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一点道理啦!但如果我是既疯狂又盲目的话,就不会花那么多钱请帮手,还订购那么多器材了!”

君豪才说完,菽暧跑来拉住他的手臂说:“你瞧,我有帮你说话喔!既然诗苹都可以跟你一起去探险了,那我也要去!”

沈家两老立刻异口同声吼一句:“不行!”

菽瑷抱着无尾熊,嘟起嘴来抗议:“为什么不行?这根本是女男不平等嘛!”

君豪苦笑了下,摇摇头说:“菽暧,我们是去探险,又不是去度假0说回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替我好好照顾爸妈呀,所以你的责任特别重大!”

说得好冠冕堂皇,菽瑷听了也一阵得意洋洋,虽然她还是比较喜欢当跟班的去原始森林探险。

沈太太心知君豪的个性,只有叹口气说:“唉,儿子一断奶就是一匹野马了,还是女儿贴心。君豪,不是妈不相信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而是天下父母心,你在外面餐风露宿,教妈怎么能不担心呢?”

君豪低下头,半晌才拾起头来安慰母亲,“妈,这一次去南美洲,我之所以带诗苹一起去,就是希望能跟她多一些时问互相了解、同甘共苦一番,如果……如果我能赢得她的芳心,这一趟南美之行将是我的最后一次探险。”

沈太太虽然舍不得儿子出远门,但是听了这番话,也放心不少;不料菽瑷却说:“那万一没有把美女追到手呢?”

“呸呸呸!菽瑷,闭上你的鸟鸦嘴!”沈大太眸骂女儿一句。

君豪自信满满地朗笑道:“你们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嘛!再说那些蛮荒地带我是很习惯了,但是诗苹毕竟是生平第一遭,到时候我多吓唬她两下,她不是要分分秒秒抓着我不放?而且就我们两个人近水楼台的天天黏在一块儿,等回来时不都已经是甜甜蜜蜜了吗?”

菽瑷一副受教颇深、摇头晃脑地说:“喔,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男生都是这么坏!”

沈氏夫妇却也跟着君豪露出一抹在打如意算盘的陶醉表情。

君豪安慰他们,“你们放心,我是有周全计划的C了,现在我得去打电话,向诗苹报平安了!”说完,他怀着雀跃无比的心情走向他的房间。

雪梨大学

在练习室里,诗苹一边听着CD随身听中所放出的莫札特魔笛交响曲,一边吹着横笛练习着其中一段最复杂的乐章,连续几个星期不分日夜地练习下来,嘴都酸了。

不过再怎么辛苦,她也都得勤加练习,而“魔笛”正是最能表现功力技巧的一支乐曲,而且这也是她这个学期期末考的自选曲。

又把整个乐章练习了一遍后,她才停下来喘口气,抬起腕表一看,不禁教她吓了一跳,她已经在练习室里待了四个小时,而距离最后一堂考试,只剩下二十分钟的时间。她赶快动手整理乐谱,连同随身听一起塞进装满教科书的大背包。

离开练习室,她匆匆忙忙地走过一排美丽、充满诗意的拱形回廊,这一座澳洲最古老的第一学府,据说有不少尖塔形的建筑是仿英国牛津大学而建造的,经过了上百年的历史,处处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能有幸在这么一座美丽的学府里求学,真可以说是一种幸运和幸福,不过这时她也没有时间或心情去欣赏校园风光。背着沉重的背包在肩上,另一手则提着她最宝贝的横笛,当她横越过中庭草坪要朝考试会堂走去时,突然一个声音喊住她。

“伊莲娜,等一等!”

她微喘着气回头一看,是那个长得高高帅帅的丹尼尔·穆德,这家伙是念企管系的,谁知道他竟然会跑去参加学校的交响乐社团,他什么乐器也不会,就只能打铜锣,而且还常常陡地一声巨响把大家吓一跳。她早就听人说过,说丹尼尔这个全澳洲最大珠宝连锁店的富家大少,去参加社团只是为了泡妞,可是他干嘛老是阴魂不散地只缠她一人?

