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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会死绝不是我顽皮造成的,阿宣要相信我,真的、真的!你不能冤枉我,呜——”原来小贝勒爷还挂意着他额娘的死因。

骆宣深感歉疚,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用这种方式去对待孝了,她搂紧他,见他哭,她的泪水也控制不住了,“呜呜……对不起嘛……我相信你就是了。”

“你哭什么?”小贝勒爷抬起泪潸潸的小脸,纳闷的问着她。

“我每次看别人哭,就会忍不住想跟着哭。”骆宣吻着他的小脸蛋,愧疚的道:“对不起啦,阿宣是骗你的,小贝勒爷最乖了,阿宣疼你,你的额娘也一定很疼你的。”

小贝勒爷闻言突然释怀似的抡起拳头,继而捶在骆宣身上,“你是坏阿宣,呜呜……害我作恶梦,梦见额娘变厉鬼来抓我……呜呜呜……坏阿宣。”

骆宣自觉自己的吓唬行为是错的,害个孩子夜里作恶梦,于是也就任由他打骂,可是他出手不轻,打得骆宣疼得哇哇大叫。

“谁叫你不听我的话,呜……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好疼哦,小贝勒爷不要再打了啦!呜呜呜……阿宣快被你打死了……”

小贝勒见骆宣如此幼稚好笑,忍不住破涕为笑,扑进骆宣怀里,紧紧的抱住她,“臭阿宣,我要你以后陪我一起睡。”

“嗯。”骆宣用力的点头,将他的小脑袋按进自己的胸怀里。

“以后我打你,你不可以哭。”小贝勒爷不曾被奶娘如此怜爱的搂抱着,她们总是凶巴巴的咒骂他是恶魔投胎的捣蛋鬼,见到他就像见到毒蛇猛兽似的避之惟恐不及。

“我尽量了。”骆宣心肠向来软,对他又有满心的歉意,为了安抚他的不安,为免他夜夜作恶梦,是以无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全依他了。

“爱哭的阿宣,明天陪我去抓蛐蛐儿。”初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母爱,他的心充满了温馨与安全感,依偎在骆宣温暖的怀里,困意渐浓的闭上眼睛。

“好。”骆宣拥着他半倚在床上,温柔的吻着他的头发,将脸颊贴在他头上。

“还要陪我爬上枝头抓鸟儿……”小贝勒爷的声音细如蚊纳,困意愈来愈浓。

“好。”骆宣也忍不住阖上沉重的眼皮。

“还要……”话还没说完,小贝勒爷已在骆宣的怀里沉沉入梦了。

“好……”骆宣喃喃细语着,也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就在这当儿,一双含笑的黑眸正瞬也不瞬的凝视着他俩,上扬的唇角溢满了不舍与心疼。

半晌,只见那抹颀长的身影悄悄地走近了床边……

溥颐体贴的拉起被褥轻轻地覆盖在他们身上。

溥颐今晚一直想找机会狠狠训骆宣一顿,但因遇不到骆宣,他便想明儿个一早再命人把她唤到跟前,但是,在见到这一幕后,他的怒气全烟消云散了。

溥颐在床边坐下,凝视着骆宣柔美的容颜。

每回见她哭,他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疼得发痛;见她嫣然的笑着,他的情绪也会莫名的飘上云端。

起起伏伏的情绪,折磨的他痛恨得想杀人。

爱妃的惨死,酿成了难以释怀的悲剧。而这一段过去,究竟还要缠绕他多久才肯罢休?

驱不走的恶梦,拔不掉的深沉歉疚,及那满腔不平的悔恨,又要把他的心禁锢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一生一世?

