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躭搁了。”强抑下胸口的激荡,他故作淡然地回答。

他是拖到下能再拖,才毅然地踏进戚家。

“人家原是想把你介绍给戚伯父的,现在好了,戚们父人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平白地失去个机会。”她嘀咕着。

“来日方长,急什么?”他可是暗吁了口长气呢!

仰巧眉歪头想想,也对,以後多得是机会,何必急在一时呢?於是,她把心思转到婚礼上去了。

“刚才的婚礼好美哦!姊姊好漂亮,好令人羡慕呢!”她充满憧憬梦幻地说道。

“是吗?放心,将来你也会有一场比今天更盛大、更隆重的婚礼。”仇刚揽着她的细肩,宠爱地说:

“真的?”她眼睫毛掀呀掀的。

“只要新郎是我,包你美梦成真。”

“这是你的求婚吗?”她仰头甜蜜地睇视着仇刚。

“你说呢?”他故弄玄虚地吊她胃口。

“我哪知道!真要嫁给你,我还得考虑呢!”哈!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反击。

仇刚闻言,眉宇一皱,霸气而不悦地说: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能做你老公的,只有我仇刚,不作第二人想,懂吗?”

“哈!我才不要呢!你又专制、又霸道,还是个「大沙猪」,成天不苟言笑的,冷得像块冰。真要跟你过日子,准被冻死的,所以我……呜……”柳巧眉话未说完,芳唇就被仇刚彻底封住,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经过了绵长辗转不休後——仇刚才气喘而激动地道:

“你这磨人精,这辈子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我不想逃啊!”柳巧眉双手环抱着仇刚,甜蜜地说道。

软侬的蜜语似醇酒般的醉人,仇刚的心涨得满满的,几乎下想放开她。正当他沉浸於片刻宁静之际,她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刚,你这个琼斯集团的总裁,是下是很见不得人?”

“怎么说?”他讶然她有此一问。

“因为,来参加小哥婚礼的都是些政商界大老、名人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认识你?琼斯集团不是很有名吗?”她狐疑地皱皱小巧的鼻子,接着又说:“你还遮遮掩掩的!”她的观察力还真不赖,连这点小动作她也注意到了。

她这一问,可让仇刚伤透脑筋了,他该怎么回答呢?

“呃……我刚接任不久,总得了解个球各地关系企业的营运状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封锁所有的消息。”他勉强地挤出个理由来。

“那你现在是微服私访了?”她好奇地问。天啊!又不是包青天办案,连「微服私访」都出笼了。

“算是吧!”他敷衍地应着。

“口湾是第一站?”她再问,活像个私家侦探似的。

“是!”他无奈地拖长尾音,心想,她真是个好奇宝宝。

“那下一站是——”

“够了,巧眉,事关公司的商业机密,你就不要再问了。”他举手按住她嚅动不停的小嘴,以阻止她无止尽的问题。

“可是我……”她张口想再说,但……她实在好奇,仇刚进门後,一副躲躲藏藏的样子,老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似乎在闪避某个人似的,颇令人费解。

“巧眉!”仇刚拉下脸,沉声低喝。

一见仇刚变了脸色,柳巧眉伸了伸舌头,不敢造次地咽下一肚子的问题。

“好嘛!不问就下问,干嘛翻睑,我是关心你耶!”她理直气壮地戳了戳他。

“算了,来,我带你去见戚伯父,认识一下吧!”说着,也不容他反应,一把拉起了他往屋子里跑。

仇刚未防她这一招,身子也下由自主地跟着她跑。

才拐进屋角,一幕火辣辣的镜头映入眼底,柳巧眉愕然煞住脚步,一股怒火窜了上来……

是的,今天是戚惟杰大喜的日子,也是他最郁卒的一天。

他这个新郎倌当得实在有够窝囊和不甘愿,他呕死了老头子用戚氏产业的继承权来逼他就范娶了柳嫣然。没错,他是喜欢柳嫣然,也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但要他抛却自由之身和她共结连理,那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因为,他内心真正渴望爱恋的人儿是那慧黠美丽的妹妹柳巧眉,偏偏天不从人愿,硬是断了他的鸳鸯梦。

他也怨死了老头子,始终拿死去的大哥戚惟纲的标准来要求他,不时贬低他的能力。打从小时候,老头子眼底就只有他那位优越出众的大儿子,而视小儿子如敞履;也甚至一口认定小儿子永远没有出息:水远及不上戚惟纲的千分之一。感谢老天爷的安排,让戚惟纲英年早世,否则,他戚惟杰就用无出头之日了。

同时,他也恨死了戚惟纲,人都死了十年,却还阴魂下散地纠缠着他;老头子对他叨叨念念,柳巧眉则是心心念念,他甚至化为鬼魅夜夜侵扰着他,令他夜不成眠、寝食难安。下过,他戚惟杰是不会屈服的,也不会轻易地就被打倒,绝不会……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向老头子证明他的能力。

当然今天这个婚礼也不是全无好处,凭着戚氏企业这块金字招牌和戚名绍的宇号,上门祝贺的宾客皆是政、商界有头有睑的大老。

他为了并购中鈇集团,已经投资了—笔为数不小的金额,哪晓得明威企业的张耀成顿顿眨应资金不足,逼得他不得不下步险棋,决定瞒着老头子,暗中抛售戚氏企业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如今的他犹如过河卒广,已无回头之路了。

於是乎,婚礼一举行过,他即抛下新娘子,全心地周旋在宾客之中,积极地寻找合作对象。

他更想下到,在众多宾客之中,竟然来了一位他的前任红粉知己——蓝妮;她风姿绰约、美艳如昔,当她摇曳生姿地走到他跟前,睑上竟是伤心欲绝的神色,泫然欲泣地低声道: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然後,他带地来到屋後无人的角落。

“为什么?”蓝妮盈盈地瞅着俊逸非凡的戚惟杰,她实在无法相信,戚惟杰就这么丢下她另娶他人,而不给她一个交代。

“我有苦衷,但没必要向你报告。”他冷淡地说道。虽然蓝妮有双酷似柳巧眉的眼眸,但她毕竟不是柳巧眉,否则她也不会留下住戚惟杰。

—想到那夜柳巧眉疾言厉色的拒绝,戚惟杰的心就一阵抽痛。

“惟杰,我对你陷得很深,你知道吗?好歹你也要念在这几年的情分上,给我个交代啊!”她一反过去善嫉的张牙舞爪样,反倒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我婚都结了,还交代个什么?再说我们交往一直也没有承诺,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大家好聚好散吧!”他冷漠无情地说道。

“难道你给我的……全都是虚情假意?”蓝妮睁着一双瞳眸,如泣如诉地睇视着戚惟杰。

她那盈盈泪光的黑瞳,竞让戚惟杰闪了神,刹那问有了错觉。他依稀又见到柳巧眉那双晶亮星眸熠熠牛辉地注视着他,他微微震颤了一下,睑上冰冷的线条顿时化成柔情万千,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抚甘妮细致的脸颊。

“惟杰,只要你开口,我不计较名分的。”

戚惟杰忘我的举动,让蓝妮充满了希望。当不成妻子,只好退而求其次,做个情妇也不赖。她悄然地抬起双手环抱着戚惟杰,整个身子软软地倚进他的怀里。

一股馨香直冲脑门,戚惟杰不由得闭上眼,两手用力地也环抱着蓝妮娇小的身子,充塞他脑海里的只有柳巧眉……柳巧眉……可人的柳巧眉。禁下住内心的澎湃,他猛然地攫住她艳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