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用餐的业务部职员三三两两的悠闲走进办公室,八卦闲聊。

抵靠在方形梁柱上的袁赐福有些心慌却又有些幸灾乐祸。「喂,已经有人踏进办公室了,你还不赶快放开我?万一被人家看见怎么办?」

这个死男人,没事干么用那种醉死人的神情瞅看她?害她、害她……双腿都快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讨厌啦,还不快退开?」

体内翻涌的羞涩情潮太陌生,袁赐福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窦天官啊!可是为什么自己却……

笑容轻扬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飒笑,「但是我还没提醒你昨晚那个吻。」

神、经、病!

袁赐福绯红了俏脸,决定自己动手推开他,却见丝毫不为所动的Peter缓缓降下脸庞,一分一毫的欺近自己。

她的脑袋瓜立刻轰的一声炸开。

「不要,你的眼镜压得我好痛!」

话才说完,她马上懊恼呻吟。老天,这不是重点吧?自己怎么会冒出这句话?她应该说的是要他不要碰她呀!

淡抿的嘴角笑意更深,「好,顺应女士的要求。」

只见他当真扯下鼻梁上的黑胶眼镜,刹那间又羞又恼的袁赐福震了一下。他这张脸怎么好像窦天……由不得她细想,温热的双唇已经吻下,彻底攫夺她所有的意识。

「欵,我听以前那些见过窦天官的古董级股东说啊,即将出现的太子爷长得很俊美耶,而且听说他很有贵族的气质呢!」

「哎呀,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爱幻想,有够不切实际。我看啊,咱们先看这个太子爷有没有办法斗垮他老爸当年的情妇梁秋水吧!别忘了,嘉菱集团现在的经营大权几乎都落在梁秋水他们手中。太子爷?嗟,喊得太早了吧?」

办公室里的闲聊依旧持续,但是袁赐福却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Peter的吻好慑魂,徐缓的时候感觉好温柔、好缱绻,狂烈的时候却又像是会灼人,生涩的她几乎应付不了,只能瘫在他胸前任他将自己推抵在方形巨梁上,被他紧紧囚困在他臂弯间。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深深宠爱着?

蒙胧迷惘中,这个念头断断续续的飘过,好不切实际,却让袁赐福莫名的想落泪。为什么会有爸爸以外的男人让她觉得特别?

可是这个特别的男人,却不是她一直以为的窦天官。自己这样的摇摆不定,算什么呢?

温热的双唇缓缓退开她唇边,躲藏在梁柱後头的纵情热吻暂告一段落。

气息微喘的Peter居高临下瞅睇着怀里频频喘息、努力想补足肺部空气的娇媚女郎,修长的指尖继续怜爱地轻抚着她涨红的脸,噙着笑的嘴角盛满所有未言的眷宠与疼爱。

缓缓戴上眼镜、戴回他无形的面具,大掌轻轻推着袁赐福的头枕靠在自己的肩胛上。「顺过气了没有?」

「还、还没啦!」臭男人,为什么自己喘得像头牛,而他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似的?

「可是你再这样喘下去,我又会想吻你了。」在他怀里这样频频娇喘,她以为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抵受得住这等诱惑?

「你……滚开啦,好色鬼!」羞恼的推开他的胸膛,袁赐福用力拨抓着自己的头发掩饰尴尬。

仰起螓首瞪了他一眼,她看见他那一副粗框眼镜已经戴回鼻梁上,心中不免有些怅意。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在那一瞬间居然觉得这一只Peter贱兔长得很像窦天官,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啦!

「我警告你哦,你下次……不准再偷吻我!听见没有?尤其是不准在这种地方,万一让人看见怎么办?」重重哼了一声,她挺直了腰杆转身走回总经理秘书办公室。

仿佛感觉到身後那两道紧紧追随的兴味视线,她的肩膀挺得更直了,不可一世地打开玻璃门走进去,再轻轻关上门,以极其僵硬的姿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然後拿起薄外套裹住自己的头,懊恼呻吟。

怎么又跟那只Peter贱兔吻在一起了?老天,真想把自己这颗蠢头揪下来!

第四章

「赐福,你是赐福吗?」

「嗄,我是啊……喂——」

众目睽睽之下蓦地被窦天官拥进怀里,袁赐福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觉得自己的手跟脚仿佛多长了一双,当场让她像只八爪章鱼蠕啊动的,手脚都不晓得该摆在哪儿才好?

甫回国的窦天官在众干部的陪同下首先一一巡视各部门楼层,原本犹如一阵风迅速扫掠各部门的他来到业务部时却停下脚步,不愿再离去。所有人注视着他们两人上演久别重逢的感人大戏,却是各怀心思。

而伫立在角落的Peter却是在场反应最奇特的——

下颚微抽,怒火中烧。

太子爷舍下与众经理交谈的机会,反而频频关注这个拥在怀里的纤细佳人,而且他箍起的手臂是越抱越紧,直到彼此不留一丝空隙,「赐福,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他惊诧地微微推开她。

袁赐福傻愣愣地任由他将自己抱紧又拉开,「窦天官你——」

「叫我Derrick吧,我习惯大家这么喊我。」接着,他昂起倜傥俊脸对着面前排排站的高层主管们扬声喊了喊,「你们大家以後也都叫我的英文名字吧,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暂时还不习惯窦天官这个中文名字呢。」

会有人不习惯从小到大跟随自己甚久的姓名吗?袁赐福困惑地仰头看他。

总觉得眼前这个窦天官好像哪里怪怪的,是因为分别了九年的关系吧?这九年来的隔阂在所难免。

「你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在所有人面前,他无所避讳的伸出手指亲昵地轻点她的鼻尖,脸不红气不喘的好生自然,袁赐福却是不好意思的转开了俏脸。

她发觉窦天官这九年来最大的不同之处在哪儿了。

这家伙的脸皮变厚了!

「赐福。」

她又转头看他,「干么?」

只见Derrick的视线在她身上从头到尾溜转了一遍,倜傥俊脸有些丧气,「别告诉我你从小到大都这么像……」

「像什么?」

她瞪着他失望的表情,直觉这个曾经中途叛逃的青梅竹马大概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果然!他噙着笑意亲昵俯首凑近她的耳畔低语,「像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她着实恼怒,「窦、天、官!」

低沉的嗓音蓦地响起,大手主动扣住袁赐福纤细的肩膀,又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椅,「叫我Derrick。」

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多啊?难道是国外开放的风气将他原本斯文沉静的性子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了吗?被Derrick牢牢锁在怀中,她羞涩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溜转的视线突然落在角落处的Peter,瞥见他那看似冷淡平静的脸庞,她就火气直冒。

该死的家伙,平常对她又吻又磨蹭的,现在另一个男人抱着她,他反倒没反应了!

这只Peter贱兔到底把她当什么呀?公共玩物吗?兴起的时候就抓她过去玩一玩,别人若是想分一杯羹他当然也无关痛痒喽!

「赐福?你看哪儿啊?」Derrick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哦,一个鹤立鸡群的高大男人顶着一颗鸡窝头站在角落啊?他昂起下颚挑了挑眉,「你这丫头,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有心思去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