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自己被那段往事折磨的好痛苦。

而他更痛恨骆宣的出现,她的出现像极了一阵轻风,吹皱了他心中那池春水,泛起阵阵涟漪。

但对她,他却不敢想、不敢爱,他自觉早已失去爱人的资格……

☆☆☆

“呜……我好怕哦……呜呜呜……”骆宣正跨坐在一根树干上面哀叫着,单薄的身子剧颤不已,泪湿的双眼紧盯着山谷下那急促的水流,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跌下谷底,魂归西天。

骆宣实在很后悔答应小贝勒爷这个见鬼的要求,明知她胆子小,还吵着要树上的鸟儿,她为了安抚小贝勒爷的心,不让他爬上树,只好硬着头皮独自爬上枝头,可是才爬到一半,她就吓得挂在树干上动也不敢动了。

“你快别哭嘛,一会儿我就买糖葫芦给你吃,乖乖听话哦!”站在树下的小贝勒爷着急的哄着她。

“呜……真的吗?”骆宣已吓得脑袋有点儿不清楚了,随口应着。

“真的,你不要怕啦!快点啦,不然鸟儿就要飞了。”小贝勒爷站在树下急得直嚷嚷。

“好……好啦!你别催了嘛!”骆宣死命抱着树干,缓缓地挪动着抖个不停的身子,欲伸至鸟巢的小手恨不得能多长个几寸。

“阿宣加油,你就快要摸到它们了。”小贝勒爷竭力的喊着,眼看鸟儿就快得手,小贝勒爷兴奋的又叫又跳,愈喊愈起劲,愈叫愈大声。

好不容易,伸出去的手总算是勾到了鸟巢,可她的手才一拉,巢里的鸟儿受到惊吓便吱喳乱叫了起来。

“哎呀!不得了,鸟儿逃了,鸟儿逃了,阿宣真是笨手笨脚。”在底下等得已相当不耐烦的小贝勒爷紧张的直跳脚,嘴里乱七八糟的嚷叫着。

眼看就要功亏一篑了,骆宣心一慌,连忙伸手揪住了欲逃走的鸟儿,正好擒到一只展翅欲飞,在她掌心里猛拍打着尚未成熟的小翅膀的小鸟儿。

小贝勒爷这下子可兴奋了,他开心地拍手大喊:

“阿宣万岁!阿宣最棒了!抓牢它,别教它给跑了!”

“嗯,我不会让它逃跑的。”骆宣很有成就感的死命抓着手里的鸟儿,眼眶里还悬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阳光下闪耀着水晶般的光芒。

可问题来了,她怎么下去啊?望着可怖的高度,骆宣既担心又骇怕的忧虑着。

小贝勒爷见她久久不动,捺不住性子的嚷看:

“你别愣在树上,快下来啊,我要看看它。”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倏地身后响起溥颐微愠的声音。

骆宣吃惊的垂下粉腮,一见到溥颐,骆宣委屈的想哭。

溥颐表面上看似冷静,但暗地里却万分着急着骆宣的安危,她爬那么高,万一跌下来可不是在开玩笑,底下是水流湍急的河谷,她危险的处境几乎夺去他的呼吸。

“阿玛,阿宣帮我抓到了一只鸟儿哦!她真是好棒哦!”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贝勒爷兴奋的挨到阿玛身边,洋洋得意的夸赞着骆宣。

“敢不敢下来?”见她身子摇摇欲坠,溥颐满是担忧的拧起剑眉。

他锐利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直盯着她,额上的青筋暴现,不难端倪出他已一肚子火。

没理会磊儿的无理取闹,他迈步走近了那棵树,现下担忧的是挂在树上的骆宣。

“呜……”骆宣哭成了个泪人儿,冷汗不停的冒上额头,“我……我敢……我这就下来……”

骆宣逞强的椅着瘦小的身子缓缓挪移,攀住树干的小手一直抖着。

原本想攀过另一根树干,沿着树的躯干滑下来的骆宣,猝然因一个不慎而失足了——

“阿宣!”小贝勒爷受惊的蒙住小脸。

溥颐似乎早巳作好了抢救的准备,只见临危不乱的他纵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钳住骆宣的纤腰,翩翩落地。

骆宣早被吓呆了,惊魂未定的她两腿一软,浑身无力的瘫在溥颐的怀里。

“阿宣,呜……阿宣,你别死啊!”小贝勒爷也被吓哭了,猛摇着骆宣的身子。

“我……我没死。”骆宣虚弱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