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轻轻叹了口气,“那孩子没能救过来。”
“什么?!”我心中一抽紧,冷意从脚底下一点一点地覆上来。
“姑娘别急,且先听我讲完。”
我抬眼看他,只期盼着还能有转机。
“那孩子抱进来的时候发着高烧,全身滚烫,连这里最出名的神医都束手无策,当时老爷夫人也没想放弃,只是那孩子连日高烧不退,滴水都进不了,后来实在没办法老爷夫人只能听天由命,想找人将那孩子送走,当时府上正巧有个要退休的老妈子,那老妈子看那孩子可怜,也不忍他被送来送去便临走前向老爷夫人要了那孩子,说什么家乡有些土方子说不定能治,老爷夫人无奈之下便只能答应下来了。”
“那老妈子现在在何处?”
“我只听说那老妈子是洛阳人,至于具体住在何处我就不得而知了。”
洛阳人?绕来绕去,竟还是回到了原地,却不管如何,也没有白走这一遭,至少知道那孩子还有生存的希望。
我向老管家打听了那老妈子的容貌年纪,便匆匆辞别,立刻赶回洛阳城。
一回到洛阳城我便让人描了老妈子的画像,在城中四处张贴,让还侍卫带上画像在城中可能出现之处都竭尽搜索。
“莲美人,殿下说了,要送您一份厚物。”门外有侍卫进来通传,随即便压上两个衣着褴褛的粗民,身上的血痕清晰可见。
我蹙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说,这两人有您想知道的答案。还不快快招来。”侍卫厉言喝道。
“美人饶命,美人饶命,我们当时真不是存心要害她的,当时我们见她痴痴傻傻,又长着几分姿色才一时起了贼心色胆,谁知道她拼命挣扎才会失足落入湖中,我们真不是故意要害她的啊。。。。。。。。”
“笑话。”我愤然一拍桌子,心中凄婉,“一个失心疯的弱女子你们都不肯放过,还口口声声说没有害人之心,真是莫大的讽刺。”
“美人饶命,美人饶命啊……”
“饶命?”我冷嗤,“你们想对她图谋不轨之时可想过饶她一命?”想到姐姐当时在失子之痛后还要遭受这等的凌辱是何等无助,我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你们对着我姐姐的在天之灵磕三百个响头,若是天地也能为之动容,肯为你们下雨,我便饶你们一命,如若是不能……”我眸色一沉,“那便随我姐姐一同陪葬。”
“饶命啊……”
我一拂袖,侍卫将那脸色苍白的粗民带了下去。
时间已是过了三日,却依然无半点那孩子的消息。
我看着那滔滔湖水,扬起手中的冥纸,漫天飞舞的冥纸随风散去。
“姐姐,你若是在天有灵,便助我早日找到执儿,我定然会带他前来向你磕头谢恩。”
手中的冥纸在空中散开,随风带向湖面,流向不知名的的远方。
回到行宫中的时候天色已晚,走过宫廷廊檐下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鲁莽地撞了上前,一股刺鼻的药味在空气中散开,我站稳了脚跟才看清是一个小女婢仓惶地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冲撞了美人,请美人恕罪。”
“起来吧,多大的事至于把你给吓的,下次小心些便是了。”
“谢美人,谢美人……”小女婢抹着泪磕头谢恩,慌忙地捡起地上的散落的药材便起身告退。
我走了两步,忽然有些觉得不对劲,停了脚步转身道,“等等。”
“美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闻着那刺激的气味,我微微蹙了眉。
“回美人,是药。”
“药?我看是毒药吧。”虽说是药三分毒,但是这药中气味浓烈,分明是掺夹了一味烈性毒药。
“奴婢不敢,奴婢手中的药真的是救命的药。”小丫头惊慌地跪下,频频摇头。
“拿毒药当救命的药,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救法,我愿意洗耳恭听。”
“家中小儿发高烧后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大夫也无能为力,只能开出这一味药来每天给小儿洗澡,说是以毒攻毒,或许将他逼出一身汗便有苏醒过来的可能。”
“还有这样的病?”随师父医治人无数,倒是不曾见过这样的症状,倒不如试上一试。
“你家小儿现在在何处?”
“行宫偏苑。”
“带我去瞧瞧。”
“是。”
小丫头提着灯笼领着我进了行宫的一处偏苑,苑落地处偏僻,甚至可以说有些荒凉,地上残了不少落叶,看来是鲜少有人来。
小丫头推开了一间厢房的门,门内有烛火摇曳,刚进门便有个老妈子迎了上前,脸上的大片胎记掩盖了年岁的沧桑。
“小玉,这是?”老妈子看看那丫头又看看我们。
“娘,这是莲美人,她是来看看孩子的。”
“那快请进,快请进。”老妈子恭谨地将我们请进门。
我打量了下屋子,简单的摆设,陈旧的桌椅,台上有昏黄的烛光闪烁,小丫头取出灯笼里的蜡烛放上高台,房内顿时亮了不少。
微亮的光线映出素朴的床上躺着一个孩子,我走上前,看清是这孩子不过是三四岁的年纪,面色有些苍白,双眼紧闭,昏睡不醒的样子。
我取出他的手,给他细细把着脉,脉象絮乱不稳,我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偏凉,眸色无神,唇齿泛白。
“他昏迷多长时间了?”我抬眼看着那母女俩。
“半年了。”那老妈子答道。
“半年?”我轻轻蹙眉,看了一眼那老妈子,竟有些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否见过,“这孩子的命能支撑半年却属难得,你们用了什么法子将他的命保下来的?”
屋外那小丫头端着一盘热水进来,水中的药味浓烈。
“我们只能用这药水每日替他拭擦身子,别的,都只能看他自己的命了。”小丫头拧干了毛巾,上前替他脱下衣物,取过他的手认真拭擦着。
在触及孩子手背的刹那我心中一冽,慌忙上前取过他的手认真看了看,竟是胎记。
“这孩子是否是从梁家大院中抱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老妈子疑惑。
“你便是梁家大院的老妈子?”
“我是在梁家大院做过事……”
我一把将孩子抱起,慌忙出了门。
“美人,美人你这是……”
兜兜转转,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这孩子。
我将孩子放置在床上,虽说我不曾见过这种症状,但师父曾经教我了一套针法,这套针法能活血通脉,若是再配以良药便有驱毒散热的功效,如今执儿的身体发凉,生命必然变得微弱,我只有先用热水浸泡将他的身体暖起来。
烛光轻摆,将房中的起起落落的纱帘映出光怪陆离的斑影,直至天边泛白,我才取下手中的银针,疲倦地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连续这般几日,执儿的身体温热了不少,脸上也渐渐起了温润之色,我配了驱毒络脉的药,小心细致地喂他喝下。
五日后,孩子的手渐渐有了反应,我心中舒然不少,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直至第六日,孩子才迷迷糊糊地转醒,我难得高兴地吩咐了厨房煮了不少东西,认真喂他吃下。
待他渐渐恢复了知觉我便带他出门晒嗮太阳,我将他抱在腿上,细细擦着他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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