他,你想毁掉我的幸福吗?」
「是吗?」罗威青明知她的陈述有部分是事实,他认为那是男人的本性,不必小题大作。话锋一转,对她擅自跑到市集的怒气,充分地表达出来,「从小到大,我不让你接触外面的世界、怕你曝光,为的是不使武硕帮的名气、势力、金钱、仇恨影响你,怕你因此被绑架、凌辱、杀害,你却私自跑到市集和别的男人搭讪,像话吗?你说孟广瀛不好,你又比人家好多少?有大明镇国大将军可嫁,够幸运了。」
罗威青也用一长串的话,打了一记回马枪。
「你以为不让我接触外面的世界,就可以让我免于灾祸?既是如此为我深思熟虑、保护周延,你又何必把我嫁给孟广瀛,硬把我往火坑推。」桦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以为有孟广瀛可嫁,对我就是莫大的恩惠?」
「孟广瀛也不是很甘愿,若是他知道你在市集和他的属下搭讪,恐怕他更加不愿意娶你了。」
「不娶最好,我一点也下希罕。」
「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敢不要,我用强逼的手段,也会迫使他就范。」罗威青冷笑一声,「如果他是个坏得彻底的男人我的宝就押对,就怕他坏得不够彻底,治不了你。」
「我自认我很好啊,为什么需要一个坏得彻底的男人来治我?」桦桦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去了,「孟广瀛敢和我结婚,拚了老命,我也不会给他好日子过。谁治谁还料个准哩。」
「很好,有志气。把你那套率性的生活哲学,拿到夫家去一展长才。」罗威青下逐客令,「回去准备当新娘。」
「大当家--」桦桦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可以不为我的幸福着想。」
「回去。」罗威青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
桦桦没有达成目的,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故意把脚步声弄得很大地离开。
「我会叫你后悔。」她从嘴角放话。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罗威青被她的挑衅行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若非她是自己的亲妹妹,早就赏她一剑,叫她身首分家了。「谁带你去市集?」不想追究的事,不追究也不行,否则她越来越跋扈了。
桦桦停在半途,转身面对他,倔强的说:「你都不管我的幸福,还会在乎我去市集吗?」
「谁带你去?我一定把他抓来斩首示众。」
桦桦冷笑三声,「我既可以在浣花苑悠游自在过日子,独自去市集闲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谁规定要有人陪我才可以去市集?」
「你自己一个人去市集?」罗威青的血液开始往脑门冲。
桦桦对自己的「弟兄」们非常有信心,谁也不会泄密,「我很习惯独来独往,也没有理由拖累仆役,尽管去查,我敢保证,你根本查不出来我去市集这件事。」
这个妹妹越来越桀骜不驯,孟广瀛若如她所言的恶劣,正好可以好好「治」她,否则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希望孟广瀛比你描述的还坏。」罗威青意气用事的说:「更希望他是你的克星。」
「死老家伙,诅咒我遇到坏男人,说一次就够多了,何必再说第二次。」桦桦听到向来敬重的大当家净说些没有温暖的言词,根本无意替她解决问题,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亲情冷酷,那就把宝押在婚姻吧!她不相信治不了孟广瀛这个坏男人。
****
孟广瀛拉着梁飞走进代州最大的妓院「众香国」,一口气叫了三个丰满、高大、纤细、温柔的女人。
丰满、高大、纤细、温柔,这些气质在两粒荷包蛋、短小、肥胖、暴戾的武硕帮当家掌柜的身上,绝对找不到。
在未知结果的情况下,孟广瀛率性的决定,先弥补自己即将失去的乐趣,所以他贪心地叫了三个女人来陪他。
他要充分拥有帝王级的性享受,然后再去威龙堡和武硕帮掌柜当家「过招」。
夜以继日,孟广瀛卖力地取悦三个女人,并让三个女人取悦自己,忘记所有的烦恼与不快,尽兴的玩乐。
梁飞陪着孟广瀛,不能和孟广瀛一样沉迷温柔乡,他必须保持清醒,以便提醒孟广瀛尚未履行的婚约,并保护他的安全。
在「众香园」待了五天,这五天孟广瀛一直末出房门,梁飞一直守在距离孟广瀛的房门一丈处。
再不赴威龙堡履约,恐怕又会开启争端,梁飞不能再等下去,决定敲门叫他。
孟广瀛筋疲力尽,他的精力与体力,已经奉献给三个女人,榨得干干净净,只差没有倒尽胃口。
经过这一场「大战」,他对女人的欲望已经彻底满足,应该可以熬到杭州。
孟广瀛让三个女人服侍他穿衣,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进来。」他气若游丝,简直要虚脱了。
梁飞一打开门,就看见三个赤裸、疲累的女人,分工合作打理孟广瀛的外表,然后神色自若的离开。
孟广瀛两颊凹陷,双眼无神,胡髭参差横生,再加上两个醒目的黑眼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梁飞看了直摇头,「你想让自己更名副其实吗?」
这副德行的确很像孟广瀛对市集马僮描述的模样。
「不玩个够本,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为什么不行?」孟广瀛连说话都觉得累,「雇一辆马车到威龙堡,我没有力气骑马了。」
「行李呢?」梁飞皱眉道:「我们总不能把简单的行李及马匹乱丢吧。」
「寄放在众香国,回程再来拿。」孟广瀛心生一计,决定给武硕帮的当家掌柜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他来威龙堡前先到妓院去玩乐。
「这……这……妥当吗?」梁飞没料到他有此一招,「回程时,难道你要带着善护、暴戾的当家掌柜到妓院,拿回行李。你不怕她气得把你的弟弟切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