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能说……」

「没关系。」接过女儿递过来的面纸,她难止哽咽,「你知道吗?茗袖要订婚了呢!对方是个好孩子,虽然不太会表达,但是个好孩子。绍祺,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要再等一段时间。」

「那你不能回来参加茗袖的订婚典礼了。」盛母语气难掩失望。

「对不起,香君。」

「你这句话要跟茗袖说才是。」盛母拭着眼泪。

「茗袖还好吧?」

「很好。」盛母笑道,「她也很想你。」

电话那头传来苦笑,清楚女儿的脾气,盛绍祺不敢太乐观。

唉!女儿脾气又傲又倔,家里破产一定让她很难堪。

「帮我跟茗袖说声恭喜,爸爸舍不得她那么快嫁出去。」或许,他可以来得及送她一份订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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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袖,你一直瞪着我,不累吗?」开车中,不得左右张望,但那股怒气令他全身寒毛竖立。

盛茗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连声冷哼都不给他。

撇开其它不说,李柏青倒很佩服她的毅力,要坚持到这么彻底还真不容易--绝对不响应、绝对不说话,当他完全不存在。

邵曼说得没错,八卦杂志最会捕风捉影,照这样发展下去,订婚隔天就传出他们分手的传闻也不无可能。

这几天的八卦杂志也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竟神通广大报导出他们在冷战。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

盛茗袖撇过头,拿起手机拨给家教学生。

「喂?黄妈妈,不好意思,我是茗袖,今晚没办法过去了……是,对不起,补课的时间我再跟你商量。」她客气的笑脸在挂掉手机的瞬间消失无踪。

对,她知道很蠢,可是人争一口气,她就是不问,而且她真的生气了!

他送她礼物,又装成若无其事,或许这就是低头,可是她感觉不到他的诚意。

李柏青将车子停下,「茗袖,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盛茗袖看向窗外,已到了她家楼下。

她拉开车门正要下车,却被他拉住手臂拖回车里,车门也被带上。

「喂!」你是在抓小鸡吗?差点骂出口的盛茗袖忙闭上嘴。

李柏青扳过她的身子与他面对面,但她眼睛直向旁边飘去,就是不正眼看他。

「茗袖。」望着她,李柏青发觉自己真的拿她没辙,只得举白旗投降,「OK,我道歉。」

拜她所赐,他发现自己的意志力比想象中薄弱。

「我为我的举动惹怒了你道歉,我们可以停战了吗?」他毫不怀疑若他继续坚持不道歉,她会冷战到地老天荒。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笑、不响应,在她面前他不存在,在她眼中没有他,这比他发现有男人在觊觎她,更令他浑身不舒服。

盛茗袖闻言眯起了眼,终于开口,「你为什么道歉?」

「我的举止令你不开心。」他小心用着措辞。

若一个月以前,有人预言他会对个女人小心翼翼,他肯定会嗤之以鼻,而今他却正在做他一个月前嗤之以鼻的事。

「什么举止?」

李柏青忍不住苦笑,她是在面试吗?

「不问。」他知道她的气愤是因为他的不问。

她的旧情人想吻她,她希望他有什么反应?街上去揍那男人一拳,还是质问她为什么跟那男人在一起?或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放声怒骂狗男女?

那些举动他一个都做不到,他只能保持风度,静静转身。

但是那一幕却深刻印在他脑海里,在刻意想忘掉时,却又像恶作剧般的更加鲜明地浮现脑海,挥之不去。

很可笑,她是他即将订婚的未婚妻,他却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问。

「你为什么不问?」

「你希望我问什么?」李柏青反问。

盛茗袖怔了一下,「问什么都好。你不生气、不愤怒,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当什么都没发生,这太虚伪了!」

「或许我不问是因为我相信你。」他回答连自己都觉得虚伪的答案。

「你真的相信我?」她瞪着他,「你凭什么相信我?你认识我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久到我们可以心有灵犀一点通,什么都不必说?」她略带讽刺地道。

他默然无语。她似在鼓吹他必须怀疑她。

「还是因为我根本不够重要到浪费你的口水问一句话?反正我随时都可以被取代,是不是真的跟俞司季藕断丝连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越说越气,他害得她像个弃妇在质问老公为什么不爱她。

真是该死的可恶!

她真想骂脏话,就连这时候,他还是一脸无可动摇的一号表情,看来他的诚恳其实什么都不是,转身就会忘掉。

「是你跟我求婚的,不是我死缠着你逼你就范,拜托你就算要装也装得像一些,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

吼完该吼的话,盛茗袖很快的下车,并「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她真讨厌这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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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哦!为什么明天还得早起上班的可怜小职员,除了管下面的部属、管公司营运,管交际应酬,还得关心老板的感情事,充当爱情顾问?

邵曼以为做作功夫一流的李柏青早已经安抚了未来老婆的脾气,却在好梦正酣时遭到打扰,硬生生地从温暖的被窝中被挖出来舍命陪上司。

凌晨一点!他们离开婚纱店时也不过六点,敢情这段时间他只是在发呆,还是根本看他不顺眼,存心整他?

「呵……」打个呵欠,基于身为好友的道义感,邵曼没起身翻脸回家。

这间酒吧的气氛是很好,不过跟个男人气氛好干么?

三更半夜的,连个养眼的女人也没有。

「呵……」邵曼再打一个呵欠,虽然酒是他请,但是他没有喝睡前酒的习惯。

李柏青也没有喝酒,掺了大量冰块的威士忌摆在面前,他只是看着冰块溶解,看着琥珀色的液体逐渐稀释变淡。

虽然挖了好友起来作陪,他却不说话。

「呵……」邵曼揉揉眼,「柏青,我看你还是把事情从头到尾说给我听,让我帮你出主意,好吧?」

再这样下去,明天他就要顶着黑眼圈去上班了。

看来柏青这下真是遇到了克星,都一个礼拜了,竟然还摆不平。

该怎么说呢?由于本身条件的缘故,柏青身边一向不乏女人,不管是自动送上门的,或是长辈居中牵线的,他一概保持良好的风度交往,在他这旁观者看来感觉很不可思议,通常这种人不是都叫花花公子吗?为什么女人还会觉得他是一个正人君子?

邵曼观察良久得出一个结论--因为他的言行举止让女人觉得自己被重视,不轻浮,稳重、体贴。

所以女人很难跟他吵得起来,即使闹闹小性子,没两下便又在他的笑容之下投降,且还会反省自己无理取闹。

而盛茗袖显然不吃好友这一套,才会让他在这里闷坐。

「喏,说说看啊,如果是盛茗袖无理取闹,你就有好理由取消婚约啦!」邵曼不是很真心的劝道。与其说是劝和,不如说他只是八卦,想知道他们究竟为了什么原因冷战,害他不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得在这儿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