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扬名系着与那张俊脸怎么看也不相称的围裙正用力地用吸尘器吸地板,虽然动作拙拙的,却很卖力。

陈依依看到他左脸颊上贴的OK绷,顿时心生一股罪恶感。她轻吐了一下舌头,走到扬名跟前。

「你脸上痛不痛?」陈依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是罪魁祸首。

「你说什么?」扬名由于吸尘器的噪音,听不到陈依依对他说的话,不自觉地将自己的音量提高。

陈依依见状,关掉吸尘器,扯大嗓门吼道:「我说你很勤劳啊!」她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关心他的话?

扬名被震得用手掏了掏耳朵,嘿嘿傻笑两声,接着又打开吸尘器继续「快乐」地干活。

陈依依也没再打扰他,跑去梳洗完毕之后蹦蹦跳跳来到餐厅。不错嘛,她看到桌上简单又极富营养的早餐,心中暗暗夸奖扬名。

她可以肯定,这是扬名亲手做的,因为经过昨晚的风波,她已把家中所有现金藏起来,扬名是不可能再出去买东西了。

吃的喝足之后,陈依依又来到客厅,从背后拍了拍扬名的肩,待他转过身后示意他停一下。

扬名关掉开关,以眼神询问。

「我们今天去医院看看爸爸,你去换件衣服准备一下吧,」她这两天都没去看爸爸,要叫扬名一起去是因为两人现在已成为夫妻,采病总不能一人独去呀。

「哦!」扬名应了一声,刚走没两步便又驻足不前。他回转过身,轻轻的对陈依依说:「我那些衣服都放在行李中,可行李……」话未完便低头不语。

「行李怎么了?」陈依依难得有好心情耐心的询问。

「行李在那间卧室里。」扬名说得有些羞涩,毕竟一个大男人怕老鼠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但他又怕陈依依没听懂,特意在「那」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被他这么一提醒,陈依依这才注意到这两天扬名都没有换衣服,看来他是真的很怕那只可爱的小老鼠,所以连房间都没再进去过。

陈依依好笑地点点头,表示她明白扬名的意思,然后跨步走进第二间卧室,将行李从里面提了出来。

扬名见状乐得很,微微上扬着嘴角道:「谢谢你,依依。」

陈依依被他阳光般的灿烂笑容深深吸引,他笑起来好漂亮、好有味道。她知道用漂亮来形容男人是很不恰当的,但他的笑容真的有一种无形的魅力,将她紧紧拉向他,并沦陷在其中不可自拔。

他笑得好迷人,撩动了陈依依平静的心湖。

他低沉的嗓音也迷醉了陈依依的心,他刚刚叫她什么--依依!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怎么他叫出来的感觉是那样与众不同呢?虽然她记得这是他们之间约定好的称呼,但从他嘴中逸出却是那样的亲切自然,好像他们从来都是这样呼唤对方的,宛若相识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陈依依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正一点一点地陷落,她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扬名走进第三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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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爸呢?」走进病房,陈依依没有看到父亲。

「你哥陪他做检查去了。」林昀做了简单的回答。忽然,她像发现什么似的看向扬名的左脸,关心地问:「小名,你的脸怎么了?」

「哦,妈,没事,昨晚不小心碰到的。」扬名淡淡的带过,没有提及昨晚那一场「腥风血雨」。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像个孩子。」林昀宠溺地责备道,任谁都可以听得出她有多疼扬名。

其实连林昀自己都纳闷,为何她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帅到不行的女婿就喜欢,而且连她那个挑剔的老公也和她一样呢!

陈依依听在耳中,觉得父母喜欢扬名多过喜欢自己,于是像孝子争宠般地硬挤在老妈和扬名中间,好让老妈注意到她。

陈钟鸣检查完身体后,他们一家人家在一起聊了很久,很开心,也很幸福。陈依依好喜欢这种热闹、融洽的感觉,而且她还从医生那儿得知,自从那天事务所回来后陈钟鸣恢复得更快了,相信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很快便可出院回家,现在只待合适的肝出现,他们就能进行肝脏移植手术了。

陈依依不停地感谢上苍,她觉得老天真的很眷顾她。现在,她什么都不奢求,只希望父亲的病能早日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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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扬名,给我倒杯水!」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

「哦!」委屈听命的应答。

「扬名,我饿了,你煮好了没?」

「马上好,你再忍耐一下。」

「扬名,我有点冷,拿薄被来给我盖上。」

「就来了。」然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扬名……」

只听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不时充斥着一个女人嚣张跋扈的声音,和一个男人唯唯诺诺的回答声。

陈依依这段日子以来可真是过着女皇帝般的生活,她的本性暴露无遗,时时刻刻都在差遣家里唯一的男人。

现在老爸出院和老妈两个人回台中过甜蜜生活了,老哥飞回美国陪刚生下宝宝的小娇妻;而她,陈依依的生活也恢复平静,只是家中多了个「老公」。他们现在还不能分开,因为老爸的补未康复,最重要的肝脏移植手术还没进行。

「草包扬名,你到底好了没有?」

陈依依此刻正舒适的盖着薄被,斜躺在沙发上看着晚间八点档的无聊肥皂剧,可嘴中却不停歇地对扬名呼来喝去。

「好了,好了。可以吃饭了!」扬名满头大汗地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边解围裙边对客厅中的陈依依唤道:「依依,可以吃饭了。」

只见陈依依趿着拖鞋,慵慵懒懒地踱步到饭桌前,「怎么又是这几道菜啊?拜托,大哥你就不能弄点别的吗?」

「我就只学会这几道啊!其他都太难了。」他可是很用功地天天照食谱练习做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十几种菜式并且口味相当不错,已经非常出色了。她该夸他是天才才对,怎么还嫌东嫌西?

其实陈依依心里也很明白,怎奈她就是爱找碴。

也难怪,谁让她陈依依天生就是女权主义的超级拥护者,而她「老公」则是个十足十的妻奴。

「那只能证明你笨,你呆、你傻,学做个饭你都不会。你知道狗熊牠妈怎么死的吗?」陈依依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是笨死的吗?」

「说你笨你还真笨!是被你气死的!因为你这只小狗熊比你妈还笨,所以在你妈还没笨死之前就先被你气死了。」陈依依翻翻白眼道出正解。

「哦!原来狗熊牠妈是这么死的!那牠爸呢?」扬名很认真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陈依依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旋即又想到,像她这样美丽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以思考这种没水准又没营养的问题呢?于是她扯开嗓门嚷嚷道:「这个问题不值得考虑啦!」

「为什么?」

「像我这种巾帼女英雄考虑的应当是民生大计,不是狗熊牠老爸。」言下之意是,像她这样崇高的新新女性现在应该吃饭了,那种粗鄙的问题该留给他这种阿呆男人去想。

「是巾帼母狗熊吧!」扬名小小声地反驳道。

可陈依依没别的优点,除贪吃、爱欺负人外,就是耳朵尖。「你说啥?」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