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皇上温言笑道。
“皇上,八爷他。。。。。。。。”殷灵儿指着八爷泪眼汪汪地直跺脚。
“他怎么了?”
八爷上前两步提扇将她的手压下,“哎,可什么都没有,儿臣可是冤枉的,正好皇上和月。。。。。”八爷看了我一眼顿了下,转而道,“正好六嫂也在,也给评评理,今日儿臣在屋里沐浴,谁知道她莽莽撞撞地就闯进来了,我还以为是丫头,起身想让她伺候穿衣,谁知道她吓得往屋里躲,还一个劲喊救命,你们说我冤不冤?”
“那明明是你说要带我出去玩的,我等了你那么久没来,我当然只能自己去找你了。”殷灵儿委屈道。
“哎,我说好姑娘,进门之前你就不能找人通报一下吗?不会通报进门前难道就不会先敲门吗?”
“我。。。。。。。。。。明明是你欺负我。。。。。。。。”殷灵儿气结。
“我昨天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谁知你却当真了?”八爷摇着扇子消着火。
“好了好了,朕也听明白了,是我那皇儿招待不周,你想朕怎么处罚他?”
“什么?”八爷惊道。
“谢皇上,还是皇上英明。”殷灵儿福身道,对着八爷洋洋得意。
八爷撑了半面扇子挡了半张脸,冲着我了痛苦地做个口型,“救我”。
我笑着看了眼殷灵儿,然后无奈地对他纵纵肩,表示无能为力。
我适时地上前向皇上福身,“父皇若是没什么事,月儿就先告退了。”
皇上点点头。
路过殷灵儿身边的时候看见她一手背后,一手点着脑袋瓜苦思冥想,我冲八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灵儿现在还没有想到,但是现在我要他必须随传随到。”
“什么,我可不是你随便使唤的奴才,凭什么要随传随到。。。。。。。。”
“好!”
。。。。。。。。
我走下石梯,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忽然觉得有些释然,看来他们之间果真是有缘分的,倒也不枉我那日在大殿上费尽心机让八爷出来见殷灵儿一面。
晚上的时候我刚要解衣睡下,门外却忽然跌跌撞撞进来一副身影。
“爷。”芸儿赶紧上前将他扶下。
魏函的脸上泛着红潮,浑身酒气,魏函一向是不沾酒的,怎么今日却忽然喝了酒。
“你先退下吧。”魏函撑着桌子坐下,似还有几分清醒地对芸儿道。
芸儿看了看我,我点头,她躬身出去,随便带上了门。
“爷今儿个是怎么了?”我上前为他倒茶,他却一把抓过我的手,紧得我有些生疼。
“为什么你可以对我这么冷漠?为什么你要把我推给殷巧儿?为什么你总是高高在上让我无法靠近。。。。。。。。”
“爷不是很清楚吗?!”我置气地抽回手,揉着手腕,“我和爷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一场权势的交换,爷又何时对我好过?又何时给我摆过一副好脸色,我不过是想守着我的位置,何时敢有非分之想?”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对我一副冷漠的样子,明明是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倒向我兴师问罪起来了。
“你难道真的一辈子只守着王府里的那个位置吗?我是你的夫君,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难道那个位置比我还重要吗?”魏函踉跄地起身,醉眼朦胧,面如傅粉,一束青丝散落下来,掩去了他眸中的黯淡。
“爷,您喝醉了。”我淡然地看着他。
“月儿。。。。。。。。”魏函的手想触摸我的鬓边,我看着他这般温存的神色心中一热,我又何尝不想此生得以善终。
魏函的手却在未来得及触及我的时候身子倏然倒了下去,我急忙扶住,换来了芸儿,好不容易将他扶上了床,取下了鞋子,又让芸儿去连夜熬了碗醒酒的汤药。
魏函熟睡中似喃喃喊着什么,我凑身去听,是“月儿。”
我颤了一颤,月儿?月儿?可是我?一直以来,每当我觉得靠近他的时候他又再次把我推远,一直以为我与他不该有感情,从一开始,我们便都带着铠甲和面具,让彼此的距离不可接近,却不知他何时已经将我埋在他心底这么深,本以为乔梦之才是他的真正所爱,而我,哪怕是用来摆设的,也只能落在他眼,落不到他的心里。
我替他拭擦着额头,却觉得从未认真看过他,面如冠玉,眉若墨画,一双眼却将任何事情都藏得太深,以至于让我一度觉得他宛若活在迷雾里,看不清看不透。
入府以前我便知道这本是一场没有真情的交易,皇家的子嗣无心,或者说即便真的有心,也不可能只对我一个,既无真心,我便宁愿把自己的心深埋于地下,没有心,我才活得下去。
对八爷的感情我无以为报,唯有感怀在心,对于四爷,我尊他为兄长,敬他为我涉身犯陷,即便知道他的心意,我却不可能为他掏出我的心,世俗如此,人心如此。可是魏函,我摸着他沉睡的脸,我竟让自己乱了分寸,心撕扯了疼痛。
这个男人啊,忽然就让我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