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

推荐阅读:

他瞟了她一眼,推推眼镜转开脸,「哼,恼羞成怒。」

「我哪有?!」这个死家伙,就知道吐她槽!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其他更有看头的本事啊?

「脸蛋红艳艳的,还说没有?」这女人知不知道她这样看起来着实美丽至极?嗟,她露出这娇羞的模样想给谁看啊?「可惜哦,我叫Peter,不叫窦天官,倒是浪费了你这么可爱的表情。」

「你够了没有?」啪的一声,文件夹打在他後脑勺发出巨大声响。

力道虽然没有太大,但是因为这撞击来得突然,让Peter毫无防备的,头重重往前点了一下,鼻梁上的粗框眼镜差点滑落……

他赶紧捏紧眉心上的胶框往上推。

那狼狈的拙样逗乐了袁赐福,「哈哈,你实在不是普通的笨拙耶!你到底几岁啦?感觉好像还是个没长大的孝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温热大掌突然伸出拍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干么?」

「我不是孝子,我跟你同年。」

「不是吧?」他跟她一样大?

袁赐福太惊讶了,以致没发现自己被Peter拉了过去,脸几乎与他距离不到五公分。她诧异的眨眼,好像能够透过镜框上那一圈又一圈的镜片看见他深深掩藏的眼睛——为什么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熟悉得仿佛……揪她的心?

「和你相处这么久了,你对我却一点也不了解,对不对?」

「你、你指的是哪方面?」

这一回,袁赐福发觉自己是真的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为、为什么啊?她觉得脸好红、头好重,被他握住的手腕也热得发烫……挣脱不开?他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没想到力气却这么大。

「你别把着我的手啦!你这样我要怎么做事啊?」

「我重新自我介绍一遍,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名叫Peter。」

「你不要这么无聊啦!放手啦你。」也不知道是因为挣扎还是有其他因素,那张俏脸更加绯红了。

「我和你同年,今年刚好都二十五岁,事实上我还比你大了几个月。赐福,二十五岁的男人,其实也可以很成熟的,你知道吗?」

「放……开我……」

「为什么你的眼里看不见别人?」

「我没有!你马上给我放手听到没有,唐敬轩!」

「叫我Peter。」

「劈你妈个头啦!」袁赐福快气死了,老早忘了自己这两年来所保持的少言、少动怒的最高处世原则,「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警告你别碰我,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空手道的高手,只要我……唔——」

她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置信。

他他他……他竟然吻她?!而且,该死的……「你的丑眼镜压得我好痛!」

砰的一声,她粉拳一挥,笔直地打在Peter的左眼角,让他痛歪了头,连忙伸手捣住作疼的左眼,黑胶镜框飞落到一公尺外的地毯上。

「你这个王八蛋!」

袁赐福恼极了,抄起桌面上的文件夹就对着他的背猛打。「混帐东西,那是我、是我……」

「你的初吻?」

他半捣着脸没有回过头,但是她就是轻而易举地听见他话里隐约流露的笑意。她心中的怒火轰的一声烧得更炽烈了,文件夹起落的动作越来越快。打死他、打死他,最好把他打成残废、打得变白痴,以後见到人只会傻兮兮的笑,世界上就少了一个会偷人家初吻的采花贼。

「喂,你再这样打下去……」

「怎样?」打死你这只偷吻的臭蟑螂!

「我又想要吻你了。」

她倒抽一口气,像是不敢相信人世间怎么会有道德如此沦丧的贼人?而且还不幸被她给遇上!下一秒,只见她突然扔下手中的文件夹,反身抄起自己的皮包冲了出去。

欵,跑啦?

Peter顿了一下,抬起头望了望空荡荡的小套房。接着,他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弯身捡拾地上的镜框。起身的瞬间,玻璃窗上忠实地映出他那一张俊逸飒气的脸庞。

呼,幸好没穿帮。

走回方才袁赐福坐的位子上,他瘫靠了下来,疲惫地揉了揉被粗框眼镜折腾了一整天的鼻粱,轻轻喟了口气,失去她身影的小套房显得空荡而寂寥,就见他独自一人慵懒的支手撑托着弧形完美的下颚,开始把玩起那一副俗到不能再俗的黑胶眼镜。

「我叫做Peter,刚从美国留学回来。」低沉嗓音轻哺着,低低重复自己方才泄漏的讯息。

是的,泄漏,只是那个唯一让他心甘情愿暴露自己身分的女人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和你同年,今年刚好都二十五岁,事实上我还比你大了几个月。静默了几秒钟,性感抿起的薄唇蓦地逸出一声似沧桑又无奈的轻笑,「赐福,看样子你对窦天官的了解并不多啊!」

又或者,他应该说——女人,你嘛帮帮忙,迟钝得过火了吧?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踩着雨後微湿的路面缓缓走回家,袁赐福下意识地抚了抚唇瓣,又仰起螓首对着夜空中的咬洁月盘频频叹气。

怎么办?

忘不了他的那个吻啊!

虽然这个吻是那么的短暂,虽然他只是覆住她的唇,可是……啊啊,那个Peter贱兔的气息和他唇瓣上的热度还是这么清晰的烙印在她心版上啊!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啊!

重重叹口气、垮下肩,袁赐福所受打击不小。

其实……哎呀,好啦,她老实承认,其实她守护了这么久的初吻,是想献给窦天官的……前提是,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不得不承认,对於这个「中途叛逃」的青梅竹马,她心中仍怀着一份想望,那是一种属於少女的不切实际幻想。

挺愚蠢的,她自己都承认。但是……对她来说,窦天官代表的是她从小到大心目中所认定的「完美的象徵」。

是她太过美化他了吧?

也许哦,可是这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她改不了啊!

而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闯进她生活里的……Peter贱兔,可恶,居然夺走她的初吻C,好极了,既然那家伙已经免不了成为她这辈子无法忘记的死男人,那么她也应该做些事情回敬他一下。

至少也要让自己在他心目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或者是烙印?最好是干一充轰烈烈的事情,让他痛不欲生,从此之後再也忘不了她,这样才公平!嗯嗯,这个主意不错,让她这颗聪明脑袋来想一想。

就在她臆思的当口,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站了出来堵住她的去路。低头思考的她不以为意,往旁边绕去,谁知对方又堵了过来,

不耐烦的,她霍地仰起螓首,接着没好气的撇撇小嘴,「袁赐寿,你欠扁是不是?」

「姊,我们来决斗!」

大学惨遭延毕的袁家小弟赐寿先生生得高高壮壮的,几乎和袁家大家长袁胜平魁梧的体型一模一样。

在这一对姊弟还小的时候,他们的母亲就跟人家跑了,留下身为空手道师傅的父亲一肩扛起教养责任,而这一路走来,虽艰辛倒也平安渡过二十几年的寒暑。

此刻,袁赐寿杵在纤细窃窕的姊姊面前,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准备欺负弱小的大野熊。只是,天可怜见,究竟是谁欺负谁啊?是谁从小跟他争抢食物到大?若不是大部分的食物被瓜分走了,搞不好他现在能长得更壮、更像喜马拉雅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