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拚命追求,也求不到吗?”慕情小声问。

“对於不存在的东西,怎么追?”他反问。

“对啊……我总在追求得不到的东西。”喟然,难怪她始终徒劳无功。

“没关系,至少你拥有我。”

他俯身吻住她,热辣辣的吻盖上她的心,慕情想问,这个“拥有”的时效性有多长?然,蓦地她忆起,他说过,他害怕窒息……面对这种男人,她的手中不该藏有绳结。

小小的手攀上他的背脊,她说服自己,别再去追求不存在的东西。

爱也好,欲也罢,不过一时兴起,只要拥有眼前片刻,何必去操心未来噬心?

“小野猫,你很美丽。”他的吻落在她纤白颈项上。

“谢谢。”他对所有与他同欢的女人,都说过相同的话吧!

褪去她的衣物,他的手在她背脊问眷恋……

男人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那是亢奋?

慕情不懂,她一向自矜自持。

清凉空气抚上她不着片缕的单薄身子,她微微颤栗。

细心的欧阳清环起她,将她抱往床上,轻轻放下,邪魅笑容扬起,他是女人克星。

“会痛吗?”她问。

“这种问题对男人是侮辱。”

语毕,他低头吻她,唇齿相交,他的舌在她口里采访,寻找她的蜜津。

火苗一簇簇往下点燃,她的心、她的胃、她的所有知觉,因这道火焰烧灼。心在狂奔、呼吸紊乱,欢倩呵……

他不信身下的小野猫未曾经历过洗礼,他任由自己的高昂主宰情欲,若千个灼吻,他膜拜了她洁白身躯上的每寸美丽。

黑色床褥间,白得诱人的胴体,对於他,这是全新经验,一个看来乾净清纯的小野猫,魅惑着他的欲望。

捧住她的身子,一个掹力贯穿。

突地,他定格的动作和她进出的眼泪一样尴尬。

“你……”天,他娶到濒临绝种的稀有动物了,明天他要去翻翻世界纪录,看看小野猫的名字有没有刊登在上面,标题是——全球最後一个高龄处女。

吞下疼痛,她不晓得这种时候大部分女人会做什么事情,但她急切想做的,是抹去他脸上的讶然。

“你还要坚持我的问题侮辱到你了吗?”

“不要怕,我有补救方案。”

接下来,他很用心地实行起他的“补救方案”。

他又吻、又舔、又揉、又搓,硬要将她的神志驱逐於外,他要她意乱情迷、要她不能自已、要她满心满意问,只有身上的他。

慢慢地……她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地……她诚心奉献所有的自己;慢慢慢慢地……激狂带领她尝遍新婚乐趣。

至於那碗海鲜面,抱歉,今晚的主食是红肉,不是胆固醇偏高的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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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懂吗?你老是追求不存在的东西,这是最愚笨的行为。”

慕情看着正在痞笑的欧阳清,困惑地问自己,是否真笨得彻底?

偏过脸,右方,爸爸扛着小小的慕心,在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问奔跑,他们的笑声响彻云霄。

她想加入,但一堵看不见的玻璃阻挡她的去路,她在玻璃窗外大喊,爸爸笑着对她摇头,“离开,这里不是属於你的地方。”

她回身寻找欧阳清,他身边靠着艳丽女子,他拥着她、吻着她,无限温情,一时间,她不晓得自囚乙该何土厶何从。

背过身,她想从另—端离去,却发现四周都是断崖峭壁,—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身後,爸爸、慕心、欧阳清和美艳女子的笑声一波波传来,他们的快乐彰显出她的苦痛。

闭眼,心在扯痛。跳下去吧,跳下去後再也感觉不到痛……双腿一纵……

慕情尖叫,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她猛烈喘息。

身後,男子一双黝黑的凌厉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的背影,带着深思和研判,不同於平时的轻慢。

她经常被恶梦吓醒?她在害怕什么?

抹开泪水,慕情蜷起身子,头埋人手臂中间低泣,须臾,扪眉,她吸吸鼻子,轻声的对自己说:“慕情,勇敢点,你可以应付的。”

回身,再躺回床铺时,发现身边人影,动作梢梢暂停,半晌,紧绷的情绪松弛。“笨慕情,你结婚了,忘记了吗?”

轻轻趴到他身上,慕情就着裔外月光,细细在心中描绘他的形象。

“慕情,你应该满足,虽然爸爸把最好的男人给慕心,上帝却把次好的男人留给你。”只不过,她能留住这个次好男人多久?一年、半年、三个月或更短?慕心不是乐观的女人,长期的不安全感软不会她放心。

她居然说他是次好的男人?!欧阳清不满,难不成她心里喜欢的男人是她父亲留给慕心的那一个?

慕心?慕情?故事中,她们是异母姊妹……

欧阳清在心里搜寻有关这个名字的所有资料,他记得,飞机上,慕情告诉过他,慕心的婚礼还上过新闻头条,冲着这些资料,他有本事挖出慕情的十八代祖先。

动作轻巧,慕情怕弄醒他,她的手圈住他宽宽的腰,脸贴住他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

那年,她借酒装疯,躺进爸爸的怀里,寻求一份安全,几度夜里醒来,只有空空荡荡的夜幕陪着她落泪,现在,有了专属怀抱,眼泪再不会寂寞。

忍住哽咽,任泪水漫过他胸间,多年的下平有人疼借,多年的遗憾有人爱怜,这种感觉很棒……

如果,如果将来她有了女儿,她就要这样子,夜夜抱菩她入睡,她要她贴在自己身上,为她唱催眠曲,不让她认识害怕……

她还要哭多久?哪有人拿眼泪当自来水洗脸?美国又不像台湾老缺水,爱哭也得分程度好不好?洞房花烛夜哭成这样,人家会误以为她不幸福。

在欧阳清想出声干预时,突然,他听见她的声音,她居然……在唱歌?

我戴着面纱和镶着假钻的头缀参加这场期待已久的化妆舞会

我知道这将是我唯一的机会与你熟悉却又陌生地相对……

或许是这个流行戴面具的社会而我也尝尽了被忽略的滋味

你终於温柔地走向我赶走灰姑娘的自卑……任我旋转任我陶醉……

摘录自梁弘志的化妆舞会

她的歌声很好听,这是很早以前他就知道的事情,时光荏苒,她的声音依旧清亮,也依旧带着淡淡寂寞。

她的面具在他眼前卸下了一部分,另外一个部分呢?是无人探究的空间?

不管怎样,她的自卑、她的被忽略,都是他拢在手中的责任,她只能在他怀中旋转陶醉,她的泪水只能在他胸怀中获得包容。

歌声低了,胸前的小女人偎在他胸口入睡,叹息,欧阳清带着满足和他不太熟识的幸福感,环住他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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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忙,从住进她家中的第二个白天起,他就有打不完的电话和处理不完的文件。

意外地,她发现他精通英、日、法语,而且法律常识丰富到吓人。

有回,她笑着问他:“当黑道大哥,到底需要具备多少特珠能力和专业知识?”

当时,他急着出门,只是匆匆吻吻她的额头,回答说:“下回我拿哈佛的毕业证书给你瞧瞧。”接着,驾车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