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少主施针,”秋月白淡然一笑,“萧公子不顾自己安危,照顾少主,令人敬佩。”
“秋公子过奖了,”萧烬目光有些冷,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大哥快点好起来而已,倒是秋公子你,年纪轻轻却医术了得,那么多的名医都治不好大哥的病,你却有办法治,很了不起。”
秋月白耸了下肩膀,眼底别有深意,“别的人未必是治不好,也许一时没有看出来罢了。我一直游历天下,疑难杂症见得多些,恰巧给我碰上了而已。”
“秋公子过谦了,”萧烬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问道,“大哥才要我过去看看二妹如何了,秋公子能否相告?”
“清洢会安排好一切,”秋月白一副绝无问题的笃定样,“少主,萧公子,你们只管放心。”
“那就好,”沈玉麟一颗心顿时放回肚子里,长舒一口气,“不然可要怎么办!”
“既如此,我先过去了,”萧烬略一点头,“看是否有需要我帮忙之处。”
秋月白缓缓从萧烬身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样子,回头看见邵萦箩,抱拳道,“见过郡主,草民要替少主施针,郡主请回避。”
“好,”邵萦箩起身,笑道,“玉麟,你好好治病,我去看看玉姣。”
“好。”
秋月白过去扶起沈玉麟,“少主,我们进去吧。”
沈玉姣的外伤虽然看起来很多,满身伤痕,但除了右臂骨折之外,其余的都是皮外伤,不足为惧,好好养着,很快就会好起来。
等摒退了所有人,木清洢即用银针刺穴,让沈玉姣陷入昏睡状态,带着她进了墨玄的随身空间,用她那一套宝贝给沈玉姣做了全面的检查,“X”光显示,她脑中确实有淤血,压迫到视神经,所以眼睛才会失明,要尽快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确定这一切之后,木清洢即为手术做着各种准备,并叮嘱沈慕容,准备一间干净、安静的房子,她不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慕容当然拿她的话当圣旨一样,着人安排好一切,两天后早上进行手术。
晚饭过后,木清洢又去了秋月白房间,这次是要商讨一下两天后她要给沈玉姣做手术的事,秋月白在旁“偷师”的同时,也可以做她的助手,何乐而不为。
木易擎是照例在旁的,看他那目光炯炯的样子,就像是防着自己妻子红杏出墙一样,还总见他掐着指头,不知道在算什么,木清洢也懒得理他。
两天后一早,一切准备就绪,木清洢和秋月白在沈慕容期盼的目光中进了屋,关上门,开始手术。
“什么都不要问,闭眼睛。”木清洢吩咐一句,让墨玄准备好。
秋月白早已得了她的嘱咐,当然是不会多问,乖乖闭眼。眼前似有亮光闪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可以了,去换手术服,然后消毒双手,墨玄,帮他。”木清洢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做着一切准备工作,神情也变得严肃而凝重,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秋月白忍不住地赞叹一句,开始准备。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好奇而新鲜,简直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不停地问:
“这是什么?”
“哇,会发光,这么神奇?”
“嘶,好热,什么东西?”
墨玄懒得理他,一脸的少见多怪。
换好衣服,消好毒,木清洢即打开手术灯,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现在开始手术。先把沈小姐的头发剃掉。”
“啊?”秋月白一愣,“头发?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她一个女孩子……”
“命重要,还是头发重要?”木清洢不客气地叱一句,最恨就是有人质疑她的医术,“快点!”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秋月白果然不再多嘴,乖乖照做。
于是接下来,令人哭笑不得的对话就没停止过:
“这样就行了?”
“还不行,继续。”
隔了一会,“这样行了吧?都光了……”
“光了最好,免得感染……好了,消毒。”
“又消毒?刚刚消过?”
“你早上吃了饭,中午还用不用吃?”
“……用的。”
“那就少废话!”
又过了一会,惊悚的声音响起,“切、切开?会不会死啊?”
“你试试?”
不要。
“……这是什么,一动一动的,咦……好多血……好恶心……”
“人的大脑,你的也是这样。”
秋月白压了压心口,要把那股烦恶感给压下去似的,更是对木清洢淡定的反应刮目相看:这是女人吗,看到这么恐怖的东西,居然面不改色?
“发什么愣,看着点儿!”木清洢低着头,认真地手术,“这里要小心下刀,这里……”其实她跟秋月白说这些也没用,毕竟他没有这些器械,也没有随身空间可以放,顶多就多认识一下人体的结构罢了。
手术继续进行中……
房外,沈慕容焦急地来回踱步,尽管他绝对信得过紫凝和秋月白,可事关女儿的性命,不到最后确定无恙,终是不放心。
谁料就在这个当儿,帮众来报,“帮主,贵客到。”
“哦?”沈慕容一愣,“哪位贵客?”莫非是大哥武阳侯到了?
“太子殿下。”
“……”沈慕容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怒声道,“还不快快迎接?”
说起来太子殿下可是第一次到玉麟帮来,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儿子招了邪魔之事让皇上知道了,所以派太子殿下来兴师问罪?真要这样,可就惨了!
“是,帮主!”
匆匆来到前厅,果然见苍澜渊已负手而立,一身白衣束腰,领口和袖口镶有浅色色宽边,看上去干净整洁,腰上一块碧绿的玉佩,并不显得扎眼,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此时他正看着堂上挂的一幅字,神情冷峻。
国之储君的气度毕竟不是闹着玩儿的,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装的出来,他就那样随随便便地站着,浑身上下就自然透露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沈慕容匆匆过来,一撩衣襟跪倒,“草民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太子殿下恕罪!”心中暗道太子殿下好气度,比之几年前那一次见,更是沉稳成熟了许多,此乃社稷之福。
苍澜渊回身,淡然道,“沈帮主不必客气,请起。”
“谢太子殿下。”沈慕容起身,站过一旁,恭敬地道,“太子殿下请上座。”
“不必客气,”苍澜渊一摆手,“父皇常跟本宫提及,沈帮主虽不曾在朝为官,却时常为水灵镇的百姓谋福祉,乃我大容王朝之福,本宫敬佩之至。”
沈慕容汗颜,“太子殿下谬赞,草民如何担当得起!草民只是略尽自己绵薄之力,不敢居功!”
“沈帮主不骄不躁,很好,”苍澜渊拍了下他的肩膀,“本宫此次离宫,只为私事,很快离开,沈帮主不必格外张扬,明白吗?”
“是,草民明白,”沈慕容再低了低头,哪敢看他,“太子殿下尽管吩咐,草民无有不遵。”
“有劳了,”苍澜渊抬头,四下看了看,“清洢在哪里?”
“清洢?”沈慕容略一怔,“太子殿下是问木姑娘吗?她现下正给小女治病,太子殿下是要召见于她?”不会是木姑娘神医之名已上动天听,连太子殿下都要请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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