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回你欠我的!」反正她从来不知道感谢为何物,不主动向她索讨报酬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我、我还没吃完--」她结结巴巴,那如烧仙草一般黝黑深浓的炙热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无所谓,反正我正好也饿了。」

他像一头饥饿至极的猛兽,迅速的、猛烈的一口噙住她。在品尝她甜美唇瓣的同时,他也品尝到她口中混和美妙食物气味的香津。

他像一把火,将她狂野放肆的燃烧。她恍惚猜想,她大概很快就会在他的热吻攻势下举双手双脚投降,任由他摆布。

「停--停!我还有考卷要改。」她以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用力推开他。

「我可以帮你--」屠夫气息不稳地说道,浓烈眼神里满是想吻她的渴望。

「好。」她点点头,步伐不稳地走到她的小阳台抓出一根拖把。「你可以帮我拖地。」

涂玺夫炽热的眼神望着她手里的拖把,窜火的眼神总算降温。

「你要我帮你拖地?」他再一次确认。

「对啊,你不是说要帮我?」徐冬青虽然脑子一片昏沉沉,但耳朵可没坏。

看看手里的拖把,又看看眼前粉颊如霞的徐冬青,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乖乖拎起拖把进浴室接水,苦闷地开始拖地。

他是招谁惹谁了?

很没有男子气概的拖地,涂玺夫边懊恼边反问自己。

就为了贪看她饱食的满足表情、以及那令人不由自主上瘾的甜美双唇,他就得认命当起外送小弟,天天准时报到?这下还得当义务清洁工,替她整理家务--

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跟人格到底到哪里去了?

尤其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过节,这笔帐他都还没尽数讨回,却发现自己又成了被她摆弄的傻子。

就为了一个吻--他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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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冬青连日来的筹画下,由她主办,利用校庆的两天补休,缔圣全体老师预计进行一年一度的自强活动。

事实上,徐冬青一点也不想参加无聊的自强活动,她宁愿待在家里睡觉,好好补充因为教化一干小恶魔而消耗的元气。

但碍于自己是主办人的关系,为怕落人口实、又怕影响考绩,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参加。

尤其是想到自己跟涂玺夫矛盾复杂、纠缠得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越觉得找个男朋友杜绝跟他的牵扯,是刻不容缓的事。

或许有机会因为这次的自强活动,让她跟始终无缘深入了解的颜如玉顺利凑在一起。以后送宵夜的人就会换成颜如玉,而不是那个现实、讨回报不眨眼的屠夫。

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念头虽然让她松了一口气,却一点高兴的心情也没有,甚至觉得有点--失落。

失落?

要不是此刻徐冬青正坐在前往宜兰的游览车上,而颜如玉还坐在同一台车上,她一定会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

她跟屠夫根本是谁也看谁不顺眼,能摆脱他高兴都来不及了,干嘛要失落?

翻出随身的一大袋零食,徐冬青借着大吃大喝来遗忘心头纠结的复杂情绪,边嘻嘻哈哈的跟同样教英文的一位女老师聊天。

四个钟头的车程,徐冬青吃掉一整袋的零食,原本还沉甸甸压在腿上的重量,到下车前只剩一堆空袋子。

大量的食物减缓了脑子的运转,也让她顿时减轻了一大半的烦恼,开心地在住宿山庄四周跑来跑去。

触目所及的原始自然美景,衬得一身轻便淡蓝衬衫、米色休闲裤的她格外俏丽可人,让徐冬青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尤其是在太平山那种湖光山色、自然美景之下,没有世俗干扰的原始山林,肯定会替她制造好机会,让颜如玉注意到她的与众不同。

在兴奋的遐想之际,另一个身影却突然闪过脑海,徐冬青故意忽略那种被打乱的情绪,假装自己十分期待这个大好的机会。

就在今晚,她一定要让内敛含蓄的颜如玉爆发出内心的热情!

徐冬青压下兴奋,边哼着歌边拎起一迭资料走到每个房间,分发今晚营火晚会的组别,顺便宣布活动的内容。

从进入缔圣以来,她从来不曾忙得这么甘愿过。从头到尾,她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的笑容,就连对每个老师又多又杂的问题,也是无比耐心的一一解答,宛如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

徐冬青吹着口哨走出最后一个房间,她小心地检查一大堆庞杂的工作,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以确保自己晚上进行猎夫计画时,不会被某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程咬金、或者讨厌的芝麻小事给打断。

突然间,她发现在预定的二十八个房间里,竟然多出了第二十九间房?!上头却没有名字,令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些资料全是董事长秘书交给她的,就连房间也是由秘书订的,徐冬青除了跑腿打杂,做些繁琐却没啥重要性的工作外,其余一概不知。

徐冬青狐疑地敲了第二十九间的房门,里头传来的声音熟悉到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得了妄想症。

他这几天不是得到教育部去开会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瞪着打开房门后的挺拔身影,她发现自己的心跳突然快得乱七八糟。

尤其是目光触及他的性感薄唇,徐冬青像是被制约似的,顿觉口干舌燥、唇瓣发烫起来。

「我是董事长,怎能错过跟大家联络感情的机会?」他的目光幽深炙热,紧紧地锁住她。

徐冬青仰头恍惚地望着他,几乎以为心底那股微微的激动是思念--

见鬼了,她怎么可能会思念这个自大的恶霸?

如果真有思念,顶多也只是想念他每晚带来的食物,想念每晚有人帮她拖地。或许,她确实有点想念他迷人的笑容、浓烈炽热的眼神、滚烫炙人的双唇……

停!她心惊胆跳的喝止自己,不敢相信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是打哪儿来的?

涂玺夫看着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一下红了脸,一下又苦恼的蹙起眉头,丰富动人的表情让他心口一紧,像是他已经渴望这些好久。

是的,好久了--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看到她了。

涂玺夫不敢相信,三天对他而言简直像三年一样长,每天置身冗长的会议里,脑中无时无刻浮现她的身影,担心她吃饭了没、有没有力气拖地、是不是又跟学生吵得不可开一父……

他觉得自己简直一点也不像自己了,誓言要报复、讨回一口气的决心,一天比一天更软弱。

这一刻,两人都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却又强自掩饰、佯装若无其事,骄傲让他们不肯轻易示弱低头,甚至连心里那份微妙的情愫,都只能假装忽略它的存在。

徐冬青快因他炙热的眼神而燃烧,往后退了几步,她像看到鬼似的拔腿就跑,把那双眼、那种意乱情迷的感觉远远丢在身后。

吃过山庄准备的山菜跟富有宜兰特产的晚餐,七点整所有的老师集合在一起,开始了营火晚会。

身为主办人,徐冬青无疑地得当开场的主持人,意思性的说了几句话,她立刻把麦克风丢给涂玺夫,反正大家想看的也是他。

一整个晚上,热闹精彩的晚会活动,徐冬青始终小心翼翼地逃避那双眼,就怕跟他有眼神的接触。更怕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他一看就愣愣地忘了自己。

好不容易,晚会在十点之前终于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