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上面有七层了!」哇塞!这不是普通的工程,打掉重盖要再花上多少的人力、金钱,而他却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决定了。

「你饿了没?我们收工回旅馆用餐。」雷思想起好久没喂小曼吃东西了。

「呃……,你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小曼早不抱希望能吃到任何食物,雷恩突然提起倒让她不知所措。

「嗯!知道问题后,接下来就是处理的过程了。」雷恩理所当然地说道。

「喔!」看来倒是她多虑,白替他的荷包担心,人家根本不在意多花这一大笔重盖的钱。

「你等等,我去交代一些事情,顺便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然后,我们就可以走了。」雷恩大步迎向那些整晚一起工作的好伙伴。

看着雷恩的背影,小曼有股冲动想要抱紧他,种种迹象显示雷恩确实是个诚实负责的好男人,没有多余的釜,有的仅是肩上扛的责任,对自己不曾松懈的严厉态度,勇于担负所有过错的职业道德。

「我们可以走了。」雷恩轻轻揽过小曼,一同步进雾茫茫的清晨。

走在里昂旧市街上,耳边远远地飘送着工人们的吆喝声,似乎工作得起劲,舍不得就此停手,打算连夜开工。

「累不累?」小曼关心地问道。

「不累,反而觉得很亢奋,」雷恩除了感谢小曼的陪伴外,对一事也很好奇,「你怎会懂得建筑上的承重力学?」

「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老爷这号人物?」小曼没有抬头去看雷恩的回答,但是被雷恩握在手臂的肩膀,传来无声的一紧,让她知道雷恩的回答。

「他在台湾经营的就是营建业的生意,我跟在他身边二十几年,焉有不懂的道理。」小曼遥望远方,想着近一个月未见面的爷爷,挺担心他的身体。

「你是块瑰宝。」雷恩有时会自卑的认为自己配不上小曼这样的女人,她像一本不曾开封的古书,藏满全世界,形形色色,包罗万象。

「对!我家老爷也说过同样的话。」这是她在十五岁生日时,爷爷递给她生日礼物时,郑重地告诉她的话。

「嫁给我!」雷恩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把憋在心里已久的话,冲口而出。

「哈……,拜托,一大清早的讲这种笑话,会让我兴奋得睡不着觉。」其实小曼的心怦怦地乱跳一通。

「你好好想一想再答覆我,现在,先进去睡觉。」雷恩将小曼推进房间。

「对,睡觉。」她一定是饿过头,又太久没睡觉,才会听错。

如果你在睡前有人刚向你求婚,此刻你还睡得着吗?

答案肯定和小曼一样: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小曼满脑子都是雷恩的影像,想挥都挥不掉,雷恩阴魂不散的跑入她的梦中,两人在梦里纠缠不清。

直到太阳东升,小曼两眼依然睁的大大地躺在床上,彻夜失眠不打紧,还得管好自己越来越不安份的幻想,才是最困难的。

「完了,你看起来就像一夜没睡的猫头鹰。」小曼对着镜于自言自语。

猛往脸上拍冷水,想藉以消除浮肿的双眼,无奈它们硬是不给面子,完全没有消失的迹象。

她担心了一个晚上,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雷恩,在房里举棋不定。

整天待在房里,她可能会闷死,出房门也不对,唉!烦死人了。

小曼在房里踱来踱去的时候,门外传来麦斯的敲门声,「小曼,你醒了没?」

「早就醒了,什么事?」小曼一脸不耐,谁教麦斯每次都出现的不是时机。

「昨天一天没进食,你现在一定饿坏了,我请旅馆的老板娘做了丰盛的早点,一块吃吧!」麦斯昨晚一得知是小曼先找出建筑物倒塌的原因,本想马上向她讨教一番,她却让雷恩早一步给送回旅馆,今早,趁着雷恩不在,他就迫不及待地上楼找小曼请教了。

「饿倒是不很饿,只是困死了,今天我打算好好补觉,麻烦你们不要再来吵我。」小曼这下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不趁机回去睡个回笼觉怎么行。

「小曼……」麦斯碰了一鼻子灰,差点使他那高挺俊翘的鼻梁压贴在小曼的门板上。

「麦斯,你在小曼的房门口做什么?」雷恩的语气,听来不甚友善。

「我来邀请她吃早点,没想到她有下床气,一挥手就把门给甩上,还好我闪的快,不然,我的鼻子就不保了。」麦斯抚着鼻子哀哀叫。

「你别吵她,让她多睡一会儿。」雷恩抓着麦斯离开小曼的房门口。

「嘿嘿!你心疼了。」麦斯取笑雷恩呵护小曼的驴样。

「多吃饭少在那儿胡扯。」雷恩刚去医院探望过受伤的工人,得知他们的伤势已无大碍,再过两天就能出院回家,顿时放心不少。

「真的是小曼发现的吗?」麦斯不相信外行的小曼,居然能比他们公司请的专业技术人员还厉害,她当真蕴含着如此截然不同的能耐?

「嗯,别小看她。」雷恩虽从不把女人当弱者,却也不免折服于小曼。

能独独钟爱一个女人真好,麦斯从不把感情停留在特定的女人身上,感觉不到雷恩的专注,却羡慕他的坚持。

「真羡慕你,终于找到一颗未经雕琢的美钻。」麦斯由衷地喜欢小曼,她如能和雷恩结合,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你的废话还真多,赶快吃一吃好上工,今天可有的忙。」谈到小曼,雷恩内心仍有一丝不安。

不能再想了,他得全心全意在工作上,这次的拆除工作说什么都不能再出错了,工地完工的期限,势必会延后一段时间,他已没时间浪费。草草解决眼前的食物,专心一意在工地的工程上思索。

麦斯吞下嘴里的食物后,缓缓开口说道:「急什么!?所有的工人已排好工作时间表,早就开始动工拆大楼了。」

这就是为什么雷恩半夜还听到吆喝声的原因。

「你有没有交代每个工头小心点,虽然这次的意外不严重,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当他在医院看到受伤的工人家属,只觉得心中有愧。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麦斯拍胸脯保证。

「既然如此,你去休息一下。」经过紧张忙碌的一天,是该让麦斯好好休息。

「那你呢?」麦斯了解雷恩工作起来的习性,不到筋疲力尽,他是不肯轻易让自己休憩一下的。

「我会去工地绕一绕,你如果有事可以在那儿找到我。」雷恩不再眷恋舒适的座椅,起身出发。

「标准的工作狂。」麦斯在雷恩的背后,总是这么称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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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呜!」小曼睡饱后,还在床上打呵欠赖床不肯起来。

「你醒了!?」雷恩回来后,一直等在她的床边。

「耶!」小曼还以为房里只有自己,这下原形毕露,就连刚刚河马打呵欠的难看模样,都毫无遮掩,说不定雷恩连她有几颗牙都数出来了。

「睡饱了没?快点起来,你已经二天没进食了,再不吃点东西,胃会痛的。」雷恩执起小曼软趴趴的手。

「喔!」雷恩越是关心她,她就越沮丧。

「要我抱你下楼!?」雷恩知道这招对小曼绝对有效。

「我才没那么虚弱,」小曼最气雷恩老把她当成病西施,好像她是风一吹就会昏倒似的,「你先下楼去,我洗把脸就来。」

「我在这儿等你。」雷恩不让小曼继续在床上磨蹭,杵在窗前等她。

「随你。」小曼肚子饿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