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半开，但没有发出声音，或许吓歪了的嘴角还抽搐了一下。
「言归正传，我的老板要我通知你，明天下午三点半银行关门之前，你必须把钱汇入我们的银行账户，否则他后天就会采取法律行动。那是他的最后通牒。」她站起来。「今天晚上请你好好地考虑。我明天早上会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面对现实，不要再躲我的电话，不要忽略问题的严重性。」
他的脸色益发暗沉。「我不必考虑，你明天也不必再打电话来啰嗦。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最后的答案。那笔钱我拿去周转了，七月三日，也就是在你们汇进我账户的第十四天，我才会把钱汇回你们公司的账户。」
他漂亮的双眼皮眼睛对上她也挺美、挺大的单眼皮眼睛，谁也不肯先把目光掉开，彼此默契好到令人讶异，互相赌气绝不示弱，直到他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他不甘愿地说，边走向桌子。「请你自己出去，不送了。」他背对她接电话，不再理她。
丹枫忿忿地瞪着他的背影，暗暗发誓，他如果害她被fire，她一定会报复，绝不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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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人在走衰运的候，连喝水都会呛死。
丹枫连水都不敢喝就急着赶回公司向John报告。谁知出了诚信房屋中介公司，外头居然下着大雨。她等了好久才叫到出租车，接着一路塞车，出租车停的时候比走的时候还多，等她终于抵达公司，大办公室已经空了。
奇怪！平常大家不会这么早走，工作到十点是常有的事。然后她才想到，今天是同事们每周一天相约去俱乐部休闲健身的日子。她今天真是忙昏了、气晕了。
她整个人呈半湿状态，走进John的办公室，简报她和柯先生洽谈的结果。
「你确定你已经尽了所有的努力？」红毛已微秃的大猩猩歪了歪嘴巴说。
「是的。」丹枫轻吁一口气，承认挫败。
「那个狗娘养的小子非要十四天后才还钱？」John扬高他疏淡的红眉。
「是的。」丹枫以不悦的眼神觑John一眼。不必把人家骂得那么难听吧！
柯希凡的坚持也没有错，她其实有点欣赏他的个性。他轮廓深明，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严肃，笑得露出小酒窝时多了几分稚气，几乎和他妹妹一样甜美可爱。不！不！男人怎么可以用甜美来形容？
红毛猩猩低声自语了几句洋人的三字经。「告他！不能任由他耍酷。」
「John，他没有恶意，他只是想讨回公道。他说他七月三日会还钱。」
「他不立刻还钱就是有恶意ｓ天汇款没入帐的话，我就打电话给律师。」
「或许我们该宽限他几天……」
「休想！我们是有制度的公司，不是慈悲为怀的善堂。要是每个客户该汇款给我们的时候，都高兴拖几天就拖几天的话，那我们铁会被利息拖垮。我决定了，就这么办，告他！至于你……」本来大屁股靠着他桌缘，双手在胸前交叉的John站起来，走到丹枫旁边坐下。「Maple，亲爱的，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现在湿衣服贴在身上，曲线毕露的模样，还真撩人呢！」他笑得像快要流口水。
「嗄？」丹枫万分后悔她一时疏忽坐在长沙发上。平常John偶尔会说不入流的荤笑话，她都假装听不懂。前年总裁来台视察时，有人告John一状，说他性骚扰。此后John就收敛多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摆出一脸的猪哥相。
「我有点冷，我要去穿外套。」她站起来。
「坐下。」John将她的手往下拉。他的力道很大，她不由自主地被他拉坐回原位。「我在讨论你的去留呢！」他的脸色顿时阴霾。
丹枫惊讶地叫道：「我的去留？你不是说真的吧？」
John凉凉地睨她。「你不能否认你犯了个滔天大错，我有理由把你fire掉。」
「我不否认我有过错，很抱歉，以后我做事会更小心。但是我罪不至于被fire掉吧！你上礼拜才在开会时当众夸证我的能力，你忘了吗？我最近建议客户买的基金档档都赚钱，你说过公司不能没有我，我是公司的台柱。」
「我高薪雇用你，你为公司赚钱是应该的。在员工表现好的时候，我理当适时地鼓励，现在你出了差错，我当然也要祭出罚则，否则其它人看你出纰漏没事的话，大家岂不是跟着怠惰？」
「好吧！你要我减薪我也没话说。」丹枫在心里诅咒柯希凡，都是他害的。他要报复全球公司害他少赚一百万，她却成了代罪羔羊。
John摇头。「我恐怕得请你走路，除非……」他肥厚的长手搭到她肩上，涎笑道：「你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让我留下你。」他低头亲一下她头发。
丹枫像被高压电电到，整个人弹跳起来。头顶撞到他下巴，听到他哀叫一声。
「你在暗示什么？」她顾不得头顶作痛，忿怒地站在沙发旁，两手叉腰。
他微笑，笑得很暧昧。
「你懂的。」他自以为俏皮地对她挤眉弄眼。「我们来喝杯酒吧！它可以使你放松一点。」他走向他办公室门边的小酒柜。
「我不喝酒，请你讲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丹枫疾言厉色道。
「得了吧！Maple，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一向欣赏你美丽的长腿……」
她忿而打断他的话：「谈公事，John！你太太的腿比我的腿更长更美。我们都知道Sara是你的情妇，她去上海出差，明天就会回来，我没兴趣做她的替代品。」丹枫气得想骂脏话。他已享齐人之福还想勾引她。
他边倒酒边说：「男人永远都不会嫌情妇多。」他朝丹枫送秋波，害她差点呕吐。「如果你肯给我一点甜头，或许我能替你想办法。像你们中国人说的，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举起酒杯，一口气喝光一杯酒。「我可以赦免你的罪。」
丹枫站得笔直，自鼻孔喷出怒气：「我是有过失，但没有罪！有罪的人是你，你想利用职权来胁迫我！」
「小姐，那是很严厉的指控。小心点，别惹恼我，否则我真的会狠下心来连你一起告。你该不会想要坐牢吧？我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他又喝下一杯酒，慢慢走向她，一边淫笑着拉下他裤子的拉炼。「你只需要在Sara不在的时候，偶尔进我的办公室，扮演陆文斯基的角色……」
「啊──」丹枫尖叫着跑向门口，打开门她才转过身来咆哮：「你还以为你是柯林顿？我呸！你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红毛猩猩。恶心的野兽！畜生！我辞职不干了！」
他把拉炼拉上，脸色发青，杀气腾腾。「你被炒鱿鱼了！明天不用来了！你这个月的薪水会汇进你的户头。你准备跟那个姓柯的一起坐牢吧！不过你最好闭嘴，不准把刚才的事说出去。要是我的名誉受损，我会反控你为了留住你的职位而企图诱惑我，因为你被我铁面无私的拒绝，才恼羞成怒造谣。」
「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有性骚扰别人的前科！」
「闭嘴！你今天晚上就给我搬出公司的宿舍，否则，嘿嘿！小心半夜会有不速之客去找你。」
「你……你威胁我！我要报警！」
「如果你敢报警，如果你的嘴巴关不紧，以后你每天走在路上，最好都留意一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John大步走向她。「我……」
丹枫拿起门边酒柜上他刚才倒的那瓶酒，向他丢过去，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