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摸摸她的头发“知道错了就好,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好在何先生身体好,现在没什么大碍,只要在医院等待康复就行。”
小倾抬起头来“他真的没事?我记得他流了好多血,我手上沾了好多血”
“真的没事了,今天何先生还吩咐我盯着你吃饭呢。”
小倾停止哭声“他说要你盯着我吃饭?”
“是的,他定是猜到你会茶饭不思,所以叮嘱我一定要让你吃饭。”
“他不是应该恨死我了么?不是应该报警抓我么?怎么还会关心我有没有吃饭?”
“何先生不恨您,他对医生说是自己不小心扎的,更不会叫警察来抓你,相反他很担心你,怕你饿坏了身子。”莫姨说着把饭菜凑到她面前。
“为了不辜负他的心意,你就吃些东西吧”
季小倾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看桌上的饭餐轻轻开口“我可以去看看他么?”
莫姨笑笑“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吃完饭才可以去看他”
小倾拿起筷子,流着眼泪吃起来。眼泪大颗大颗滴在米饭里。
莫姨笑笑点点头。楠竹拿起纸巾为她擦眼泪。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小倾走下车望了望医院门口。慢悠悠走进去。
见到他该说什么呢?该做设么呢?他会怎么对待她?狠狠的骂她?或者根本不理她。更或者拿起身边最近的东西向她砸过来,让她狠狠的滚出去。
走到病房的门口,敲护士推门出来。她被吓了一跳。
“请问你要去探望这房的病人么?病人刚刚睡着”
小倾听了护士的话仓皇的跑开。
“这怎么回事啊?”肖士不解的望着跑远的背影。
最终小倾跑出医院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何熙少,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伤害别人。她竟能把手中的刀狠狠刺过去。连她自己都惊讶。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
坐在街上很久,想到已经去世的洛妈妈,眼泪又掉出来,买了回清水小镇的车票。车子一路颠簸驶进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小镇。
道路两旁的向日葵地空空的,推开院子的大门,她走了进去。
这里一如之前她来时的荒凉。轻轻拂去凳子上的灰尘回望四周。沙发,电视,厨房,卫生间,甚至屋角边小小的暖壶静静伫立在旁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温馨的回忆。
“妈,有吃的吗?我饿了”
“有有有,我们小倾一定是在长个子呢,每天吃五顿饭还喊饿。”
“妈你又取笑我,我今天才吃四顿饭,还没吃第五顿呢”
“刚才不是你喊饿吗?这不是第五顿吗?”
“你闲的吃的多,怕养不起我啊?”
“我哪里怕养不起你,是怕你吃撑了,你看看你这是去哪里?怎么脏兮兮的”
“……”
那些生动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洛妈妈,洛妈妈,我是小倾,你能不能活过来,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的陪你的,每天都陪着你,回来好不好,洛妈妈”小倾站起来大喊。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此时听到大门推开的声音,小倾心中一喜,难道洛妈妈回来了?转头看见邻居家小琳走进来。
“小倾,我在外面听到你的喊声,看来你已经知道洛妈妈走了的消息。”
小倾走上前“小琳姐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前些日子我来问邻居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个小镇上只有我知道,你忘啦我在市区的医院当护士,曾经在医院见到洛妈妈。洛妈妈生病期间,我一直在照料。不过你的未婚夫拜托我保密,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小倾眼泪又流下来“洛妈妈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还好,你的未婚夫是个很体贴的人,找来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营养专家帮洛妈妈补身体,所以洛妈妈也没受很多苦,只是最后的一个星期再也吃不进东西,最后终于去了。”她说着看小倾哭成个泪人,替她擦擦眼泪。
“我在前几天才知道妈妈已经去世的消息,没想到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洛妈妈去世的人。”
“是你未婚夫关心你,怕你知道实情后不能接受,苦心瞒着你,你真幸运能遇到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不但满足了洛妈妈的最后心愿还替洛妈妈卖了很贵的墓地。”
“洛妈妈最后心愿是什么?”小倾好奇。
小琳诧异“你不知道吗?洛妈妈的墓地是空的,为了纪念她,你未婚夫为她买了墓地,洛妈妈的骨灰早已洒在北方小镇的云蒙上,听说那里是她的故乡。她说希望死后能把骨灰撒向那里。永远陪着故乡”
小倾摇摇头“我不知道墓地是空的,我只知道洛妈妈生前经常跟我提起她的故乡在云蒙山脚下。”
“是你未婚夫亲自带洛妈妈骨灰走的”
“云蒙山,妈妈你现在那里么?”小倾嘴里默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