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找个人说说话,需要……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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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你现在有空吗?」

含笑站在人来人往的公车站牌边,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打了宝贝的手机。

对于同是清贫田侨里里民的她们来说,手机这种昂贵便利的玩意儿是奢侈品,但是宝贝为了做生意,不得不忍痛去办了一支。

含笑医想过打给在美发院工作的香好,但是香好最近也正为情所伤,自己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她无法安慰香好已经很失败了,又怎么能再去增加香好的困扰呢?

何况傻傻气气的香好,配上此刻迷迷茫茫的自己,恐怕是傻瓜配笨蛋,越摘越凄惨。

「含笑?你现在在哪里?」宝贝的声音充满了干劲和热情。

「我好想你们哦。」她鼻头蓦地一酸,哽咽地道。

「你在哭吗?」宝贝倒抽了一口气。「发生什么事了?陆爸不是说你去念书了吗?你现在为什么在哭?书很难念吗?」

「谈恋爱比让书还难。」她转身背对好奇的路人,抹抹眼泪,低声道:「宝贝,我现在觉得心里好乱,你方便出来一下吗?我好想你。」

「你在哪里?」

「在光复路的公车站这边。」她咬着下唇,有些迟疑的间:「你是不是正在做生意?会不会害你没赚到钱?」

「钱随时都可以赚,你比较重要!」宝贝义不容辞地一拍胸口,「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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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分五十九秒,宝贝骑着脚踏车准时出现在含笑面前,气喘如牛,双眼散发着紧张与关怀之色。

「哈啰!」她背着沉重的摆摊用大背包,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这里太热了。耶?路易斯威登最新款夏日洋装,你中乐透啦?怎么穿得起这件高档货?」

「说来话长。」含笑苦笑。

她心乱如麻,随便套了一件衣柜里的衣服就跑出来了,这还是半个月前季磬让人打点给她穿的高级「戏服」之一。

半个月前她会觉得这简直是美呆了,炫极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宁可用一柜子的昂贵华服换取他回头再看她一眼。

或者……打一通电话也好,她好想好想听他的声音啊!

可是这三天她打电话到医院,金秘书都吞吞吐吐,尴尬地说院长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还要她留言。

她能留下心底深处真正想留的话吗?

──季磬,我好想你,我可以去见你一面吗?

「前面有家卖蚵卷的,我们进去里头吹冷气吃蚵卷和面线吧,我饿扁了。」宝贝兴致勃勃地道。

「好呀。」她忽然好羡慕宝贝。

那种每一分钱都用自己的劳力汗水赚来的,每一分钟都是花在完成自己梦想上的滋味,多么充实美好啊!

反观她自己,自从离开赖医生的诊所后,就进入了她渴盼多年的「尊贵先生娘」生活里,每天不用早出晚归,只要在家里插插花、喝喝茶、做做点心,无聊时去血拚……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快乐?

她唯一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当她想到自己做的点心会让季磬吃得津津有味,她说的笑话会让季磬忍俊不住笑出声音来,这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但除此之外呢?

含笑悚然一惊,发现她已经失去了自我,失去了那个往昔甜美爱笑又慧黠调皮的打针高手肖士。

现在的她,一定变得很苍白无趣乏味了吧?

连她都不爱这样的自己,那么还有谁会爱上她呢?

「含笑,你发什么呆呀?」宝贝热到不行,索性一把拖着她走进蚵卷店。

清凉的冷气犹如暑日里的一剂强心针,刹那间扑面袭来,令人不由自主精神一振。

「老板,两份蚵卷,不加香菜。还要两碗小的蚵仔面线,还有两大杯冰红茶。」宝贝吐着舌头,小手掘了掘发烫的脸颊。「哇塞,这什么天气?这几天怎么热成这样?」

时序要进入秋天了,这就是夏末秋初的威力吗?

「热?」含笑茫然地看着好友,「会热吗?可是这几天为什么我却觉得有点冷呢?」

「对啊,你有病啊,这种天气还穿薄外套,不怕中暑吗?」宝贝怀疑地盯着她,「你真的怪怪的哦。」

「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笨。」她闷闷地承认。

「爱……」宝贝眨眨眼睛,这才想起来。「你是说你跟庆平医院的院长吗?可是、可是你们不是假订婚吗?现在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说,你已经弄假成真了吧?」

「我自己是弄假成真了,他却还是弄真成假。」含笑表情忧郁的低下头。

宝贝嘴巴惊愕地张大了半天,最后才在香喷喷蚵卷的出现下,总算恢复功用。

她连忙夹了一块热腾腾的蚵卷咬了一口,边嚼着边思索着该怎么开口问。

「你们……上床了吗?」

「当然没有!」含笑小脸登时爆红,耳朵都热烫了起来。「我、我可是一个纯情女孩,你想到哪里去了?」

「嘿,纯情女孩怎么会一心一意想暗算人家当老公?」宝贝吐她的槽,还不忘继续对蚵卷进攻。「怎么了?不顺利吗?」

「他三天都没有回家了。」含笑说得有气无力。

「为什么?是不是你太激进,把人家吓走了?」

知她者,宝贝也。

「事情不完全是这样,他也亲了我呀。」她哀怨地说,「可是吻完了以后人就不见了,在这之前他正在劝我和他保持距离。」

她吞吞吐吐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宝贝面色凝重地听完后,叹了一口气。

「男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永遗搞不懂自己究竟要什么。」她心有戚戚焉地开口。

「你是说翟镇也是吻了你就跑吗?」含笑睁大了双眼。

没想到翩翩温文好气质的贵公子翟镇先生也有相同的毛病,她还以为只有她家那只霸王龙才会这样。

原来男人天生睾丸酮中毒是真有其事,所以他们脑子的构造也跟女人不一样。

「不、不是啦!」宝贝难得脸红了,结巴了几秒,一把抓过冰红茶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这才得以顺顺气。「跟翟镇完全没有关系,他也没有吻了我就跑,没有,真的,我们之间是很纯洁的。」

纯洁?

「你要我相信对你一往情深的翟公子居然连亲都没亲过你?」含笑投给她一个「你别开玩笑了」的眼光。

「喂,今天的主角是你,不是我。」宝贝唏哩呼噜吃了一大口蚵仔面线,赶紧转移话题。「你现在最苦恼的是他避不见面吗?」

「对。」含笑叹了一口气,汤匙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原本就很稀烂的面线,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就算她知道该怎么办,她也鼓不起勇气面对他可能会有的再次拒绝啊!

「你不会去找他吗?含笑,我不相信你居然会被一个男人打败,你是田侨里年轻一辈里数一数二精明的人,如果连你对感情都束手无策了,你叫我和香好怎么办?」

含笑一向是她们三个人之中最勇于往前冲,追求理想绝不退缩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丧失了自信,变得完全不像她了呢?

「太在乎一个人,也会失去勇气的。」含笑有些哀伤地道,「我害怕听到最可怕的答案,如果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