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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非云猜对了,她想和关毅一同度过生日,只是,她并没有刻意告诉他。

最近,由他眼中读出了一种名叫「愧疚」的东西,次数愈来愈频繁,她也明白,那是因为清楚感受到她的每一分付出,而他却无法回馈所造成的。

若此时,告诉他生日的事,倒像在刻意索讨什么,她并不想为难他,更不要他费心去想怎么为她庆生,只是想有他陪着她,静静度过这一天,然后在午夜十二点即将过去前,听他轻轻说一声「生日快乐」,如此罢了。

只是,她没料到连这小小的心愿都会落空。

她在早上八点的时候买了早餐过来想陪他吃,他不在,于是她等。

等到中午,早餐冷掉了,于是她拿冷掉的早餐充当午餐。

再等到晚上,他还是没回来,于是另一份冷掉的早餐被当成晚餐。

他向来没什么深交的朋友,可以让他消失一整天,所以她才会没拨他手机,总以为他下一刻就会出现。但时间过去愈久,她反而没勇气拨电话了。能够让他相陪整日的人,几乎猜得出来……

抬起困倦的眼皮,十二点零五分,二十岁生日,就这样过去了。

她对着自己苦笑,起身准备离去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推门见着她,关毅有些意外。

「采菱?你怎么会在这里?等很久了吗?」搁下机车钥匙,顺手递出手中的纸袋。「云林的名产,给你的。」

「你今天回家去了?」他家在云林。

「嗯。」在她身边坐下。「你找我有事吗?」

「没。想说今天假日,过来陪陪你。」她撑起笑。「没事了,明天还要上课,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不知怎地,关毅总觉她今日的笑容很没劲儿,像是撑得勉强……

回过神来,瞧见桌上的名产,他赶紧拎了追上去。

走出大楼门口,他一眼便瞧见那辆显眼的红色跑车。她没急着离去,只是坐在驾驶座前发呆。走上前,正欲开口唤人,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非云……嗯,谢谢……很好啊,他有帮我庆祝生日,我过得很开心……礼物啊,我等等回家会马上拆来看,帮我谢谢非雾,嗯,没事了,拜拜。」

原来……今天是她生日吗?那她刚刚为什么不说?

听到玻璃窗轻敲的声音,她转头望去,降下半开的车窗。「关毅,你怎么下来了?」

「这个,你忘记了。」

骆采菱接过,往后座一摆。「你快上去啦,别太晚睡,明天我再带早餐过来。」

关毅盯着她。她还是不打算说吗?

「你精神还可以吗?」

「还好,怎样?」

「出去兜兜风,我没带车钥匙下来。」他指了指另一边的车门,她赶紧打开中控锁。

「老地方看夜景?」发动引擎时,顺道问他。

「嗯。」

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将车开到半山腰,下了车。

「今天的星星还是一样亮。」半躺在引擎盖上,星眸微敛,享受清风徐徐吹拂的畅意。

他偏头,瞧着她的侧容。「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其实是你生日。」

她一愣,坐直身子。「是昨天。」十二点过了。

「虽然迟了,但,生日快乐。」她等了一整天,其实只想听这句话吧?「还有,对不起。」他承认,他是轻忽了,如果多用点心,不必她说他也该知道。

她笑了,轻轻摇头。「没关系,我说过会等你。」

所以,这辈子只有一次的二十岁生日,她用来等他。

「可是,没准备礼物。」

「你在我身边了,不是吗?」

他正想说些什么,远处传来调笑声:「唷,那边有对小鸳鸯在谈情说爱呢!」

两人对看一眼。

「年轻人,谈恋爱不看地方的哦?这是我们的管区,要抽恋爱税的,你不懂规矩吗?」

关毅没多作争辩,抽出皮夹的纸钞就要递去。

「这些无赖,不学无术,你干么要听他的啊!」骆采菱不服气地阻止他的动作。

「喂,你这小妞说话很不客气哦!」带头的地痞A开口。

「本来就是——」

「采菱,少说两句。」关毅沉喝。

哇咧,居然凶她,有没有搞错?

「偏不要,我又没说错,就是有这种社会蛀虫,治安才会一直好不起来,你干么要纵容犯罪?」

「啧,这小辣椒真呛。长得那么漂亮,可惜欠管教.小兄弟,我帮你调教、调敦,保证以后乖得像小猫。」

「你敢!」读出不怀好意的讯息,关毅凝眉,移身挡在她面前。

「英雄救美啊?先秤秤自己的斤两!」用力扯开他,四个人将他围住,关毅直觉大喊:「采菱,快走!」

「我——」来不及回应,地痞A抓住她的手臂,调戏的指掌抚上她。「关——」直觉要呼救,护她心切的关毅已经和他们起了冲突。

场面完全失控,脸颊、胸腹挨了几拳,分神瞥向她的方向,她被困在角落,倔强的大眼睛里,忍着没掉出一滴泪。

原先他就担心这种状况,采菱生得太美,容易让人起歹念,他们有六个人,他再怎么样,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护她周全,如果他们只是要钱,那是最好打发的,就怕是——

再这样下去,情况不妙。

「轮暴」这个字眼闪过脑海,他浑身紧绷,怒气突然而生,不知哪来的力量,他使劲挥拳,受过旧创的左手,浑然不觉疼,挣脱围困,他冲向骆采菱,使尽全力击拳,探手扯过她。「快走!」

冲回车内,她抖着手发动引擎,疾驶而去。

直到进了家门,她都还无法由方才的意外惊吓中回神,几乎被强暴的威胁还存在脑海……

「采菱……」他移近她身边轻唤,还没碰着她,她已惊吓地紧抱住他。「关毅,我快吓死了!」

「嗯。」感觉她身躯隐隐颤抖,他张手搂住,安抚地轻拍。「你很坚强。」直到现在,她都没掉一滴泪,换作别人,早哭天喊地了。

「……我不该向他们挑衅的。」她勇于认错。

「是我没尽到保护你的责任。」

「才不是。」她坐直身,瞪他。「你做得很好。」

「是吗?」

「当然是,为了保护我,你都受伤了。」纤手抚上他脸颊、手臂的瘀青,一颗心疼得难受。

依他刚刚那股狠劲,她毫不怀疑,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他会不惜和那群人拚命。

「你耳饰不见了。」

「啊?」探手一摸,左右坠饰果然少了一个,肯定是方才混乱中弄掉的。「怎么这样啦!」那是杜非云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耶,她还特地选在这个日子戴上它

瞧她心疼的表情,他问:「很重要吗?」

她瞅着他,表情像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孝。「那是很重要的人送的,不管啦,你要补偿我。」

「那……」别说要找也不见得找得回来,就算要买,应该也是限量或特别订作,看来价值不菲……

瞧他为难的表情,她笑道:「不然,用那个取代。」

顺着她的目光移向床前的红丝绒盒,神色一僵。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她连声问,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