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一笑:“此招攻势凌厉,没有任何花招,若是出其不意,敌人很难防守,不过若是出招速度不够快,那么此招便是废招。”
韩林听得眼睛一亮,他刚才施展的便是瞬刀斩,因为筋脉被抽掉的原因,他出手的速度跟以前的天差地别,而且瞬刀斩没有任何的技巧,就是一刀斩下。
加上刚才出手的速度慢之又慢,在一般人看来,就是随手斩了一下,可老者却一言点穿,而且看出不是随手一斩,就凭这一份眼力,都让韩林感到佩服。
“请问前辈,此招可有改进的地方?”韩林佩服之余,也问了一声。
老者微微摇头,道:“此招可以改进,可若是一改,就变成了另外的武技,此招一招制敌,只在一个快字,若是对手比你慢,你可以占据先机,若是你比对手慢,那么此招也是废招,所以无需改进。”
“前辈说的有理。”韩林不住点头,他以前也想过改进,可思来想去,只要改动,攻势便不会凌厉,留有后手,不能瞬发制敌,那么瞬刀斩也就无用了。
“前辈请继续看下一招。”韩林见老者一看便知,心中不胜欢喜,当即演示起灵蛇步法起来。
灵蛇步法,当初跟陈力一起,也算是推演出了后面的两步,可继续推演下去,他却无能为力,眼下老者在此,又都是被囚禁,所以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演示起来。
依旧,没有筋脉的支撑,灵蛇步法演示起来的速度,像是一条快死的蛇缓缓蠕动,哪有灵巧之言。
不过等到韩林演示完毕,老者笑道:“灵蛇步法,被你演示的毫无灵动……”他本来想说些笑话,可一下想到韩林筋脉被抽,后面的便没再出口。
韩林知道老者想说什么,到也不介意,问道:“前辈认识灵蛇步法?”
老者哈哈一笑:“区区灵蛇步法,别说老夫认识,就算不认识,稍微用心推演出来的步法,也未必就比灵蛇步法弱。”他这话倒也算说的谦虚了。
但韩林听得眼中一亮,忍不住继续道:“前辈指示。”
老者微微一笑:“老夫在东岩国之时,摘星城的陈家家主曾经找过老夫,想老夫帮他推演,只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那时,正是老夫陷入情里面,根本没有时间帮忙,想不到现在,却在这地牢之中推演。”
“前辈倒是喜欢帮助人。”韩林笑道,毕竟对于一个第一推演师,越是看中自己身份,像陈力家族,不过是微小的家族而已,毫无分量可言,换做别人,恐怕连见都不见。
老者惨然一笑:“若不是老夫喜爱帮忙别人推演,那东岩国的皇室,就不会被古家占据了。好了,不说以前的事情了,就推演这灵蛇步法吧。”
说完,老者皱眉思索了片刻,韩林也不敢打扰他,过了半柱香时间,老者才开口道:“你刚才施展的灵蛇步法,前面倒是中规中矩,不过最后两步,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也算是将一个灵动展现了出来,想必是陈家家主后来请人推演出来的,此人也有些天赋。”
“不瞒前辈,最后两步,乃是晚辈跟陈家后生一起推演出来的。”韩林如实说道。
“哦!”老者眼睛一亮,有些吃惊的问道:“最后两步是你推演出来的?”
韩林微微点头,补充一句:“是跟陈家后生,也是我好兄弟陈力一起推演出来的。”
“你一个小娃娃能够推演?”老者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但见韩林再次点头,没有任何虚假的模样,当即道:“好,你若是能够推演灵蛇步法,那我就考考你,看你是否说谎。”
他说完,也不等韩林答应,当即起身,脚步走了一个圈,圈的范围不大,也刚好是铁链限制的范围之内。
演示完毕,他将步法口诀也一同说给韩林所听,然后才道:“此步法乃是‘原地禁步’,算不上是步法,可却是推演步法的基础,你推演看看,如何将原地禁步的范围扩大,却又不能失去了灵巧。”
老者的步法演示,韩林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从初步来看,步法毫无出彩之处,也无灵巧之言,可随着口诀出来,他细细一想,才发现其中的奥妙。
发现归发现,可真要推演起来,就不是如此容易了,加上韩林本就没有任何推演的基础,但凡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一些基础,在基础之上才可以创新求变。
有了步法,有了口诀,可韩林一时也无从下手,毕竟当初推演灵蛇步法,也不是片刻就推演出来的,至于学习,那是已经有现成的套路跟口诀,所以容易掌握。
韩林心中琢磨如何推演,老者也不出声打扰,就坐在一旁,顿时整个地牢寂静无声,但老者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韩林的脸,视乎在观察着什么。
“从前辈刚才演示的步法来说,这原地禁步已经达到了最大程度的范围,想要将范围扩大,便需要将步法循环,可如何能够无缝连接的循环下去?”
韩林心中暗想着,刚才的步法演示加上口诀,他已经看出步法的关键,将范围扩大,唯一只能循环下去,毕竟老者的要求只是将范围扩大。
但如何无缝链接,却是一个难题,一个步法,若是中间出现停顿,或者出现漏洞,那么敌人就会乘虚而入,无论前面在灵巧,但后面的一个破绽,就会让人送命。所以步法,宁愿步法少一点,也不能滥竽充数。
韩林推演的灵蛇步法两步,虽不能跟原版灵蛇步法完全融合,可却算不上滥竽充数的步法,起码其中的链接跟灵动是展现了出来。
只是现在的原地禁步,不是让韩林推演后面如何走位,只是将范围扩大,看似简单,其中的难度,绝对不比推演灵蛇步法容易。
原地禁步,像是一个圆圈,要扩大范围,就需要将圆圈扩大,或者在外面加上一个大圆圈,可若是加上一个大圆圈,两个圆圈之间,又如何能够连接起来?
“对了,可以这样。”猛然,韩林心中一亮,一下想出了一个办法,但不知道可不可行,顿时便在原地走动起来。
走动的步法,当然就是原地禁步,等到一圈走完,到最后一步时,他转而又从第一步开始,不过起步却是圆圈的最后一步。
若是从他行走的步法来看,他走的是一个螺旋状,一个圆圈的最后一步做作为起点,如此循环下去,便成为了一个螺旋状的图案,形成生生不息,就算再大的范围,也可以无休止扩大下去。
“哈哈,亏你的想的出来。”老者一见韩林走出螺旋状,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韩林一愣,问道:“难道晚辈走错了?”
“没错。”老者摇头道:“也亏你想得出来,老夫以往的弟子,可没有你这种小聪明。”
韩林被一句小聪明说的有些脸红,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者继续哈哈大笑:“从你的推演之法能够看出,你是没有任何基础,但能够用这种方法推演出来,也的确附和你推演灵蛇步法的最后两步。”
其实老者从韩林问推演之法的时候,心中再次生起怀疑,怀疑韩林是古鼎安排进来的,毕竟古鼎每次安排进来的人,耍的花样都不同。
或许这一次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目的就是取得老者信任,可老者现在看来,韩林不是,虽然他刚才说韩林是小聪明,可一个推演师,就是需要不断的小聪明,然后从小聪明上面发展。
小聪明是什么,是思路,没有思路,后面便进行不下去,或许这个思路不对,但任何一个小思路,都会是一道亮光。
所以老者相信,只要韩林能够接受一些指导,将来的推演之术,成就绝不会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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