诗苹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直接说:“干嘛?我没时间陪你闲聊!”

“你还没考完试吗?你班上同学告诉我你在练琴室,我跑去那边找你,但都找不到人,还怕你回家了……”

丹尼尔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串,这个姓穆德的男生,其实长得比电视影集“X档案”的那个穆德还要帅,而且身家背景在澳洲无人不知,不过就是他那一双眼睛老是在女生身上转呀转地令人感到讨厌,虽然校园里有几十打女生在倒追他,但是她一碰上他就感到好像少穿了一截衣服似地不自在,所以口气自然不是很客气。

“丹尼尔,拜托你有概念一点好不好?我是主修横笛的,跑去练钢琴的‘练琴室’干嘛?打架啊?”

丹尼尔傻笑了一下,连忙替自己找台阶下。“我就说嘛,你班上的女同学也真是要命,还故意报错地方让我找不到你,八成是在吃醋。”

诗苹假意地笑说:“嘿嘿!说得也是嘛,怕美女吃醋,你怎么不先去排排你的的会名单,干嘛老是跟屁虫似地跟在我后面?”

诗苹越凶,丹尼尔越笑得谄媚。“我是情有独钟,只对你这么一位东方美女死心塌地。你要上哪去?我的保时捷就停在外面。”

好像怕人家没见过保时捷似的,诗苹一点也不希罕地泼他一盆冷水,“谢啦!我自己有车,也并不是坐不起保时捷!不过,我现在要去考试,如果你想男扮女装代替我去考横笛演奏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喔!”

丹厄尔愣了一下,猛贬着眼说:“横笛演奏?还要男扮女装?我看……我还是在考试会堂外面等你好了,等你考完,我带你去好莱坞星球餐厅吃晚餐庆祝。明天学校就放假了,我还可以全天候陪你玩!”

“玩什么?用两片铜锣敲你的头吗?对不起,我没空,放假期间我人也不会待在雪梨!”诗苹说完转身就恩走,考试时间已经快到了。

不料丹尼尔却一把拉扯住她的背包,问道:“伊莲娜,你当真要跟一个业余探险家去南美洲?你别否认!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是你的同学亲口告诉我的!”

“喔!那些长舌妇!”诗苹忍不住用中文骂道。

“你说什么?”

“我说,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站在雪梨大桥上面往海湾里跳,那也不关你的事!”

然而丹尼尔似乎听不出这只是诗苹的气话,他兀自说:“你想跳海湾,我陪你一起跳;你想到南美洲去观光旅游,我家有私人喷射客机,我可以陪你去呀!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诗苹朝他猛眨着眼,装出一副最甜美无邪的笑容说:“那如果我叫你现在马上去撞墙、去死呢?你要不要?”

“呃,这个嘛,让我考虑考虑……这样吧!你先陪我回家HAPPY一个晚上,我再去撞。”丹尼尔暧昧地说。

诗苹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当我是上个星期一才出生的啊?算了!我干嘛跟你这种花心大萝卜浪费时间!我先走一步了,拜!”说完,她便离开,不再去理会丹尼尔的纠缠。

没想到丹尼尔竟然像在发痴似地一膝盖就跪倒在草坪上,两臂向前伸张,好像在唱歌剧似的,既夸张、又特别大声地坏喊道:“喔!伊莲娜!没有你我会死的,你怎么忍心离我而去?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伊莲娜!喔!”说完,还用叫手掌抚在心口上,好像一颗心就要当场碎掉似的,然而他的嘴角上则挂着戏弄的笑容,根本是存心作戏给旁人看。

路过的学生纷纷报以丹尼尔掌声及口哨;丹尼尔则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来向“观众”鞠躬行擅。诗苹真希望有隐身术能马上消失,她尴尬万分地把腰杆挺直,头也不回地朝考试会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