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笑的前仰后翻,要不是李烙抱着她,只怕她笑抽到早躺在地上打滚了。如今,她整个人都趴在李烙的怀里,李烙不觉得两个人的姿势有何问题,云音更不觉得两人此刻有多么的暧昧。
云音从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想说什么,话未说出来,想起李烙刚才无比认真的样子,她忍不住又喷笑出来:“噗哈哈哈哈……我想象不出来,我们俩更加自私一点的话……哈哈哈哈……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哈哈哈哈……那不就翻天地覆了吗?”
李烙指腹抿去她眼角笑出的泪花,动作说不出的自然。
考虑着她的话,李烙忍俊不禁的笑着点头:“翻天地覆倒还不至于,但是,别人过得日子会更加的苦不堪言倒是会的。”
“是吧是吧?!哈哈哈哈哈……”
云音笑的直不起腰,李烙笑着笑着,望着她笑出眼泪的眼眸,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散去。
她眼中的笑意,只有一开始是真的。
她也在迷茫,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
她竟也学会了自我反思。
李烙复杂的握住她的肩膀,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是他吗?是那个人,在潜移默化中,在慢慢的改变她。他的影响力已经严重到,能够引起她的注意,引起她的恐慌了吗?
李烙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则是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是他先遇到了她,凭是凤尘得到了她。
不甘心啊。
可那人是凤尘……
李烙阴沉的蹙起眉头。
这时,几名仆人抱着几个又大又沉的箱子从藏珍阁走出来,藏珍阁的管事一路送古月到门口,古月握扇客客气气的朝他道谢,朝云音走去。
“小姐,李公子,等急了吧?藏珍阁的规矩忒多,耽搁了我不少的时间。又是洗手又是检查摸身的。麻烦的紧。”
云音和李烙相视一笑。
刚才李烙说的果真不假。
“咦?小姐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古月担忧的蹙起眉头,三步跨两步走到云音面前,就要为她把脉。他仿佛并未看到云音和李烙相互拥抱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又或者说,他早对他们俩的这种举动习以为常了。
李烙揽住云音的细腰,云音的手臂在李烙的披风下,回揽住李烙的窄腰。她偷偷抿笑,朝古月吐舌,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
古月微楞一下。
怎么?难道刚才他错过了什么吗?
“别搭理她。笑都能笑出眼泪,我看她是越来越出息了。”
“那也比你有出息。是谁紧赶慢赶的,死乞白赖的帮人家在暗地里打通关系啊。又是谁连夜从方岩一路累死了六匹烈马,赶到禹城的。”
云音挑衅的唇角上扬,眼中忽闪着贼亮的光芒。
李烙唇角抽搐一下,恶狠狠的瞪云音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进入马车。
古月见云音还能和李烙公子抢嘴,就表示她现在心情好得很。她心情好了,身体就自然好了。
古月跟着钻进马车内,在他们两人对面坐下,朝云音甩了甩空空如也的钱袋子,嘴角抽搐着呵笑:“这个藏时雨忒不厚道。自己存的东西,竟要来取东西的人付钱。我这一大袋银子,还有几张银票都被他给吞了。死了还那么不老实。”
“噗哈哈哈……像他办的事。成了,回山上,你去跟古云报假账不就好了。想报多少就报多少。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过些日子我们要出山游玩。”
“游玩?”古月挑了挑眉:“去哪里?”
“灵国。”
“那我可得多多的谎报一些。听说灵国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古月眯眼,心里开始打起算盘。
五千两?
不不……
干脆三万两好了。
连同叮当的那一份开销,也得给要了。
李烙指腹敲打着下巴,一脸的算计模样,李烙不可置否的嗤笑摇头:“你们平时是被古云管的有多死,竟然要绞尽脑汁的这么从他手里讹钱用。”
“可惨可惨了。”云音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朝李烙摊开小手,憋屈的抿嘴:“李烙公子,你行行好,打赏打赏小的,让小的有口饭吃吧。”
闻声,李烙嘴角直抽:“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勾当?”
“就在刚才啊。”云音揪住李烙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摇了摇:“公子公子,求您赏小的一口饭吃吧。”
这下,李烙眉角都跟着开始抽搐了。
他想起来了。
有这么一回事。
方才送李明胜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揪着他的衣裳要赏钱,他二话没说就丢他缺了口的破碗里一锭银子。
李烙嫌弃的甩开云音的手,没好气的说道:“银子没有,人有一个,要了就拿走。”
云音眨巴眨巴眼,抿了抿嘴,打着哈欠坐直了身体。
李烙嘴角直抽。
这个混蛋!
又拒绝他!
一锭银子能花多久?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没了。
可他李烙可是活财神,钱生钱,财生财,一个破银子岂能和他相提并论?!
哼!
李烙气恼的撇脸不看云音。
他就不该帮她,活该她受伤,活该她流血。活该她提心吊胆的活着。活该!
哼!
他不担心她,一点都不担心!都是她自己作的!
两人回到李府,李烙恶狠狠的瞪一眼云音,甩个脸色朝书房走去。
云音朝他的后背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
切!别扭的家伙。
不像她家凤尘,又温柔抱着又香。
云音高兴的朝客房跑去。
凤尘坐在走廊的小厅中,静静的抚琴。
这琴,是午后古月离开前,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说是让他在云音不在的时候,打发时间弹着玩的。
凤尘低垂着眼脸,动人的曲子从他修长而优美的手指下,从琴弦上流泻而出。
他沉沁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温柔似水的桃眸,营造出一股不可名状的祥和与安宁。
“嗒嗒嗒……嗒嗒嗒……”身后传来微不可查的脚步声,来人刻意把脚步放的又轻又缓,慢慢的朝他一步步靠近。