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此刻,三人没想到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提及玄学风水之术。这实在是……有些好笑。
除了天机门的人,这世上还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提风水?也可以说,他们的眼界早被天机门弟子给养刁了,其他人还真看不上!
而眼前这个气质淡雅干净的少年,显然打错了主意。
呵!有趣!
哪里来的无门无派、没有传承、半路出家的神棍,敢拿来糊弄昊天帮!
会客室里,终于传来一声冷哼,带着嗤笑。
“还以为来我们昊天闹事为了什么。原来就是来忽悠人的?小娃娃,你胆量很令人钦佩。不过,忽悠人之前,你也不打听打听,昊天帮是什么地界!奉劝你一句,胆大包天的人往往都自以为是。而自以为是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较早。”
说话的男人夹淡淡的酒红色,面有不爽,正是左护法。他看着季子墨,眼神带着冷嘲和淡淡的失望。
原本见这少年胆量和身手都挺不错,没想到,竟是打着以神棍的名头来昊天帮捞好处的心思。他竟敢骗到昊天帮头上来,胆子也太大了些!
左护法自然明白季子墨不可能知道昊天帮与天机门的关系,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天机门的,知道人都是非富即贵。而这少年还不够格!
季子墨抬眼看了左护法一眼,却是不恼不怒,反而笑容越深了,赞同地点头道:“没错,自以为是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较早。所以,人还是别太自以为是的好。”
左护法的想法只能说对了一半,季子墨确实不知道天机门和昊天帮还有这么深厚的历史渊源,龙玄从来就没对他说过这些。以至于此时此刻,两方见了面,谁都不认识谁。
左护法一听就皱了眉头,眼里带起火气,明显是个火爆脾气。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自以为是的人,是他?
季子墨却不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又转向颜红义,“颜老大,你儿子正在病中吧?而且,不只你儿子,最近你家中父母妻儿常有磕碰之事,且每次必然见血!可对?如果我没看错,你家中近期必有动土之事,且大门必然开在西方!”
季子墨语气肯定,屋里的人都看向颜红义。颜红义依旧喜怒不露,只是目光定着季子墨,气势更显压迫感。似乎想看出他这番话是猜测之言,还是他提前就摸清楚了他家中情况。毕竟道儿上这种提前摸清了对方底细再欺诈的路数,实在是太常见了。
“我知道颜老大或许不信这些。道上混的人,手上没少沾血,背着人命的不在少数,也没看见什么报应。有句老话言道:‘大恶之人,鬼神难近。’像颜老大这样的人,周身煞气凌人,外界的凶煞反而不容易奈何得了你。但这不代表,你的家人也会如此。”
季子墨难得敛去笑容,神色认真,“风水学中有三煞,一为太岁,二为三煞,三便是五黄正关煞。五黄的煞气比前两者要大几倍,飞到之处,若为静像则无事,若遇动像,杀伤力便会显现。今年是农历丁丑年,五黄煞位正是在西方。你家大门必然开在西方,且前些日子定然刚动过土。家宅中阴煞之气过盛,居住的人阴阳严重失调,于健康自然有碍。如今并非只是你儿子在病中,我看你面相日月角处色泽暗昧,主父母有疾厄,且你家中情况必然持续一段时间了,如再不择吉化煞,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必有白事!”
白事?
会客室里又安静了。
颜红义渐渐皱起眉头,脾气火爆的郝战却露出了怒色。
“混账!你打了我们兄弟,踢了昊天的场子,还来咒颜堂主家中挂白!你真的不怕死?”左护法大怒,没见他怎么动作,手中便多了把枪。
随即,他抬手,眼看着便要指向季子墨。
季子墨坐在沙上动也没动,只是微微垂眸,唇边扬起一抹浅笑,语气却有点冷,“我不喜欢被人拿枪指着,你最好拿开。”
他这抹浅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却令左护法霍然变色!
只见他的胳膊在将抬未抬之际,忽然像是僵住了一般,竟怎么也抬不起来了!而他手中的枪,此刻正指着地面,离季子墨远远的,看起来哪里像是能伤着他的样子?
这般情形令屋里的人都跟着一惊,左护法是昊天帮总堂的左护法,在整个**都有着极高的名气。最拿手的便是那一手快枪,出枪之快,枪法之准,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而此时,他的胳膊竟然举到一半,就举不起来了?
站在一旁的右护法面色一冷,也拔枪出手,但手尚未触上腰间,便也遭遇了同样的怪事。
整个会客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冷凝。
颜红义总算脸色微变,极为认真和审视地看向季子墨。
而站在旁边一直未曾说话的老人,却忽然“咦”了一声,看向季子墨的目光里闪动着惊异,将他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一闪!
这招法!怎么看起来……
“小娃娃,你动了什么手脚!”左护法怒气冲冲道,内心的震撼却是无法描述。他虽然知道天机门的存在,对其中人的了解却只停留在神鬼莫测的风水术数上,压根就没跟这类人动过手,自然不知这些。
因而此时此刻经历的事,在他看来,万分诡异!
“我什么也没做,在动手的人不是你们么?”季子墨一笑,目光在两人的枪上一扫,目光有些嘲讽。
这时,颜红义说话了,“季少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请放了我的兄弟。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拿枪指着你。”
季子墨看了他一眼,却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两人便恢复了正常。
两人一恢复正常,便全面戒备,但却是果真没再动。
“娃娃!你实在太让人不爽了!背地里不知搞了什么小动作!起来,跟我实打实过两招,你要是明着来能赢了我,我就同意放你走,今晚的事不追究,否则……”
左护法话没说完,就挑眉看向季子墨,等待他的反应。
季子墨稳稳坐在沙里,笑眯眯抬头,却是看向墙上的钟,然后才闲闲地露出个玩味的笑容,“恐怕,你很难如愿。三分钟之内,你会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左护法被季子墨气笑了,“三分钟之内,我会离开这里?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会离开?”
季子墨笑而不语,一副笃定的模样。
方才他开了天眼通,不可能会出错。
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会客室里的气氛不由凝滞,原本谁都不信的人,这会儿竟都不由自主地一同看向了墙上的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对于一些玄之又玄的事,难免想弄清楚是真是假。
三分钟原本是很快的,这会儿却变得很慢,会客室里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指针拨动的声音。
眼看着指针即将转过三圈,左护法笑了,“娃娃,今天我要是不走,我就把你从这丢出去!”
他笑容里带着点得意,眼神飞扬,瞥一眼墙上的钟。然而,他这一眼刚瞥过去,会客室里忽然传来了手机铃声的响动。
屋里的人一同愣住,全都看向左护法,他自己也愣了,瞥向自己的裤子口袋。他下意识接起来,接着便眼底神色一寒,竟连招呼都没跟屋里的人打,便匆匆往门外走。只是临走时瞥了季子墨一眼。
那一眼,说不出的纠结,内容……极其丰富。
接着便听“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左护法走了,会客室里却更静了。
最终,颜红义先开了口,“季少爷,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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