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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哼嗯,没关系!将就将就了,福来,把她押回我的山寨做我的押寨夫人。”

“啊?”什么跟什么啊?骆宣险些儿哭了出来,不自觉的夹紧了怀中的猪仔。

“啯!吱唔——啯啯——”小猪仔被夹的痛得个啯直叫。

“啯!这是什么怪玩意儿?啯,啯——啯!”小贝勒爷学猪仔的声音怪叫着。

见它圆嘟嘟的模样,他好奇的挨近了猪仔,学猪仔朝天的鼻孔,用两指把自己的鼻子压扁。

“啯!啯!吱唔——啯啯啯——”猪仔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

“有趣、有趣!它真是妙极了耶!”从没见过猪仔模样的小贝勒爷乐得哈哈大笑。

“它是猪仔啊,我的宠物哦,叫做阿猪。”骆宣得意洋洋的抿着弧度优美的嘴唇微笑着。

小贝勒爷见骆宣笑得好不得意,心中非常不悦的睐着她。

“哼!有什么好神气的嘛!你以为我媳你的宝贝哦?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少臭美了!不过是只猪仔。”小贝勒爷其实一眼就爱上这头猪仔,却心口不一的说着,“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骆宣,小贝勒爷唤我阿宣就行了。”骆宣笑嘻嘻的回道。

“阿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把耳朵凑过来……”小贝勒爷神秘兮兮的挨近了骆宣。

骆宣好奇的弯下身,当真将耳朵贴近他的嘴。

“笨阿宣,这小家伙我要定了!”话罢,小贝勒爷一把将猪仔给抢了过来。

“臭小鬼!把阿猪还给我!”骆宣受骗上当后,很不甘心的直跺脚,她气得两片粉腮圆鼓鼓的,正打算追上去。

“臭阿宣,我偏不要!哈哈哈……”小贝勒爷狂笑地将小猪仔夹在自己的腋下,一路舞弄着关刀,飞也似的逃走了。

☆☆☆

“呜……我的阿猪……呜呜……阿猪……啊——”

骆宣因不甘心被一个孝子欺负,忍不住委屈的用手掩着小脸,惨烈的哭号,那种惨兮兮的高八度哭调实在会让人误会,是不是府里有人不幸挂掉了。

“哎唷,不要再哭了啦,不过是头又臭又脏的猪仔,有什么好伤心的?孩子要,给他就是了,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况且咱们做下人的本来就应该顺从主子的。”

福来再也受不了了,他发现骆宣爱哭成性,还好他有耐性,一直好脾气的安慰着她,只不过语气听来像在挖苦她的小气似的。

“阿猪才不臭不脏呢!人家我每天都帮它洗澡的,呜……阿猪是人家亲自把它接生出来的耶,呜呜……好讨厌哦,我竟然被一个小萝卜头欺负……呜呜呜……”骆宣哽咽喃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委屈,别哭了,顶多明儿个我再陪你去挑一头猪仔回来饲养。”福来快被她打败了,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眼泪,她的泪腺也未免太发达了吧!

“我才不要,我只要阿猪……呜呜……真希望……希望那小鬼不是我要带的,咦……该不会……他……他就是……”骆宣一句话讲了老半天也讲不清楚,实在是伤心过头了。

“以后你就是这孩子的奶娘。”福来知道她想说什么,便接下话道。

“那我以后岂不有罪受了?呜……我命好苦啊,”一听见那小恶魔正是自己要带的人,骆宣哭得好不凄惨啊!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愿赚那八十两了,原来是有原因的,别说其他人,现下她就有打退堂鼓的念头了。

“你放心,不会的。”福来只能安慰她。

“不会才怪呢!瞧那孩子鬼灵精怪的,又这么霸道不讲道理。”骆宣抹着泪痕,一面叨絮不休的愤慨道:“真像个没教养的孝耶!”

倏地,福来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惊慌的摇着手,示意般地把指头放在唇上,要她别再说下去了。

但骆宣憋不装,咽不下这口气,仍不知死活的说着:

“真不知道他爹生成什么德性,怎会生出这样的孝来,我倒想见识一下他爹的模样,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会教出这般恶劣的孝!我要是他娘,准按三餐扁他,幸亏我不是他娘,不然他准被我揍扁。”

“该死的,住口!”

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斥喝。

闻言,骆宣旋过身子。

“颐亲王!”终于又见到他了,骆宣惊喜的看着他,可当她察觉到他不对劲的脸色时,笑容即如花儿般枯萎了。

“以后若再让我听见你讲磊儿一句不是,我将会重重地惩罚你。”溥颐一双犀利精锐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她。

骆宣错愕不已,热腾腾的心瞬间冷了一大半,她屏息凝神的注视着他那双冷漠的眼神,“我……”

“你可知道那孩子的身份?”

溥颐这辈子最痛恨的,无非是他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他的孩子,用刻薄的语气来抨击他的孩子——

她以为她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数落磊儿的不是?

“是……是贝勒爷。”他站立在她面前,让骆宣感到紧张而不安,她瑟缩着秀肩,喉间哽咽着。

“不许哭!”溥颐严厉喝道,心中却再度抑止不住地出现一丝怜惜的强烈感觉,一种令他感到困惑难解的奇异反应。

“嗯!不哭、不哭。”骆宣连忙抹去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胡乱的点头。

可是泪水一来她怎能控制?

她爹娘就是把她生得这么爱哭啊,她有什么办法呢?又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愿意啊。

骆宣拼了命的要将眼泪给收回眼眶里,哪知才眨了一下眼,泪水便如决堤般倾泄而下。

“不哭还一直落泪?把泪水给我止住,即刻止住!”溥颐那双漂亮的厉眸变得犀利又恐怖,俊庞罩上一抹阴狠的寒色。

因为她的泪水一直具有某种足以软化他铁石心肠的力量。

他讨厌女人那惺惺作态的泪水,尤其是,当他发觉她的眼泪竟能轻易刺痛他的心时,就更加痛恨了。

那种被人左右情绪的感觉实在令人想咬牙切齿的咒骂一番。

“嗯、嗯!”骆宣强忍着不让自己淌出泪水来,硬生生的将眼泪吞到肚子里。

头一次她如此讨厌自己的好哭成性,这么的厌恶着。

“既然知道那孩子的身份,你还敢胆大包天的在府里道他是非!?”溥颐不悦的斥道。

“可是他无法无天——”为不让溥颐误会她。骆宣告诉自己不能再胆小怕事,于是她鼓起莫大的勇气,不顾后果的急道。

福来忧心的扯着她的衣袖,骆宣却很固执的挥开福来。

“什么叫作无法无天?!”溥颐若有所思的斜睨着她,他倒想听听她怎么解释。

骆宣迟疑的看着他,半晌,她鼓起勇气道:“他像个没教养的孩子。”

“怎么个没教养法?”溥颐沉着声逼问她,很好,她把他惹火了,一会儿可有她受的了。

“他很野蛮、很霸道,他把我的猪仔抢走了——”骆宣红着眼眶争辩着。

雨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正悬在骆宣的眼眶中打转着,她始终没敢让它掉下来,骆宣倔傲的昂起小脸注视着他,以表自己是很争气的,她终于做到了他无理的要求,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酷寒的眼眸深深的望进她澄澈的瞳孔里,那不敢掉落的泪水,正悬在眼眶中打转着,想不到这更刺痛了溥颐的心,她刻意武装的坚强事实上根本隐藏不了她脆弱的心,而这一切,更加该死的绞痛着他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