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没你想的那么娇弱。」她坚定拒绝,不习惯被当成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事实上,没几个男人强得过她。

热脸贴上冷屁股,宇文能不以为意。看了那么多矫揉造作、风吹就倒的女人,她这样有个性,反而令他更觉赞赏倾心。

「唉!早知道我就别设计斜肩式的伴娘服,多两片袖子就好了。」他看着那裸露的肩膀、莹白的肌肤,姑且不论保暖度,现在突然觉得设计得太曝露了。

「这些是你设计的?」微微的讶异让她顿下啜饮的动作,嗓音也随之提高了几度。

他看起来就像是不学无术、虚有其表的草包,没想到这些独特又漂亮的礼服居然是出自他的设计,令她满意外的。

「是啊!你不知道吗?梓岚身上的新娘礼服也是我设计的啊,我是个服装设计师。」见她难得有了点兴趣,他不自觉骄傲了起来。

男人哪!总是希望在心仪的女人面前展现自己卓越的才能,好突显自己与众不同。

「哦。」为避免他高谈阔论,她状似没啥好大惊小怪地漫应了声,的确也成功浇熄了他的意图。

他摸摸鼻子,识相地终结话题。不一会儿,侍者们上菜,正好又让他有机会发挥。

「来,多吃一点。」他在她碗里挟了片鲍鱼,又添了片生龙虾。

雷嘉卿微颦秀眉,不太自在地看了下同桌的其它人,发现男人们都和宇文能一样,正做着挟菜给女伴的举动。

是她太敏感了,换成是任何有风度的男士都会这么做的,更何况她是他的女伴,她再拒之千里,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

「谢谢。」她道谢,低头享用美食。

二话不说的接受,使得宇文能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望着她秀气的吃相,油然而生的是一股想要好好呵护她的感觉。

接下来三、四道菜,雷嘉卿的手都没有伸展出去的机会,她的盘子也一直没有见底过。

「……你待会儿要帮梓岚挡酒,肚子要多垫点东西,不然会很容易醉,而且也会很伤胃……」

雷嘉卿瞥看向他,耳边听着他的叨念,全是发自好意,突然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啦!

唉!魔音洗脑大法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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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之后的重头戏──闹洞房。

年轻一辈、交情好的、爱起哄的,全都留下来组成一支搞怪大队,闯进三十八楼的新房续摊,祭出千奇百怪的整人点子,捉弄新人,气氛持续沸腾。

身为新郎亲弟弟的宇文能,和身为新娘手帕交的雷嘉卿自然也是队员之一。

除了担任伴郎、伴娘外,他们俩也都不约而同地担起帮新人挡酒的工作,陆陆续续一直喝,熬到现在,没有挂掉,也有七、八分醉了。

雷嘉卿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已没力气参与最后好戏──一般洞房闹到最后,大多是新人被迫在棉被里脱得精光。

睡房里传出一阵哗然嘻笑,搞怪队员们鱼贯走出,宇文能虽是闹得最凶的一个,但毕竟是自己人,该停的时候还是要喊停,自动负起送客责任。

「再见、再见,小心走啊……」

斜倚在房门前,目送玩疯了的一群人离去,宇文能吁了口气,扭扭脖子伸懒腰,紧攀住残存不多的理智,脸上噙着憨憨的爽朗笑意。

想当初梓岚和二哥的邂逅,他可是在场的呢,这会儿都结婚啦,说不定眼睛一眨,就要蹦出个小鬼头了。

「啊C久没喝得这么痛快喽!」他畅快叹息,转身踩着虚浮的步伐回厉,想跟房里那对新人打声招呼再离开,这才注意到应该净空的客厅里,还有「一只」瘫在沙发上被遗漏了。

「嘉卿?!」他眯起眼,定住模糊视线确定。「喂,醒醒啊,结束了,不能在这儿睡,快点起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来到她面前,弯身轻拍她的脸,对着她说了一大堆话,到最后徒劳无功地认知到他继续自言自语也没用,她根本被周公绑架了,没空搭理他。

「二哥!梓岚!」他敲门,隔着门板对着睡房里头唤道。

没回应?这么快就睡了吗?

「二哥?」好歹告诉他,雷嘉卿该怎么处理吧?!

「二……」三度开口,新郎突然爆出咆哮。

「有没有搞错,这时候吵什么?」

宇文能缩了缩脖子,马上噤口,经验丰富的他立刻了然于心,像偷腥猫儿似地窃笑。

新郎倌丝毫不浪费时间,他们人一离开,就迫不及待办好事了!

洞房花烛夜,最忌中途被打扰,为了老爸、老妈望穿秋水的抱孙愿望,他可不能不识相。

转头望向醉成一摊烂泥的雷嘉卿,他伤脑筋地搔着后脑勺。

不能留她在这儿,也不知道她家在哪,怎么办呢?

他喝得有点茫了,没办法开车回家,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就近找个可以休憩的地方。

想到这里,宇文能已拿起内线电话,拨了大厅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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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折腾,办好了住房手续,抱着雷嘉卿到另一间套房里,将她安置好后,宇文能走进浴室放水,打算泡个澡,消除疲劳和醉意。

「恶……」

干呕声传进尚未关门的浴室里,他赶紧跑出来察看,大床上却空空如也,佳人不见踪影。

循声找寻,在转角衣柜旁瞧见某人正双手撑膝半蹲着,一副准备就绪,要大吐特吐的姿态。

「哇咧……那是衣柜,不能在那儿吐啊!」他跳起来,急忙冲上前,由她身后伸臂圈住她的腰,像拎行李似地一把将她带到浴室,放在马桶前,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时间拿捏得嘟嘟好,也大概是腰腹被他这样一挤压,雷嘉卿就地一蹲,抱着马桶开始狂吐。「恶──」

「呕──」此作呕声来自在一旁观看的宇文能。

不能怪他,他也有些醉了,本来胃就不太舒服,看她这样吐,实在很难不受连锁效应的影响,两人差点就在浴室里来了场呕吐二重唱。

不行,受不了了!他赶紧退退退,离开现场,将浴室门扉半掩,眼不见为净,待她吐完,他再去收拾残局。

雷嘉卿把胃里翻搅的食物给吐光光,总算舒坦些,意识稍稍恢复,看见正在蓄水的大浴缸飘着氤氲雾气,彷佛在向她招手,心念一起,脱了身上笨重的礼服,裸身跨进那舒适的水池中。

不知情的宇文能在外头等着,五分钟过去还不见动静,这才开始担心。

「她是栽进马桶里了吗?吐这么久!」他嘀嘀咕咕,困惑地走进浴室察看。

「没声音耶,该不会又睡着了吧?」

推开半掩的门扉,马桶边没人,倒是发现大理石地板上丢了件白色礼服,白色内衣、白色内裤,循着线索一一看去,瞧见浴缸边垂着白皙的手臂,手臂上枕着一张沈静的睡脸。

子曰:食色性也。不用看,脑中已自动浮现那美丽的景象。

他不由自主地走近,心跳鼓噪。

这是一具一丝不挂且完美无瑕的女性胴体,纤细、窈窕、莹白肤色,美得令人屏息,宇文能血脉偾张,痴迷地伫立在原地。

睡得这样毫无防备,被人卖了都不晓得呢!

对照白天那冰冷的模样,此刻睡容沈静的她,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美,更惹人爱怜,同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